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沉默無聲的壓抑,在這壓抑下,千余只喪尸頂著火力在前行,不時得有尸體倒下,也不時的有喪尸補充進去。
所有的戰(zhàn)斗人員,包括勒歸都在沉默中將一顆顆黃澄澄的子彈壓進槍膛,然后喂進喪尸的腦子中。
每一發(fā)子彈都像是來自于閻王的倠命帖,收割著那些死后還不得安息的喪尸靈魂。
勒歸不斷的重復(fù)著扣扳機,瞄準,然后又是扣動扳機這些動作,從生澀到熟練。
為了節(jié)約子彈,大部分的人將槍械調(diào)整到了單發(fā)狀態(tài)。
麻木的看著一只只喪尸倒在吞吐著火焰的槍口下,旋轉(zhuǎn)的子彈撕開了它們的顱骨,攪起一片的腦漿。心里已經(jīng)無感。同樣的一幕他見過太多。
這些喪尸就像是不會停歇的河水般,盡管勒歸他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擊殺。
可是,時間是有限的,喪尸也是會移動的,擊殺了一只,會有另外兩只,三只填補上倒下喪尸的空位。同一時間,單發(fā)的狀態(tài)下,槍械需要重新瞄準。
其實就這樣不用瞄準隨便打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關(guān)鍵是,這樣打根本就打不死喪尸。最多把喪尸打的缺胳膊斷腿??墒牵瑢εc喪尸這種變態(tài)生物來說,缺胳膊斷腿又算的上什么?只要前方有食物的存在,它們就不會停下找尋食物的腳步。
戰(zhàn)場之上,一片狼藉,黃撲撲的土地被尸水染成褐紅。地上鋪滿了喪尸丑陋的尸體,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的殘肢斷臂。
尸堆里,還有沒死透的喪尸如蛆一樣蠕動著。迎接它的,卻是來自于后方它的同類奔騰下的大腳。也有喪尸只顧著前行,不看腳下,結(jié)局自然只會是被死去的尸體絆倒,在同伴的大腳丫下,無論怎么掙扎,也再難爬的起來。
踩踏事件,在人口密度過多的時候就會發(fā)生。人類自身都無法避免這種看起來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件?,F(xiàn)在卻在尸群中上演。
也正是因為因為喪尸見互相的踐踏拖住了它們前進的步伐,才得以讓激戰(zhàn)中的戰(zhàn)士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庫房油桶的一角,一道身影靜靜的蟄伏于此,在角落昏暗的光線下,身影幾近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此際聽聞庫房外的槍聲稍弱,蟄伏下的身影悄悄的探出半邊臉,冰冷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戰(zhàn)斗中的戰(zhàn)士背影。
忽而,從陰影中一步竄出,動作迅如雷霆。徑直的撲向庫房防線外的士兵。
血涌如柱,幾乎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一聲,被突然襲擊的士兵悄然倒下。
一擊得手,灰褐色的身影未做過多的停留,抽回插穿士兵脖子的手便立即循走。
防線上的其他人正忙著抵御尸潮的逼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就在他們的背后庫房里,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冷血的怪物正悄悄的收割著他們戰(zhàn)友的生命。
這一切,直到被偷襲己然陣亡士兵旁的一人射空了最后一個彈夾,準備問他旁邊“隊友”借一個的時候。
才駭然發(fā)現(xiàn),就在剛剛還在他身邊打著槍的隊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被掏開了一個大洞,殷紅的血液就從掏開的洞里淌出。將灰黃的土地染成了一片鮮紅。格外的刺眼!
情況很快的被上報給了黃琥。
黃琥查看了死去戰(zhàn)士的尸體后,并沒有多說什么,僅僅只是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果斷的在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腦門上又給補上了一槍。
親自向著自己手底下的兵開槍,是黃琥未曾做過的??墒牵F(xiàn)在的他卻又不得不做,僅僅是為了讓昔日的兄弟靈魂得以安息。
也為了這座燃油基地的防線不至于被喪尸從內(nèi)部摧毀,所以,槍響了!
做完這一切,黃琥才不易察覺若有若無的瞟了幽暗庫房內(nèi)幾眼!
手中的鋼槍瞬間上膛,眼神開始變的冰冷。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凜冽的殺意。
有士兵被偷襲殺死的消息在黃琥趕過去的同時瞬間傳遍了整條防線。勒歸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頭一驚。
“難道有別的什么東西混進來了?”
這樣一想,立馬扭頭往最有可能藏的住東西的庫房看去,入眼之處,除了成片碼放好的油桶外一無所有。
“等等!”
就在勒歸準備移開視線的同時,最角落的一個鐵皮油桶上的一點引起了勒歸的注意。那是,血!正在順著桶壁緩緩?fù)铝鞯囊坏窝椋?p> “庫房里絕對有問題!”勒歸和黃琥一樣,沒有過多的聲張,生怕曝出這條消息會導(dǎo)致防線上戰(zhàn)士們分心?,F(xiàn)在主要的敵人,還是面前濃厚如烏云般的尸群!
既然找到了它的蹤跡,勒歸就放心了!危險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雖然還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既然知道了隱藏在背后的敵人在哪。那么一切都變的不再可怕。
它既然會出手一次,還不遠循。就代表著它肯定會出手第二次!
勒歸一邊分析著,一邊不緊出慢的扣動著扳機。一顆又一顆頭顱就像從高處拋下的西瓜樣在槍聲中炸開。
“我沒子彈了,誰有多的子彈?勻我點!”一名抱著自動化步槍的老兵大聲的撕吼著,生怕陣陣槍聲淹沒了他需要子彈的聲音。手上抱著的槍,槍管燒的微微發(fā)紅。
“我這還有一點,接著,節(jié)約點,都不多了!”
立馬就有人拋過去一個彈夾,彈夾里壓著的,也不過半個彈夾的子彈!
就在老兵伸出手,要接過彈夾的瞬間,驟變開始了。
有鮮血滴落的油桶后,有黃褐色的身影一閃而出!
“啍!果然,等的就是你!”
一直都在分心觀察庫房里動靜的勒歸暗道。
剛剛還在正面直指喪尸的槍口突然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向,指向背后的庫房,那唯一一道身影。
“呯呯呯!”
槍響了,可是響起槍聲的卻不是勒歸手上的那一把。他的那把槍此刻槍膛里正傳出空倉掛機的撞擊聲!
讓勒歸自信滿滿本以為可以一擊絕殺的幻想破滅。
黃琥揣起的槍口一連噴出三道火光。三點一線的準心下,赫然就是庫房里的身影。
不過,在黃琥預(yù)想中,根本不可能脫靶的三發(fā)子彈都打在了身影背后的混凝土灌注的地面上,濺起一溜火星。
原因只是身影移動的速度過快,而黃琥卻是按照普通人的移動速度預(yù)判的彈道著陸點。從而致使一連三發(fā)子彈全部落空。
一個優(yōu)秀的士兵不一定是個好的指揮官,但是,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官卻完全可以是優(yōu)秀的士兵。
要想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官,基本功就必須要到位!而黃琥就是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