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眾星拱月地將風鈴兒迎入房里的時候,卻看見她身后跟著一條大白狗。那大白狗吐著舌頭,天真地仰著它的狗腦袋。
“這是誰的狗,這么可愛?”祖母王氏忍不住問了句。
二姐風韻仔細盯了兩眼,笑著說,“這狗我知道,它是楚神醫(yī)的。上回和鈴兒上山采藥,就被這狗嚇了一跳?!?p> “是么?”
風鈴兒點頭笑著說,“祖母,二姐沒說錯。這就是楚神醫(yī)家的狗。他感激我把他送回家,所以便派了這狗狗,送我回家,以作報答?!?p> “是么?”
“對呢?!憋L鈴兒說完,先行一步喚了狗狗,去廚房,拿了一個家吃的窩窩頭,給大白狗。
母親云氏道,“鈴兒,你把窩窩頭喂給大白狗做甚?”
“母親,狗是人類忠誠的朋友。它這次送我回來,一路上都沒有亂跑,可謂是盡職盡責。所以,我感謝它,便送一個窩窩頭唄。再說了,一個窩窩頭,也吃不窮我們!”風鈴兒笑著,將窩窩頭送到大白狗的嘴巴里,然后拍了拍它雪白色的毛皮,一臉悠悠地說,“哪,回家吧,替我謝謝你主人。”
大白狗擺動著尾巴,興高采烈地奔出了院子。
遠遠地,看見它跑動的影子。
“還真是聽話!”風鈴兒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便拉著祖母幾人入了屋子。
一家人住在坑頭上。
祖母王氏看著風鈴兒放在桌子上的銀錢,不由地驚詫,“賣了這么多錢?”
風鈴兒眨著眼,“可不,我一個玉米饅頭,賣的四文錢。不過剛也說了,差點兒一文錢都沒了。那上官府的管家相當?shù)冒缘滥?。?p> 母親云氏連忙道,“鈴兒,他們沒打你吧?”
大娘于氏也著急,“是啊,那人如此陰險,應該沒打你吧?!?p> “他倒是想打我,可我跑得快,他們打不著?當然了,這次能夠安然無恙,多虧了那楚神醫(yī)。我去的時候,他恰好給那上官大人看病。楚神醫(yī)聽到我呼救的聲音,所以才替我求了那上官大人,讓他主持公道。我這才幸免于難!”風鈴兒感恩戴德地說,“等以后發(fā)達了,說什么也得好好感謝人家?!?p> “還真是,接二連三地救了你幾回。”祖母王氏哈哈大笑,樂地嘴巴都笑歪了。
風鈴兒看著底下幾個弟弟妹妹都坐在小板凳上,專注地聽自己瞎扯。不由地想起來問,“哦,對了,祖母,明兒個我便把你的手鐲贖回來?”
大娘于氏支支吾吾地說,“怕是不行了?那徐夫子的女兒對這鐲子喜歡得緊,我們恐是要不回來?”
“那怎么行,鐲子可是祖母以前的嫁妝?!憋L鈴兒一拍桌子,斗狠道,“說什么也得拿回來?”
“怎么拿回來呢?”大娘于氏滿目哀傷。
祖母王氏勸道,“是啊,我看這鐲子就算了吧,雪兒,玉兒,昭兒能讀書也是不錯?!?p> “那怎么行呢?”風鈴兒站起身,杏目圓睜,“這樣吧,明日我親自去要?!?p> 母親云氏擔心道,“鈴兒,你可別又惹禍?!?p> “娘啊,那鐲子可是稀罕物,我要不去要,我們就虧大發(fā)了?!憋L鈴兒別扭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甲,而后指著桌上的銀錢,“哦,說起這個,我走以后,村里有沒有人送玉米來?”
二姐風韻似乎知道這件事兒,連忙笑著說,“有好幾家呢。不過他們來之前,都想的是胡嬸那主意?!?p> 風鈴兒聽后,瞠目結舌。心想這些村里人還真是老奸巨猾。這給了玉米又給銀錢,那是她跟胡嬸之間做的交易,關他們什么事兒?
“那二姐收了他們的玉米么?”
“沒得你的同意,我哪里敢做主?”二姐風韻理智地說道,“我同他們說,你明兒回來,讓他們明兒帶著玉米來?!?p> “嗯。二姐,這次做得不錯。”風鈴兒伸了個懶腰,握住二姐風韻的手道,“二姐,如今昭兒,雪兒,玉兒都上了學堂,我們總該給他們準備一個書包?”
“書包?”幾人聽到這東西,還覺得稀罕。
二姐風韻比劃道,“鈴兒說得該不會是他們讀書用的箱子吧?”
“嗯。對?!憋L鈴兒差點兒就說漏嘴了。
現(xiàn)代叫書包,古時候叫啥,她還真不清楚啊。
可回頭一想,幾個瘦瘦弱弱的妹妹背著個木制的大箱子,多不方便。不由地捏著下巴,思量,“二姐,我以為,弟弟妹妹背箱子,太累了。還是做幾個書包吧?!?p> “可是我們連書包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二姐風韻為難。
風鈴兒嘀咕著笑,“二姐不知道,可我知道啊?!彼鹕恚ピ钆_底下拿了根燒了的木棍,然后在地上畫了一個樣子。
大概像個沙包的樣子,而后拉著祖母王氏,大娘于氏,還有母親云氏往地面看,“母親,這就是書包?一共四面。然后有一面,就拿繩子穿好,當做書包口吧。不過這樣,倒也不大好看。得在上面繡點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