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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今天不當炮灰

第四十八章 被窩里的皇太孫.18

快穿之今天不當炮灰 秋鈞 2142 2018-11-28 19:16:11

  夜,星光微弱。

  李勛辦事麻利,下午才和蕭綏說派兩個會武的丫鬟保護她,晚上人便派了四個以春夏秋冬為名的丫鬟來,各有風韻。

  蕭綏在飯后本看夜色不錯,在竹林下搬了張小榻納涼。

  原本竹林清幽,夜涼如水,月色如紗,螢蟲點點輕顫閃爍是極好的景致,四個丫鬟冷著臉門神一般往她身邊一戳,興致全沒了。

  她遂早早熄燈回屋睡覺。

  看著身后亦步亦趨的四人,蕭綏眉心微蹙,不悅道:“你們還跟著我做什么?”

  其中一個叫春梅的恭謹?shù)卮鸬?“回大小姐,婢子需隨時侍立在您身側(cè),國公爺說,不允您出半分差池。”

  蕭綏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睡覺你們也看著?”

  丫鬟們見她惱了,對視一眼,春梅又道:“婢子整夜在屋外值守,若有變故,大小姐喚婢子即可?!?p>  說罷,她們替蕭綏調(diào)好熏香,壓滅燭火,低頭退了出去。

  一片黑暗中,蕭綏盯著那精巧的熏香爐看了半晌,微一彈指,熏香立刻熄了。

  她披著中衣,轉(zhuǎn)身上床,剛要掀被蓋在身上,忽然察覺情況不對,猛地張開手,柔軟的錦被被罡風裹挾著飛出去,剛猛凌厲——

  那人于錦被下一轉(zhuǎn)身,平直方正的錦被又柔軟下來,蓋回到蕭綏身上,緊接著一只冰涼的手捂上蕭綏的唇,怕她叫人。

  “是孤。”

  只聽窗外“噗噗”兩聲輕響,緊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待明日她們進來,便會發(fā)現(xiàn)上面的熏香沒有用完。”說著話,胤承移開她唇上的手,溫和笑道:“形勢所迫,多有得罪?!?p>  在一片黑暗中,他目光明銳如星。

  “看來是低估了你的無恥程度?!笔捊棁@了口氣。

  她本以為胤承會躲在她床底下,原本還想看這人從床下面灰頭土臉地鉆出來的狼狽模樣,沒想到這個厚臉皮的人直接鉆了她的被窩,根本不顧什么男女大防。

  臉皮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

  胤承笑道:“你我同門師兄妹,何須計較這些?!?p>  說著,冰冷的事物抵上她的腰腹——

  蕭綏眉梢一跳,一聲不響橫掌便劈!

  胤承不料她前一刻還言笑晏晏,后一刻便翻臉不認人,一時手忙腳亂,躲避不及,左肩生生挨了她一掌,噴出一口鮮血——

  掌風掀得幔帳臌脹紛飛搖晃,胤承不敢與她硬拼內(nèi)力,一是拼不過,二來怕動靜太大,把人招來。

  蕭綏卻一點不理解他的深意,步步緊逼招式狠厲。

  胤承眉梢微蹙,低聲喝道:“你做什么!?”

  蕭綏理所當然:“同門相殘啊,砍你!”

  說著,照著胤承的左肩又是一掌!

  胤承這下明了,她分明是故意的,這位置與他那天捅她的位置分毫不差!

  不過稍一分神,蕭綏已扭身騎在他身上,指尖一線天蠶絲橫在他頸前,扯下他面上的黑巾。

  他的臉在月光下輪廓深邃如刀刻,眉目朗朗,只是不見以往假面般的溫潤,只剩怒火炙熱,看得人心里發(fā)冷。

  蕭綏心里郁怒更甚,邪火更是一股股地往上拱——

  她纖細的手指溫存地落下來,看姿勢似乎是想描摹他的輪廓,語氣莫測:“胤承,我改主意了。”

  話音未落,手指落在他臉上卻成了一記狠拳:“捅我?嗯?”

  胤承伸手抵住她的拳頭,眉目含霜,溫淡的聲音微冷:“若你不威脅孤,孤也不會捅你!”

  蕭綏猛地抽出他腰間長劍,劍尖直指胤承的胸膛,冷笑:“那你的劍是用來給我切水果的?”

  “孤聽聞你劍斷了——”

  “那還要感謝師兄前來給蕭綏送劍了?”蕭綏一甩,長劍鐺啷啷落地,胤承趁著她丟劍,抬掌反擊,直取蕭綏咽喉!

  蕭綏一個側(cè)身,制住他的手,虛虛卡住他的脖子,滿臉嫌惡:“胤承,你恐怕不知道,我對你這假笑討厭的緊,有時候真想活剮了你這張面皮!”

  胤承亦是一聲冷笑:“莫將自己放得太高,若不是師父托我照看你,你以為孤堂堂皇太孫會對你青眼相加?”

  感覺到蕭綏心中涌動的殺意,系統(tǒng)大驚失色:“宿主,他是身上有帝王之氣,你把他殺了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就全亂套了!”

  系統(tǒng)知道蕭綏不待見胤承,他只當蕭綏僅僅是不待見他,沒想到不知何時竟對他起了殺心!

  蕭綏對系統(tǒng)的警告視若無物,掐住胤承脖子的手緩緩收緊,瞇眼和胤承冰冷的目光對視:“我連氣運之子的命都敢改,區(qū)區(qū)一個未登上皇位的儲君又算的了什么?”

  系統(tǒng)急急解釋道:“他并非普通人!你殺了他,必有雷劫降下!”

  蕭綏靜默一瞬,沒有追問。

  胤承從未如此刻對她的心思更清晰。

  她此刻,是從相識到現(xiàn)在,唯一一次,真真正正動了將他脖子扭斷的念頭。

  他于宮中長至今日二十四載,所歷驚險不知幾何,說是九死一生亦不為過,可從未有此刻離死亡如此之近。

  近得只需眼前的女子動動手指。

  他當然可以反抗,他也是張載雍的得意弟子,武功雖不若陸庸,蕭綏之流位列絕頂,亦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

  若拼個魚死網(wǎng)破,將動靜鬧大,并非逃不過。

  只是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若他死在她手中,這個女人肯定一點良心都沒有,連尸體都不給他收,直接遠走高飛。

  待到第二日,胤承死于女子床榻上傳遍郢都,讓循規(guī)蹈矩不敢踏錯半步的皇太孫死在模糊曖昧的流言中,似乎也不錯。

  他曾在無數(shù)的黑夜中描摹過自己的死亡。

  死因無非是朝堂上的暗箭,陛下再也無法壓制的猜忌,或者是四大藩王聯(lián)手攻進郢都,死法也無非就是暗殺,投毒,圈禁……無論事實到底是什么,皇家都會對外公布暴斃。

  他的生活中只有宮闈齟齬,暗中搏殺,日復一日,寡淡無味。

  她卻不同,如她的劍風,凌厲磅礴,瀟灑肆意。

  如一口清氣被生生灌入胸臆,新鮮舒爽。

  連給他的死法都是他想過的與眾不同。

  那不若不逃,就此死去。

  他甚至開始有閑心打量起蕭綏的容貌,幽幽的光線中,她眉眼俱是溫軟,即使是卡著人的脖子也姿態(tài)婉孌,似乎溫存。

  蕭綏不知胤承想到了什么,沒有慣常的溫潤,也不見冰冷,他的目光落在她面孔上,似看她又非看她,渺遠微涼。

  甚至還有些感激。

  她要殺他,他在感激她。

  一股澀意從胸膛中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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