“見~草~君~”
一雙溫暖的手臂,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微微一怔,便已明白了來客的身份,“中午好啊,游茜。”
他側(cè)過首,看向那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龐,淡淡一笑。
她微微垂眸眼,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了半步。
‘咳咳-’
坐于桌前的她輕咳兩聲,挑眉投來了幾絲略帶寒意的目光。
“啊,咳,游茜,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秦秋學(xué)姊?!币姴輦?cè)身道,“她這次,也會代表學(xué)校參加——”
“哎,這個我已經(jīng)聽說了呀?!庇诬缥⑿χ锨白诹艘姴萆砼缘目瘴簧?,向著鐘離秋伸出了手,“秦秋學(xué)姐,你可比傳聞中還漂亮?!?p> “哪里哪里?!鼻镆草笭栃χ?,握住了她那懸在空中的右手,“游茜同學(xué),見草可是一直和我提起——說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呢。今天一看,他果然沒有撒謊?!?p> 見草一愣,迷茫地投來了目光。
嗯????哈?咦?
游茜顯然是一幅受寵若驚的模樣。
“唉?他真的這么說了嗎?”
“嗯呢。”
她微微側(cè)臉,看向了身旁的他,先是有些羞澀,隨即微皺眉頭,“學(xué)姊,你和見草到底什么關(guān)系呀?”
“嗯?!”
猝不及防的提問令身旁的男人一個激靈。
“這個嘛……”秋笑著,朝著見草投來了玩味的目光,“你說呢?”
“唉?哈哈哈……那這位,便是秦秋學(xué)姊的弟弟,與我們同年的秦扈了?!彼B忙擺手,生硬地岔開了話題,“這次的大賽,他也會出場?!?p> “唉?原來學(xué)姊還有弟弟的嗎?”游茜眨眼道,沖著扈伸出了手,“很高興認(rèn)識你,秦扈同學(xué)?!?p> “我也是,游茜同學(xué)。”扈放下碗筷,剛想伸手,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只能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
游茜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那么,見草君,差不多該告訴我你和學(xué)姊——”
“咳,游茜,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去第三體育館嗎?”
他回過身,輕咳一聲。
“嗯?好啊?!庇诬琰c點頭,起身道,“那我失陪一下,先去和朋友們道個別。”
“嗯好,快去快去吧?!?p> 目送著她轉(zhuǎn)身離去,他輕輕地舒了口氣。
回過身,望著身前的她,無奈地?fù)u了搖頭,“秋,你剛剛為什么要那樣說啊……”
“秘密。”
她輕輕挑眉,少見地做了個鬼臉。
……………………………………
十分鐘后|
穿過會堂,告別喧囂的人群,走上那條通往體育館的廊道。
一路上,他與她與她與他,一眾四人,保持著一股微妙的沉默。
倒也不是說尷尬到令人窒息,只是單純地不知道應(yīng)該聊些什么而已。
又有什么話題,是四人能共通的呢?
她看著他,她也看著他,但他卻平視身前,目不斜視。
眾人就這樣信步前行著,直到那個畫著藍(lán)色小人的牌子映入眼簾之時。
一名有著熟悉身影的男生邊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雙手,邊走出了洗手間。
他側(cè)過身,看見他們,睜大了眼睛,“?。〈蠹?!”
見草微微眨眼,點頭示意——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榮哲興。
他快步上前,沖著眾人打了個招呼,“中午好啊,見草,游茜,秦扈,秦秋學(xué)姐?!?p> ……嗯?
見草一怔,脫口而出,“哲興,你都認(rèn)識?”
“嗯啊。”榮哲興點頭道,“秦扈和我是哲學(xué)課的同學(xué),秦秋學(xué)姐的話……又有誰會不認(rèn)識呢?”
“喂!你怎么又跑去學(xué)哲學(xué)了?!你不是商學(xué)院的嗎?”
“覺得好玩就去了?!?p> “……”
“話說回來了,各位都期待嗎?這次的四校大賽?!睒s哲興將廢紙揉成團,以一個精準(zhǔn)的投籃姿勢,扔入了走廊旁邊的的垃圾桶中,“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任務(wù)很是艱巨啊。”
“……任務(wù)艱巨?你從會長那聽到了些什么嗎?”
“不啊,我和會長又不熟。”榮哲興聳肩搖頭,“但我在上京和神陽的朋友都和我說這次他們學(xué)校會派出很出色的參賽隊……”
“等等,神陽?神陽學(xué)府?”游茜打斷道,“榮哲興,你怎么還有在那種王公學(xué)校的朋友?”
榮哲興神秘一笑,“網(wǎng)上沖浪認(rèn)識的?!?p> “……”
“那江中呢?”秦秋問道,“四校中最后的江中呢?”
“不……這我就不知道了?!彼麚u了搖頭,“那種封閉的古老書院……不管怎么說,教出來的只是一群文弱書生吧!”
聽聞此言,鐘離秋淡然一笑,“那你是有所不知了。”
“哦?還請學(xué)姊給我講講!”
“嘛,不急。一會兒會長一定會講的?!?p> “也是?!?p> 榮哲興哈哈一笑,加入了隊列。
說來也怪,自從他的登場之后,原本存在于眾人之間的微妙沉默感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自來熟。
而那本就不長的走廊,也于轉(zhuǎn)瞬間消失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