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女孩兒笑瞇瞇的把雞蛋筐放好,這才轉頭看向丫頭胭月:“都已經(jīng)住了月余,還在乎這幾日?等侑哥哥派人來接我,再讓他走就是了?!?p> 胭月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輕聲提醒:“小姐,咱們這里收留一個年輕男子,若是讓端王殿下知道,似乎不太好吧?”
藍衫女孩兒的臉色微變,水靈靈的雙眸厲光微閃,她盯著胭月,慢吞吞的道:“是嗎?原來端王殿下這么小氣啊?!?p> 胭月的臉色頓時變了,她連忙跪下來,惶恐不安的解釋:“小姐,奴婢錯了!端王殿下寬容大度,斷不會因此就不容小姐,是奴婢見識淺??!”
藍衫女孩兒嫣然一笑,轉身走了出去:“你知道就好,侑哥哥才不會那么膚淺無聊呢!對了,過幾天侑哥哥派的人就到了,咱們把這兒的東西收一收,也好直接啟程,不要耽誤了他們的正事。”
胭月緩緩站起,立于堂前,看著剛剛踏出房門的藍衫女孩兒,屋外陽光燦爛,將她窈窕的身影包裹在金光璀璨之中,衣袂裙角都沾染著圣潔的氣息。
她微微瞇了雙眸,眸底冷光浮沉,盯著藍衫女孩兒的目光極其陰戾,似是恨意綿長。
“桑鸞姑娘,您快幫幫忙吧,我家婆娘生了兩天都沒生出來,眼看著不行了!”這時,村子里由遠而近響起一道殺豬般的嚎叫,很快就到了院門前。
藍衫女孩兒——也就是桑鸞聽了,不由紅了臉蛋兒,她幾步走到院門前,打開門為難的看著滿面焦急的年輕小伙兒:“狗子哥,我雖是大夫,卻不會接生,這事兒您還得找穩(wěn)婆?!?p> 狗子急得直抹汗:“桑鸞姑娘,您不知道,我媳婦已經(jīng)疼了兩天,穩(wěn)婆也沒辦法了,現(xiàn)在都昏過去了,穩(wěn)婆說再不想法子,孩子大人都保不?。」媚铮蛶蛶臀覀儼桑医o您磕頭了!”
說著,狗子直接跪倒在地,把頭磕得砰砰作響,淚水都糊了眼睛。
桑鸞連忙上前虛扶一把:“狗子哥,您快起來,我這就去還不行嗎?您先回去照料著,我拿了藥箱就過去!”
狗子見她答應,也顧不上說什么感恩的話,連忙應了一聲就往回跑。
桑鸞見狀,情知已十萬火急,無奈的嘆了聲,轉身就往屋里跑:“胭月,狗子媳婦有產(chǎn)厄之災,你把我前日采的人參拿來!”
說著話,桑鸞已沖進西廂房,收拾好藥箱轉身就走。
南宮竺躺在床上,渾身被包得像個粽子,如今被螞蟻啃過的臉也整個被包起來,只露兩只眼睛在外邊。
因他在此處養(yǎng)傷,每日還得針灸,所以桑鸞就把藥箱放在這邊兒,他每日里盯著小葉紫檀的藥箱,就泛著嘀咕,能用這種木料做藥箱的人家,怕是不簡單。直到那日聽她口中吐出“端王”二字才知,這死丫頭竟與皇族的人有關,可見身份非同一般。
此刻見桑鸞行止如風,心中對她的惱怒又稍減三分,一個貴女緣何住在鄉(xiāng)野間未可知,但對這里的鄉(xiāng)親,她倒是傾力而為,不似對付自己那般率性妄為,可見心性并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