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野辭的回答,王晙很是無奈,想了一下,揮揮手,示意手下退出了帥帳,只剩下幾個親隨。
這時候野辭后退了一步,將軋犖山讓到了前面,這是四人在路上就已經(jīng)商量好的。
若是一開始軋犖山便亮明身份,大庭廣眾之下,王晙就算是不想抓軋犖山也得抓。
萬一放了,誰知道誰會回去給他參一本,私自放了朝廷欽犯,這個罪名不是一般人能擔(dān)負的起的。
這也是野辭一開始就堅持讓王晙屏退左右的原因。
王晙見野辭忽然后退,將身后的副使讓到前面,很是奇怪,正在他暗自思忖的時候,他忽然一愣,因為眼前的這個胖子實在是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了半天,他猛然站起來指著軋犖山問道:
“你?你是????”
軋犖山向王晙抱拳行了個禮,笑著說道:
“突厥使者軋犖山見過大帥!”
王晙一屁股坐下,冷冷的看著軋犖山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殺了我大唐的邊將,還敢來我軍營!來呀?!給我拿下!”
身后的親隨一擁而上,將軋犖山雙臂一抓,死死的將他摁倒在地上。
李秀和董七還有野辭見狀便欲上前,被軋犖山喝止。
軋犖山疼的齜牙咧嘴,但他強忍著沒有叫出聲,掙扎著抬起頭望著王晙沉聲說道:
“大總管,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要逃走,您能不能容在下先把話說完?”
王晙皺了一下眉頭,揮揮手示意親隨將軋犖山松開。
軋犖山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抬起頭望著王晙。問道:
“大總管,在下雖是大唐的欽犯,但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現(xiàn)在算是突厥的使節(jié),大總管莫非決議要抓在下回去?”
以大唐的軍威,自然不會顧忌突厥的感受,但是讓王晙的好奇的是,這個胖子有什么底氣敢自投羅網(wǎng)?
于是他看著軋犖山問道:
“這倒不在本帥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本帥好奇的是,你為什么膽子這么大?難道就是依仗你使節(jié)的身份嗎?你要知道,你突厥的使者身份在本帥眼中就是一個屁!”
軋犖山微微一笑:
“這一點在下自然知道,但是在下既然敢來,自然不怕,在下早已經(jīng)將此身的安危置之度外了。
“只要能不辱使節(jié),便算是圓滿的完成任務(wù),至于大總管對在下是殺是剮那就由不得在下了?!?p> 王晙聽完之后,更加的好奇,抬抬手,說道:
“你讓本帥很是好奇,好吧!你說說你此來的目的,你甘冒生命危險來游說本帥到底是為了什么?”
軋犖山聞言,直截了當?shù)恼f道:
“在下此來,就是想讓大帥不要出兵!”
王晙聽到軋犖山的話之后,啞然失笑,戲謔的看著軋犖山問道:
“就憑你一句話就要本帥放棄出兵?你是不是真覺得殺了一個李重德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了?你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兩國局勢?”
說到這里,王晙冷笑一聲:
“本帥不怕實話告訴你,別說你殺了一個小小的李重德,就算是你把張仁愿殺了,在本帥眼里還是一個跳梁小丑,還入不了本帥的眼!”
站在軋犖山身后的李秀聞言,再也忍不住了,她柳眉倒豎,向前走了一步,指著王晙的鼻子罵道: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們大人說話?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說完便欲上前動手。
軋犖山心中哀嘆一聲,急忙伸手欲將李秀一把拉在身后,被李秀一把甩開。
王晙身邊的親隨聞言個個色變,一起抽出腰刀,將李秀圍在了中間。
可惜李秀渾不在意,只是惡狠狠的盯著王晙。
王晙早已經(jīng)被氣得暴跳如雷,先是軋犖山大言不慚,直截了當?shù)淖屗吮?,后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指著他的鼻子痛罵,而且還是在他的帥帳之中。
這如何讓他忍的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李秀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jīng)徹底的失控,本來軋犖山的計劃好的言辭被李秀的沖動徹底打亂。
而暴怒之下的王晙能做出什么,根本就不是軋犖山所能想象的到的。
軋犖山以手扶額,連連哀嘆,還未等他想出對策時候,李秀已經(jīng)再次開口:
“董七,帶著胖子先走,老娘先把這個無能的狗官宰了!”
說完轉(zhuǎn)過身指著王晙的鼻子厲聲罵道:
“蠢貨!帶著二十萬大唐的精兵強將,卻被突厥的一萬騎兵沖散,還有臉在坐在這里作威作福?難道大唐的江山就是靠你們這幫蠢材支撐著嗎?”
本來軋犖山還在想著還能不能挽回,當他聽到李秀的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絕望,只是站在原地連連頓足,嘴里叫道: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李秀聽到之后,轉(zhuǎn)身對著軋犖山好奇的問道:
“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嗎?”
軋犖山已經(jīng)無力吐槽,果然,女人的腦回路與眾不同。
而王晙已經(jīng)被氣得臉色發(fā)白,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李秀連連說著:
“你????你????!”
那些親隨見到大帥被氣成這樣,一起向李秀圍了過來,抽刀便砍。
只聽得幾聲清脆的響聲之后,那七八個親隨手中的腰刀已經(jīng)相繼脫手落在了地下。
而那些親隨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才短短的一瞬發(fā)生了什么,一個個目瞪口呆站在當?shù)叵駛€木偶。
李秀氣定神閑的看著被嚇得魂不附體的王晙,冷笑一聲:
“你無能,沒想到你的手下更無能!我想不通,你這樣的一個蠢材,李隆基怎么敢把大唐賴以生存的軍隊輕易的交到你的手中?”
王晙尷尬的站在桌子后面,走也不是,呼救也不是,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以李秀的身手,殺他易如反掌。
于是,帥帳中的幾個人就這樣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而王晙心中的恐懼愈來愈盛。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這個行軍大總管似乎并不是人們眼中的那樣風(fēng)光、那樣有前途,而是危險重重,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干啥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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