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
李堯輕笑,猛的張開雙臂,仰天怒吼。
在他周身的氣象力量沸騰,如同漲潮的洪水一般滔天而起,接著,一團紅光在他背后升起,凝寂一瞬,突然破裂。
一頭渾身紅色長毛的巨猿虛影在他背后升起,高達三丈有余,一雙紅色眼睛燃著烈焰凝視眾生,轉(zhuǎn)而怒目瞪著眼前下方的灰衣少年。
臺下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贊嘆,我的個乖乖,這一手神通真是壯觀。
瀾滄派的弟子,聽見身旁人羨慕的話語,各個臉上都是得意,其中有一位少女,臉上更是驕傲異常,大師兄李堯的這一神通,那可是他破入二境的時候,獨自一人進入靈獸冢所頓悟。
試問,能從他們?yōu)憸媾伸`獸冢走出來的人,哪一個放在世間不是傲然于世的人物。
臺上,李堯面對唐臨高舉雙拳,與此同時他背后的神通紅猿虛影,也如出一轍雙拳高舉,由上而下朝向唐臨砸落。
神通現(xiàn),必然牽動濃郁的氣象真元,龐大的力量震得擂臺結(jié)界,如水波一樣泛起漣漪。
唐臨感受著龐大的壓力贊嘆,四境武者神通一擊展現(xiàn)出來的殺力,確實巨大。
一瞬間,唐臨將兩雙草鞋丟出去,他沒指望這這兩個低階符菉能給此時的李堯造成阻礙,只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畢竟他在醞釀神通。
“又丟草鞋?這也太兒戲了把?”
“他是想用鞋把人砸死么?”
“我看是黔驢技窮吧,畢竟不是誰都能悟神通的”
說這話的佩劍少年,剜了一眼剛才懟他的小女孩兒,朝著姜水笑道:“對吧,小丫頭?”
姜水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你悟了神通一樣”
本來想占一次便宜的佩劍少年,被姜水懟的沒說出話來,因為,他確實沒有悟出神通,這是事實,但被這樣的話嘲諷,心里還是很不好受的。
可他又能如何,只能干巴巴的看著臺上那個灰衣少年如何出丑,再者說,他覺得這小子一輩子都別想知道神通是什么。
忽然,風聲起。
佩劍少年看著臺上,那個灰衣少年正站在風暴之中,呼嘯的風聲響起,天地氣象萬千。
他感覺到,那一層層一縷縷刮過他臉龐的風絲兒,像是無數(shù)把刀子在切割他的臉,頓時,佩劍少年啞然。
這是神通,那個賣雜貨的居然也有神通。
此時,他內(nèi)心中不甘油然而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居然配有神通,那自己這個千劍門的得意弟子,怎么就沒有?
擂臺上,唐臨與李堯同時對沖,一拳又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互相碰撞。
也是金燦燦的風暴與紅色紅猿虛影搏斗。
站在臺下的眾人,雖然隔著結(jié)界,心中也能感受到雙方氣象崩碎的磅礴力量。
黃牛從懷里拿出一塊玉符,心疼的道:“哎呀,這次可是我第一次主持福地啊,我還想指望著能賺點錢呢,這怎么感覺會賠錢啊”
說完,黃牛將手中玉符捏碎,籠罩擂臺的結(jié)界由頻臨破碎變得穩(wěn)固。
黃牛捂著心口默默的嘀咕,這倆人趕緊分出勝負,這架打的是他在賠錢,這不好。
一陣轟然震顫后,臺上的灰藍兩位少年分離,各自后退數(shù)步方才停下身形。
李堯胸口起伏,喘著氣朝著唐臨笑,“雙修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可以融會貫通互相彌補,可為什么不被大家推崇呢?那是因為沒有人能找到平衡兩種力量的方法啊”
說道這里,李堯向前邁步,每一步都很慢,邊走邊說:“唐臨,你是怎么讓氣元保持平衡的?我很好奇,你能告訴我么?”
唐臨抹了一下嘴角,整了整剛才激戰(zhàn)中凌亂的衣衫,往前邁步回道:“當然能,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深深呼吸一口后,他才笑道:“天生的啊”
說實話,唐臨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可如果不這么說,還能說什么?
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去,更不可能胡謅,畢竟眼前人可不是木頭疙瘩,隨便說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說的誠實一點,得瑟一些。
李堯震動雙臂,紊亂的氣象靈力重新變得秩序井然,順著體內(nèi)府穴涓涓流淌。
故作驚訝,贊嘆,“唐兄弟真是千萬年難遇的奇才?!?p> 唐臨雙拳握緊,剛剛被震動疼痛的身體,重新恢復(fù)活力,笑著擺手:“李師兄,您才是不世出則已,出則一鳴驚人的天才。”
大多數(shù)人看不出,這兩人打完怎么又聊上了,還互相恭維起來了,這一點都不像在打架的,更像是交朋友?
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他們剛才那一擊消耗了體內(nèi)許多靈力,這一刻的平靜互贊,是為了恢復(fù)再戰(zhàn)。
還有幾個人能看出來,他們這是通過兩次交手,在尋找著對方的弱點。
在眾人還再心中嘀咕的時候。
突然一聲巨大嗡鳴炸音,刺痛周圍眾人的耳膜。
李堯背后消散的紅色血猿虛影,再一次拔地而起,全身筋肉盤虬。
這一次,血猿虛影,比剛剛的那頭還要高出兩丈余,睥睨著腳下蕓蕓眾生,一對獠牙從嘴中露出,朝著唐臨咧嘴。
姜水雙臂環(huán)胸皺著眉頭,她現(xiàn)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因為,那個瀾滄派叫李堯的家伙,就像是個怪物一樣,根本就不見他有任何疲態(tài)。
阮玉驚得張著大嘴,“這也太厲害了吧?”
一個比阮玉稍微高點的白衣小童,站在他身邊道:“這叫厲害?你是沒看見過厲害的?!?p> 說完這話,白衣小童用拇指抿了一下鼻頭,屹立在與他一邊高的小童們中間。
阮玉扭過臉,看到人之后立刻喜道:“茍哥哥?!?p> 一聽見這個稱呼,茍矩雙肩下垂耷拉著腦袋,無力的道:“阮阮啊,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叫我矩爺也行,矩叔也沒毛病,矩哥哥也還能接受,但,能不能不用茍字啊,我求你了?!?p> 阮玉想了一下,點頭道:“還是茍順耳一點?!?p> 茍矩無力的左右搖頭,拉長腔道:“作......孽.....啊?!?p> 姜水面對兩人也是無言,這么緊張的時刻,你們倆在這因為稱呼糾結(jié),立刻定錘道:“就叫茍吧,快看唐臨哥哥......”
姜水突然停下話語,看著眼前突然多出的綠芒,還有不間斷又四面八方而來的寸寸綠意,同時匯聚到擂臺上那個灰衣少年身上時。
她有點懵,拉住茍矩的衣領(lǐng),問道:“茍哥哥,這是唐臨哥哥的神通么?茍哥哥你快說啊?”
茍矩望向擂臺,想拍掉揪著自己衣領(lǐng)的小手,可他不敢,或者說沒有理由拍掉,然后點著頭,無力道:“是,你說對了,那是我家老爺?shù)纳裢?,不過我最后再說一遍啊,矩爺,矩叔,矩哥哥你們選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