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啊,小平頭,等等我?!卑灿趹训穆曇粼诒澈箜懫?,追著她就跟了進來。
李沐騁明明聽見了,但就是不等他,還故意加快了步伐,恨不能小跑起來。
可饒是這般,還是被腿長的某人給追到了,一下子將她揪了過去。
“不鬧了,該演戲了?!彼阉墼谏韨?cè)輕聲道了一句,伸手過來攬著她,動作自然,神情坦然。
李沐騁本想掙脫,可環(huán)顧了一下結(jié)婚登記處排著隊的那么些個小情侶,人家都是恩愛有加蜜里調(diào)油的模樣。要是他倆互相冷著臉不說話,倒好像是有那么些突兀。
“那你能不能別摟著我,像被你劫持了一樣?!彼苁遣涣晳T某人這樣對她,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聞言,安于懷嘆了一口氣,松開了她,轉(zhuǎn)而伸手過去勾住了她的手。
如此動作,不知為何讓李沐騁心口一麻,好似兩人相貼的手掌心里有源源不斷的電流正在涌入。
李沐騁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盡管陌生卻并不讓人討厭。因而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安安靜靜的立在安于懷身側(cè),偷偷的感受著這非常難得的肌膚之親。
一圈手續(xù)辦下來,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只知道安于懷全程都牽著她,一刻都沒有松開過。
拿著新鮮出爐的紅本本,兩人踏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看著本子上兩個笑得各有心思的人,李沐騁有些許的晃神。
這樣就把自己給嫁了,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仰頭看了看身側(cè)的安于懷,卻發(fā)現(xiàn)他正緊鎖著眉頭,模樣憂愁。
見到這情形,不由的,她竟突然很是開心。
“怎么,剛拿到手還沒捂熱就后悔了?”
對此,安于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那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臉?照片把你拍丑了?”李沐騁不肯罷休,繼續(xù)追問。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暴露了?”
面前的男子沉吟了一聲,指著紅本本上的照片責問著。
“哈?”李沐騁不解,她暴露什么了?
“你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早有預謀,就為了拐我?”
她沒有想到安于懷會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竟也覺得十分恰當。
“你得了吧,要是真的想拐你,我能憋到現(xiàn)在?”
“也是?!彼粲兴?,眼睛仍舊黏在那結(jié)婚證上,移不開。
“好了,別看了,趕緊收起來回家吧?!?p> 李沐騁不想浪費時間,再怎么說今天好歹也是周六,盼了五天才成功盼來的,可不能隨意就浪費。
但顯然安于懷沒有這樣的意識,畢竟最近他加班加瘋了,估摸著也不太清楚今兒個是周幾。
其實說實話,他一個公務員應該是很閑的,而且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固定上班時間,應該不需要加什么班??勺罱膊恢浪诿π┦裁矗故沁B個人影都見不到。
李沐騁對此若有所思,以至于當她坐進車里,猛然發(fā)現(xiàn)安于懷就坐在她身側(cè),不禁很是不解,“你跟著我干嘛?”
“回家啊?!?p> “你自己回去,我不送你?!?p> “我回你家。”安于懷一臉莊嚴肅穆的答道,讓李沐騁當下一滯,猛然間想起了他先前的要求。
對了,婚后是要同居的!
可就她那單人小公寓,這要怎么住嘛……
面對這樣的難題,李沐騁選擇不再糾結(jié),索性一言不發(fā)的開車出發(fā)了。
可開到一半,她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就問起了身邊正愜意的玩著手機的某人。
“你就這樣去我家住啊?你的換洗衣服呢?洗漱用品呢?”
雖說她從未和男人同居過,但最起碼的配備她還是知道的,因而看著這兩手空空的人,便很是納悶。
“帶了,在我車里。車子已經(jīng)停在你家樓下了?!?p> “那你怎么不開來?”
“我懶?!?p> 安于懷連眼皮都沒掀一下,說得那是相當?shù)墓诿崽没剩灾劣诶钽弪G都不知道該怎么接,干脆不再說話。
雖說他知道她住在哪兒,可他卻從來沒有進到過她家里。因而當他真正的踏進了某人的小公寓之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間挑高做了隔間的單身公寓,面積最多也就五十平米。但小歸小,該有的都不少。臥室被設計在了頂上,有個樓梯通上去,上面有一張床,還有一排內(nèi)置的衣柜。
底下的客廳里放了一張小小的雙人沙發(fā),一個茶幾和一個電腦桌。也正是因為這般簡潔的配置從而顯得空間還蠻大的,不會有特別明顯的壓抑感。
衛(wèi)生間和浴室是分割的,被很是巧妙的設計在了樓梯之下。而廚房是半敞開式的,一看就用得很少。房間里唯一能說得上大的,也就只剩下立在廚房門口的冰箱了。
“真小?!卑灿趹芽戳税胩?,最后也只憋出這么兩個字。
“這本來就是我買的單身公寓,一個人住還湊合,硬是要擠兩個人,我也真不知道該怎么個擠法?!?p> 李沐騁顯然并不想讓安于懷留下,兩手一攤肩膀一聳顯得格外無奈。臉上雖說掛著惋惜,但卻也隱隱的透著一絲絲的竊喜,就等著某人自己主動離開了。
“有什么不能擠的,你睡哪兒我睡哪兒。反正有協(xié)議,我諒你也不敢對我下手?!?p>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和我媳婦兒睡一張床有問題嘛?”
“可是,我那床很小,兩個人睡很擠的。”
“沒事兒,我瘦,不占地方?!?p> “可是我要睡床中間的。”她開始急了,語速都跟著有些飛了起來。
“你照樣睡啊,我不攔著你?!?p> 安于懷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就仿佛這里是他家,而她李沐騁才是那個來蹭住的人。
“你就不能回去嘛?”
“回哪兒?我家嘛?”
李沐騁點了點頭,可卻見某人直接搖起了頭,拒絕了。
“我就要住你家,省錢?!?p> 說罷都不等李沐騁反應,就拿著行李開始在房間里活動起來。
這樣的情況,說實話,是她始料未及的??杉热灰呀?jīng)答應了,那也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罷了罷了,不就睡一張床嘛,睡!
為了不讓某人把她家給弄亂,李沐騁像個秘書似的跟在安于懷身后,幫他一起把帶來的行李給安置了個妥當,而后便扔下某人躲到浴室里換衣服去了。
要是擱以前,她哪里需要換個家居服還躲起來的。反正家里就她一個人,隨她高興穿成什么模樣。
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門外還杵著一個鳩占鵲巢的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