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在這住了三日,沒見到所謂的宗主和夫人,秀秀說是臨時有事回不來,諶墨也沒來找他,而他也在休養(yǎng)生息。他不知道外面如何了,是否這里與外界一樣過了三天;也不知道該如何醒來,因為現(xiàn)在他仿佛在過凡人的日子沒有試煉到來,沒有弒尊黑龍的消息,無趣而已疲乏。
入夜,秀秀端了茶進門,看著逍遙,說道:“少主,諶墨大人與南嘉小姐回來了?!闭f著便將茶放下,而后又說道,“他們在正廳等著您,諶墨大人似乎遇到什么事了,臉色非常不好,南嘉小姐也是?!?p> 逍遙看著秀秀,不是很懂她要做什么。秀秀已然起身了,往書案后的那副仙鶴畫走去,然后將畫掀開,取了一把劍出來,而后又回到逍遙身旁,將劍放下。
逍遙很是詫異,看向那把劍。劍柄是上刻了一對龍正針鋒相對,劍鞘刻得是驅(qū)邪的圖騰,做工非常精秀,而且劍柄是同諶墨一樣的藍(lán)白色,劍穗掉的是一小塊玉佩。
逍遙拾起玉佩,上面赫然是個涔字。逍遙握著玉佩看向秀秀,秀秀已然半跪在逍遙跟前。
“少主,這是宗主專門為您打造的。他說,您總會用上,卻又擔(dān)心您好斗而用這劍胡作非為?!毙阈阊鲱^,說道,“劍成以后便一直在那副畫后面,本來宗主是打算在您十五歲的生辰時給您的,但是怕是等不及了?!?p> 逍遙不懂,但他隱隱覺得,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您之前重傷時我便向宗主告信,他回了十三字,‘逼不得已,祭出寶劍,封兒可止之?!瘎倓傊R墨大人和南嘉小姐回來說,遇到了它,問宗主和夫人在不在…”秀秀突然又止住了話。
弒尊黑龍。
逍遙了然,他苦苦等待試煉終于來了。
“少主,您…”秀秀正要說什么,逍遙已經(jīng)站了起來,對秀秀說道:“秀秀,你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就去前廳?!?p> “少主…”秀秀微怔,看著逍遙良久,輕輕點了個頭,退了出去。
逍遙到正廳時,諶墨正跟南嘉面色凝重地說著什么。談話間,諶墨看到了逍遙,便住了嘴,一直盯著逍遙,偶不,應(yīng)該是逍遙手中的劍,從入廳到上座。
逍遙看了諶墨一眼,徑直坐上了位置,將寶劍放到了桌上。
諶墨看著逍遙的劍,從劍鞘到劍穗…不覺緊緊地抿著唇,而后又突然釋然。雖然動作之快,但是逍遙一向觀察入微,他捕捉到了,諶墨的…妒忌。
逍遙突然冷笑,也是,這如何能不妒忌?從前九合的八哥,與九合交好,兩人小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可是兩人越長越大,九合越來越突出、耀眼。最終,一次戰(zhàn)役,他八哥動手了,陷害,至親的陷害,差一點,九合就回不來了。這都是因為…妒忌!
“阿封。”諶墨開口,雖然已經(jīng)收住了妒忌的表情,但是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那把劍。
逍遙應(yīng)了一聲:“怎么了?”
南嘉看著逍遙的劍,微微蹙眉,問道:“阿封,你是不是去偷了你阿爹的劍?”
諶墨聞聲,一雙杏眼看向南嘉。南嘉不以為然,坐到一旁,繼續(xù)說道:“舅舅呢?不是說他三天前就回來了嗎?”
逍遙不語,看了一眼秀秀,秀秀便說道:“南嘉小姐,這劍不是少主偷的,是宗主為少主專門打造的。還有,宗主路上有事耽擱了,可能還要幾天才能回來?!?p> 南嘉柳眉一皺,看著逍遙的劍,神色復(fù)雜。諶墨問道:“宗中弟子未足十五之前不是不許佩劍嗎?”
“宗主說了,少主天賦異稟,年歲不是問題的?!毙阈銖膶嵍?。
天賦異稟。四個字,簡短而又…讓人咬牙切齒!
諶墨不語,南嘉眸色一暗:“宗主再不回來,弒尊黑龍遲早要殺到我們凌臺宗來!”
“我去擺平就好。”逍遙淡淡地開口,簡短的六個字,帶著一絲少年的傲氣和不屑。
“你?阿封別開玩笑了!”諶墨已然調(diào)整了,恢復(fù)了一副大哥哥的樣子,“阿封,你難道忘了?你被他重傷!你還去?你不要命了?”
逍遙掃了諶墨一眼,先前的隱忍、妒忌已然不存,留下的,是惺惺作態(tài)的擔(dān)憂。
南嘉說道:“阿封,你別添亂,你才多大?即使舅舅說你天賦異稟你也不能去。那是兇獸弒尊黑龍!兇獸!不是普通的魔物野兔?!?p> “我都沒試試,你們怎么就都說我不行?”逍遙看著南嘉和諶墨,略有不快地開口。
他,逍遙,從來就秉承著一個原則——什么都要試試看,別人說的,從來就不做數(shù)。
不過,凡事都有一個例外…逍遙在某位神君跟前,可以…毫無原則!他說的,就是天!
“你試過了?!敝R墨反駁,“之前咱們出去玩的時候不是偶遇到了嗎?你被打成重傷!昏迷了七天七夜!”
“那是因為我沒有合手的武器,現(xiàn)在有了,也該去試試看了。”逍遙往后靠了靠,依舊一副驕傲少年模樣,裝模作樣十分熟稔。畢竟,他腦海中一直有一個相似的身影,驕傲、無畏,傲世獨立。那是他畢生的追求??!
“阿封,不許意氣用事!”南嘉斥責(zé),“再說,你阿爹也不許你這般胡鬧!秀秀,上書,讓舅舅趕緊回來!”
秀秀看著南嘉,略帶歉意地說道:“南嘉小姐,恕難從命。宗主已經(jīng)許了少主帶上寶劍去降弒尊黑龍了?!?p> 南嘉“噌”地跳了起身,一對柳眉藏不住無盡怒氣:“舅舅這是瘋了嗎?阿封可是他的獨子!獨子!”
秀秀朝南嘉無奈地笑了笑,她也擔(dān)心自家少主,但是,宗主話都擺在那里了。
“好了,放心吧?!卞羞b拾起寶劍,佩在腰間,說道,“還請二位帶我去找弒尊黑龍吧?!?p> 南嘉和諶墨相視一眼,又同時看了看整裝待發(fā)的逍遙…南嘉嘆了一口氣:“你們這都是瘋了!”
諶墨搖了搖頭,說道:“阿封去的話,南嘉,你多看著他罷。既然大伯說可以,那就…試試看吧?!?p> 逍遙聞聲,只是回了二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