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可真是好久沒見到了呢?!宾H云輕吐口氣,撣了撣手上的灰塵,聳肩說道,“能操控目標(biāo)意志的術(shù)法,不是應(yīng)該隨著軒轅家的滅亡而消失了嘛?!?p> 他松了口氣,緩步走上前去,“喂,常安,有沒有被嚇到——”
話音未落,常安突然拿起了那黑色的手槍,回首朝著鯤云就扣下了扳機。
“砰——”
火藥的爆炸聲,回蕩于了冰冷的倉庫之中。
歪著頭的鯤云驚訝地側(cè)過臉,看向了那于空中飄蕩的數(shù)根發(fā)絲和身后墻壁上的冒煙窟窿。
“你瘋了嗎,常安?!?p> 他回過身,皺眉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褐發(fā)男人。
“是你瘋了,鯤云。”常安緩緩站起身,低聲說道,“你居然在我的面前……殺死了我的父親?!?p> “呵,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現(xiàn)在倒在這地上的可就是你——”
“即便如此!”常安前踏半步,厲聲說道,“我也心甘情愿?!?p> “……”鯤云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背過了身去,“常安,你甚至比你的父親都還要愚蠢?!?p> “輪不到你說。”
褐發(fā)的他冷冷地舉起手槍,扣下了扳機。
又是一聲槍響,驚動了那于屋檐上歇息的黑色烏鴉。
藍(lán)發(fā)的男人略感意外地側(cè)過身,看向了褐發(fā)的他。
常安確實扣下了扳機,毫無疑問,只是那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并非鯤云——而是他自己的父親。
是的,常平的腦袋在被雷電貫穿之后,又被一枚彈丸所貫穿透徹。
“這是……”鯤云微微一愣,轉(zhuǎn)過了身,“常安你……”
“能殺死父親的,只有我?!背0怖湫χ鴮⒚爸谉煹氖謽屓釉诹说厣?。他轉(zhuǎn)過身,沖著遙不可及的南方,微微行了個禮,“母親,兒子為您報仇了?!?p> 鯤云略感意外地眨了眨眼,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神秘的笑容再一次浮現(xiàn)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哈哈哈,看來你比你的父親要聰明多了?!?p> “輪不到你說?!背0驳χ闪怂谎?,走至了一旁的研究臺旁,拿起了數(shù)張圖紙,“鯤云,召集人手清理尸體,并將這里的所有資料全都帶回去——同時,傳令于雍都召集董事會?!?p> 鯤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沒走兩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側(cè)過了身來,“那要追蹤襲擊這里的犯人嗎?”
常安稍稍一怔,抬起頭來。
“這,還要我說嗎?徹查這里,連一厘米的輪胎印都別放過?!?p> 望著他那冷靜無比的神色,鯤云淡笑著彎腰鞠躬。
“明白了,常大董事長?!?p> ——————————————
午時2:00|‘儒心軒’書店
不知何時,傾盆的滂沱大雨已經(jīng)變?yōu)榱虽冷罏r瀝的綿綿小雨。
盡管如此,那濕漉的玻璃櫥窗中,依舊掛著‘關(guān)門’字樣的提示牌。
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糜姒眨了眨眼,伸手取出了夾于胸間的細(xì)軟竹簽,輕輕地咬著。
好像……是有些不安的樣子呢。
她轉(zhuǎn)過身,走入了內(nèi)廊道中,推開了那扇深色的門扉。
溫暖的房間中,姐姐們正憂心地坐于床前,照看著那輕聲喘息著的弟弟。
“扈弟的情況如何?”糜姒走至了凰的身旁,抿了抿亮黑色的嘴唇,低聲問道,“需要我準(zhǔn)備些什么嗎?”
“啊……沒關(guān)系的,糜姒?!辩婋x凰側(cè)身昂起頭,沖她淡淡一笑,“只要見草他們平安回來的話,就沒關(guān)系了?!?p> “嗯,肯定會的?!泵渔ξ⑽㈩h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翊狼’跟著,令風(fēng)與目清是不會有事的。”
“嗯?!被艘残χ鴳?yīng)聲答道,“一定會的。”
她們莞爾笑著,緩和了空中那略顯沉悶的氣氛。
不過,逐漸安靜下來之后,凝結(jié)下來的空氣,又使這顯得有那么些許壓抑了。
時針滴滴答答地走動著,讓人很難不去注意。
請快一點……快一點回來吧……
秋閉上了雙眼,無聲地祈禱著。
“哆哆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入了這鴉雀無聲的氛圍之中。
女士們互視一眼,彼此的臉上都于瞬間露出了或多或少的欣喜神色。她們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立即快步趕至了通往室外的暗門前,解開了堅固的門栓。
“呼!伏目清!都怪你繞了遠(yuǎn)路!不然我們半小時前就到了?!?p> 熟悉的聲音從那白色的面具下傳來。
炎令風(fēng)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具,瀟灑地甩了甩自己的紅色長發(fā)。
“哈……這又沒辦法,我擔(dān)心被路上巡邏的錦衣衛(wèi)給抓個現(xiàn)行啊?!?p> 長發(fā)的伏目清長嘆口氣,拎起了手中的兩個塑料袋——就好似是剛剛從便利店購物回來那樣。
“令風(fēng)、目清,歡迎回來?!辩婋x凰快步上前,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抬頭看了眼那輛灰色的轎車與空無一人的身后,“但見草呢?他去哪兒了?”
“啊,見草哥讓我們先回來了。”炎令風(fēng)淡笑著聳了聳肩,“他似乎是找到了一些有趣東西的樣子?!?p> “唉?”黑發(fā)的鐘離秋眨了眨眼,雙手十指緊扣著,“他……他不會遇到麻煩了吧?”
“啊,不會不會的?!狈壳鍖⑹种械乃芰洗f到了凰的手中,搖了搖頭,“就在十分鐘前,他還給我們發(fā)來一條短信,說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已經(jīng)……在路上了嗎……
聽聞此言,鐘離秋低下了頭,神色輕松了些。
“呵,他可真是個讓人擔(dān)心的男人呢?!蓖菍懹谀樕系脑谝?,糜姒淡淡笑著,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不,給我們這的女孩也發(fā)條短信呢?”
鐘離秋稍稍一愣,臉色泛紅地輕抿唇瓣。
“啊,對了,凰姐,這里面的藥劑分口服的與涂抹的?!毖琢铒L(fēng)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塑料袋出取了一白一黃兩個標(biāo)簽的罐子,略有疑惑地眨了眨眼,“嗯……我記得黃色的好像是口服的,白色的是涂抹的?!?p>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
鐘離凰立即點了點頭,接過瓶罐,快步走回了房間之中。
“那么,我也去幫下凰吧!”
糜姒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也跟隨著她走入了房間之中。
剩余的三人互視一眼,淡淡一笑。
“要不,我們先——”
“哆哆哆—”
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目清與令風(fēng)稍稍一愣,連忙轉(zhuǎn)身看去——可惜,敞開的暗門外空無一人。
是正門!
回過神來的他們剛一轉(zhuǎn)身,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本位于他們身前的鐘離秋已經(jīng)站在了書店的正門。
該說是直覺嗎?
秋滿臉笑容地推開了門,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歡迎回來,見——”
突然,她愣住了。
在那熟悉男人的身旁,卻站著一位她所陌生的美麗少女。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