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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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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剩 行之客 2686 2019-04-03 00:00:54

  虎賁營擁有神倀部之助,有著天然的情報優(yōu)勢,幾乎不會遭遇這樣的針對性埋伏。但是由此也說明了越國宰輔范信并非尋常之輩。他布下此局定是早有思量,而且把神倀部考慮在內(nèi),做出了針對性的布置。

  而他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毅然而然,又表現(xiàn)出此人的大氣魄,有此,一國宰輔之名,名副其實。

  范信此刻站在這里,雖然有著玉石俱焚的勇氣,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之所以站在這里卻是因為想和秦國談一談。

  在如今天下諸王并立,但是無疑,秦國是最特殊的一個地方。許多人想要與秦國達成共識,但都很難做到。秦國一般而言并不接受使者。而且就算秦國接受使者,出于東南一隅的越國也難以派出使團跨越吳楚兩國,遠行萬里去拜訪秦國。唯有能秦國來訪,而到來的一般又是虎賁營。不過有一點卻是好的,虎賁營在秦國,地位超然。有一點卻是同樣令人頭疼的,虎賁營出了名的古板難以說話。

  作為越國宰輔,如果想要與秦國達成什么意愿,他顯然還可以通過神倀部傳遞消息。但是他希望雙方有一個平等的對話,范信顯然想得更多。如果他們主動找上神倀部則顯得被動了許多。現(xiàn)在雖然一樣被動,但是骨氣猶存!

  夜鷹在慢慢向著這邊靠近。他們不懼死,但也要死得有價值。如果殺不死越王,那么他們死了也是白死。哪怕他們有信心可以殺了范信,可以殺了這座王城之中的所有越國宗室,但是真如范信所說的話,哪怕虎賁營很強,能夠沖出去的人也十不存一。

  夜鷹不忙著回應(yīng)。

  諸王之間的局勢讓秦王去操心就是了。這是虎賁營的共識。他們只負責戰(zhàn)斗,只屬于白帝,而秦王在他們看來只是白帝的一個管家。整個秦國,整個西地都是白帝的領(lǐng)地!

  范信繼續(xù)開口道:“如今天下諸王并立,然容信直言,陸上最強的當屬秦王,曹王還有西王。越國身處一隅,周逢強敵,希望得到秦國的幫助?!?p>  夜鷹聽了也是微微瞇了瞇眼,即使虎賁營對天下格局并不怎么關(guān)注,但是范信如此直接開口卻是讓他忍不住想要回應(yīng)。而這正是范信的目的,只要開口了便達成了第一步,無論成與否,無論什么條件都是可以慢慢談的。事實上對于越王來說,他最希望得到的盟友是秦王而不是海王和汗王。因為秦王足夠強,離越國足夠遠,而且并沒有太大的野心。正因為如此,越王也難以和秦王結(jié)盟。

  作為越王最信任的宰輔,范信顯然深知越王所想。

  夜鷹在緩緩靠近。

  范信來此真的毫無防備,就連彰顯身份的佩劍都沒有攜帶。身上唯一提著的燈籠也被丟在了地上。他只是穿得極為嚴整,頭戴高冠,筆直地站立在原地。

  夜鷹見過許多人,但是對于如此毫無防備地站在虎賁營之前只為彰顯誠心的范信,夜鷹眼中還是有些欣賞。

  夜鷹真的很想出手。范信毫無防備,殺死他只需要再簡單不過的一擊。作為刀劍,他們只需要殺人,往往不需要思考。但是范信就這樣把思考的難題丟給了范信。他不得不去思考,因為他不能辜負信任。曾經(jīng)的玄虎衛(wèi)由夜之主宰者帶領(lǐng),這些事從來輪不到他來頭疼。

  夜鷹看著筆直站在空地上的范信,心中一動,慢慢靠近了過去。哪怕四周被火光照亮,他還是有辦法讓別人察覺不到。

  只見夜鷹從背后悄悄伸出漆黑的刀鋒,貼著范信的脖子,冷漠吐聲道:“想要得到我們的援助可不輕松!”

  范信渾身一顫,一股冷意浸透全身。他不自禁朝刀鋒抖了一下,那鋒利的刀鋒立刻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夜鷹拿刀的手不曾抖一下,顯然他并不是在說笑。

  但范信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嘴角牽強一笑道:“但還是有的談的,不是嗎?”

