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室門口,醫(yī)生使勁渾身解數(shù)都沒有把顧麒的手掰開,眾人急得滿頭大汗,可都沒有辦法。
若是在這么下去,一定會耽誤的。
許思默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只見她低頭,湊近顧麒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什么,顧麒就把手松開了。
眾人總算松了一口氣,推著病床就進去了。
顧大叔,你忘了嗎?黑色的玉石還在你手里,我是不可能離開的。
這么拙劣的謊言,恐怕也就顧大叔會當(dāng)真了。
那個鬼玉,自從給了他,她就再也沒見過,本以為是丟了,也就沒在意,可剛剛她才看到,顧大叔把它戴在脖子上,哪怕知道是假的,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認為那顆石頭跟她有聯(lián)系。
那只不過是她隨手買的一塊石頭而已。
“沒事吧?”趕來的木木有些擔(dān)心,她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我應(yīng)該告訴你的?!?p> 前兩日,木木從石一處得知他們要在碼頭上抓間諜,又聽見許思默說要從碼頭離開,她便想到了這個可能,卻沒有告訴她,實在是失算。
許思默搖搖頭,“我沒事,木木姐,所有人的記憶,都消了吧!”
“我剛剛問石一了,他說已經(jīng)被人消了?!蹦灸颈疽詾槭窃S思默坐的,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她做的,“你強行動用戾氣,究竟做了什么?”
許思默臉上的彼岸花,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下去,看著著實有些詭異。
“沒什么?!痹S思默看向手術(shù)室,顧大叔,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嫂子,你和那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石一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清楚狀況。
“別問了,讓她緩一下吧!”木木制止了石一。
若不是相信許思默,石一這會兒恐怕掏槍把人崩了。
幾人等了不大一會,就看到李傲彤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身上的軍裝都沒來得及換。
李傲彤也不知道是從誰處知道了真相,拔出槍指著許思默的腦袋。
“許思默,隊長今天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p> 許思默低頭看著地面,數(shù)著地板上的白點,“你沒資格?!?p> 李傲彤為人高傲,被許思默截胡本就記恨著她,如今顧麒受傷,她是要把心里的火都發(fā)泄在許思默身上。
“許思默,你算什么東西,隊長對你一片癡情,你居然還敢腳踩兩只船,果然是個賤人,我今日就替隊長報仇?!?p> 李傲彤就要扣動扳機,可手被許思默握住了。
許思默歪著頭笑著,在彼岸花的襯托下愈發(fā)妖魅,活似勾人的狐妖。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只卑微的螻蟻,而我,是你頭頂?shù)奶?,區(qū)區(qū)螻蟻,也敢與天斗?!?p> 奪過李傲彤手里的槍,抬腳就將李傲彤踹在墻上。
“你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崩畎镣畡倱淞松蟻?,卻被許思默握住手,反摔在地上。
子彈從李傲彤耳邊擦過,釘在了耳邊的地面上。
李傲彤沒想到許思默真的敢開槍,躺在地上不敢動,她身上的氣勢太嚇人,就像地獄里的惡鬼,不,她比惡鬼還要可怕。
許思默舔舔嘴角,“我這人迷信,顧大叔沒醒之前,我不會殺你?!?p> “鬧什么呢。”顧夫人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生氣的看著二人。
許思默將槍扔在地上,坐在凳子上低頭發(fā)呆。
顧夫人身邊的丫鬟上前把李傲彤扶了起來,李傲彤瞪了許思默一眼,眼里滿是屈辱與殺意,不過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再鬧,否則就是不給顧夫人面子。
打過招呼,李傲彤也沒在待下去,一瘸一拐就離開了。
許思默恢復(fù)了平靜,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剛在打李傲彤的不是她。
顧夫人本以為許思默不擔(dān)心顧麒,但是她眼睛深處的擔(dān)憂出賣了她,一個人要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喜怒不形于色,她不是許家受寵的小姐,又怎么會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顧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透這個兒媳婦。
一個把自己包在殼里,不想出來,也不想別人進去,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看得透,顧夫人忽然有點后悔給兒子找了這么一門親事,可兒子喜歡她,她也不好說什么。
“默默,你說顧麒會有事嗎?”坐在許思默旁邊,顧夫人看著還亮著的手術(shù)燈,天知道她有多怕一會兒推出來的是一具蒙著白布的尸體。
“他不會死的,軍人應(yīng)該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死在小孩子的過家家中?!痹S思默回答道,他不會死的,媽媽死了,爸爸死了,他不能再死了。
“對不起,若不是我,顧大叔也不會這樣?!?p> 顧夫人理好許思默凌亂的頭發(fā),“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內(nèi)疚,懂嗎?”
“謝……謝謝。”許思默驚訝于顧夫人的豁達。
“我們娘倆在這等著那臭小子,他不會有事的?!?p> “嗯!”
顧大叔,我等著你,等你給我買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