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蠶絲的粘性與韌性都很強(qiáng),一旦被它縛住,很難掙脫。”藍(lán)衫女孩兒嬌美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得意,烏黑燦亮的眼眸中似乎閃過絲縷思念之意,“而它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只要縛住了活物,就會越纏越緊,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會令置于蛹中的活物生不如死。”
那男人顯然知曉仙蠶絲的厲害,因此面上并無驚駭,依然苦笑著道:“姑娘,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打是親罵是愛,姑娘這么熱情,在下受寵若驚呢!”
藍(lán)衫女孩兒掂了掂黑鞭,嫣然淺笑,瞳中流華閃爍,燦得惑目:“為了置你于死地的仇人,你打算被仙蠶絲活活纏死嗎?”
男人見她不理調(diào)笑的話,不由繼續(xù)說道:“我的仇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不是我內(nèi)子?!?p> 女孩兒也不惱,歪著腦袋打量他半晌,此刻男人臉部充血,嘴角也逸出了血絲,正順著嘴角向鼻梁與眼角滑去,原本俊美的五官早已扭曲,除了狼狽與猙獰,就只剩對她隱藏至深的陰森殺機(jī)。
“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了。”當(dāng)人蛹再次蕩悠悠的停下時(shí),女孩兒跳下青石,站在他面前,彎下腰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無奈的嘀咕。
男人沖她嘻嘻一笑,連說話的力氣都省下來了,但這個(gè)笑卻是示威,說明自己不會屈服。
女孩兒不以為意,只燦然一笑,隨即站起來,走到大盤樹下,把拴著“人蛹”的繩子松了松,見男人最長的發(fā)絲已沾到地面,便又重新系緊了繩子。
“喂,你不打算放我下來嗎?”男人已被折磨得有氣無力,除了徒勞的問一聲。
女孩兒重新走回他面前,當(dāng)著他的面取出一只玉白色的小瓷瓶。
“這里邊兒是一種特殊的藥物,螞蟻?zhàn)钕矚g了!”女孩兒說著,又彎唇笑起來,貝齒晶瑩如玉,雙眸璀璨如星,嬌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在男人的眼中,這個(gè)女孩兒哪里是嬌美的尤物?分明是催命的魔障!
“喔,你還把螞蟻當(dāng)寵物養(yǎng)?。俊蹦腥松硢≈ぷ?,漫不經(jīng)心的問,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她不會是想……
自從他醒來,就一直被這死丫頭審問,而且花樣百出!
他傷勢極重,本以為必死無疑,不曾想被這死丫頭救下。
本來能活命是件幸事,可他現(xiàn)在恨不得沒有被救,當(dāng)初直接死了,也比現(xiàn)在生不如死的好!
女孩兒將手中的玉瓶木塞打開,將藥粉直接灑在他臉上,男人頓時(shí)毛骨悚然,想要躲避卻又動彈不得:“你喂錯人了,我不是螞蟻,我不喜歡這東西!”
女孩兒不理,只認(rèn)真的把瓶子里剩下的粉末灑到他倒垂的頭發(fā)上,尤其是堪堪垂地的那一縷,抹得特別仔細(xì)。
等瓶子里的粉末全部灑完,女孩兒隨手扔了玉瓶,笑瞇瞇的走到男人面前,蹲下來與他對視:“你喜不喜歡無所謂,只要螞蟻喜歡就好啊?!?p> 簡單的一句話,令男人寒毛都豎起來了,果然如他所料,這個(gè)死丫頭!
“喂,有話好說,我這人皮粗肉厚,螞蟻咬不動,要不咱們再換種方法?”男人想到千萬只螞蟻爬在臉上就渾身發(fā)抖,也顧不上撂狠話,連忙好言求饒。
“真啰嗦,剛才是你說怕我累著,現(xiàn)在又嫌棄這法子不好?”女孩兒揉揉肩膀,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對了,我這藥啊可以讓螞蟻興奮,它一興奮就有力氣了,只要你的皮不是鐵皮做的,它們都能咬開。而且我有的是耐心,你如果這樣都不說,我還有數(shù)不盡的法子呢。”
女孩兒頓了下,隨即托著下巴,盯著大盤樹的上方思索了片刻,“說起來,我發(fā)明的法子沒人能撐過第十種,你已經(jīng)堅(jiān)持到了第十種,的確不簡單,不過接下來,我還有上千種法子等著你,就不信翹不開你這張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