  夜鷹不說話。

  范信又道:“我們越國最大的敵人其實是曹國。西邊的吳國雖然也很強,但是我們足以對付?!?p>  夜鷹冷漠開口道:“你們需要我們幫你們對付曹國?”

  范信道:“這并不只是幫我們。”

  夜鷹微微皺起了眉,他并不善于談判。

  范信侃侃而談道:“曹國本就是秦國的對手,你們對付他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我們越國愿意通過神倀部和貴國達成共識,一起合作,對付曹國。”

  夜鷹即使再不善于談判也知道這個時候他該提出些條件,而不是盲目答應(yīng)。而且,其實談判并不是夜鷹該管的事。夜鷹眼中冷光一閃,繼續(xù)用那飽含殺氣的聲音道:“我們能獲得什么?”

  范信顯然毫無顧忌地畫大餅道:“曹國!”

  夜鷹皺了皺眉道:“僅此而已?”

  夜鷹的倒繼續(xù)架在范信的脖子上,大有范信所說的條件不合他的意,越國就換個宰輔的意思。

  但是范信儼然不懼而且絲毫沒有準備大出血的意思,而是繼續(xù)畫餅道:“當然不是。曹國只是第一步,曹國對于楚國,吳國和越國來說都是強敵。因此,他們也很樂意幫助秦國破曹。秦國最近是不是有著許多吳國的大糧商涌入,那是吳國的手段?!?p>  夜鷹聽了,有些茫然。這些事,神倀部管,秦王管,但是虎賁營不管。

  范信沒有在意夜鷹的茫然,依舊沉浸在畫餅之中道:“因此,秦國破曹會是楚吳也樂見其成的。但是到時,楚吳一定不會讓秦國獨吞曹國大片疆土,一定會伺機出手。而越國不要秦國的疆土,反而愿意為秦國牽制吳國。只要事后,秦國助越國破吳即可。然后,越國可以協(xié)助秦國抵御海王登陸?!?p>  原來范信盯上的是有魚米之鄉(xiāng)稱的吳國。

  但是夜鷹還是覺得有些別扭。范信這張嘴太能說了。他們并不給予秦國實際上的利益,怎么看了也像是秦國占了便宜一樣,用一個吳國換一個曹國……

  好在夜鷹不是什么費力思考的人。他只是依舊冷漠道:“我并不善于談判?!?p>  范信聽見這語氣之中的冷漠不禁皺起了眉,他停止了繼續(xù)畫餅,期待著夜鷹的下文。

  夜鷹繼續(xù)道:“你說的這些都太大,我不能下決定,同樣,你也不能。如果想要達成這樣的合作,你們最好由越王來談?!?p>  范信的眉頭越皺越深道:“這不合禮儀,王上乃越國國君,絕不會和貴國使臣詳細磋商此等細節(jié)的?!?p>  夜鷹不置可否,一般這種時候,他只需要換個說法即可,于是他這樣做了。“如果我們代表的是西地呢?”

  果然,聽到了西地,范信也陷入了沉默。

  一般而言,秦國代表了西地,卻也無法完全代表西地。但是從虎賁營口中說出來的西地自然不一樣。

  范信的眉頭并沒有絲毫舒緩,反而更加不安。因為夜鷹語氣的冷漠讓他感覺對方?jīng)]有談判的意思。難道這只是其虎賁營的身份緣故嗎?

  范信開口道:“如果是西地,王上顯然樂意更深一步合作?!?p>  這并不是沒有先例。曾經(jīng)這么做的那個人開創(chuàng)了人族歷史上最鼎盛的帝國!

  夜鷹收起了刀,語氣依舊淡漠道:“那么,現(xiàn)在我們要走了?!?p>  范信一滯。

  只見夜鷹收刀之后就堂而皇之地走到范信身前,然后朝著王城之外走去。連帶著那被盯住的三個虎賁營也隨之離去。不知道虎賁營之間怎樣發(fā)布了暗號,虎賁營又像潮水一般從越國王城之中退走。

  范信看見這一幕,想要開口組織,又無法說什么,心中只有慢慢的無奈。

  這里可是越國王城,越國的權(quán)利中心,對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偏生的他連下令阻止都不能!

  當夜鷹的背影再也看不見,范信這才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那手有些發(fā)抖,范信的臉色有些蒼白。范信感覺他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久久也不能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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