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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第76章 林海戰(zhàn)斷臂男 向榕斷臂男就此分離

刀戈弄影 賈沉艾 5744 2018-12-25 18:39:11

  師徒二人一路上難得共同露出輕松愉悅的心情,驢子也心領(lǐng)神會,歡快的嘶叫了兩聲,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

  盛夏時節(jié),林中蟲鳴不斷,纏繞頭頂,揮之不去,難免令人漸漸心煩意亂。

  夏侯義的神色忽好忽壞,無法令人放下心來。

  “師父,前邊有個岔路口?”向榕指著前方說道。

  夏侯義探頭望了望,一臉疑惑,“我倒是忘了該走哪條路了,等一等,看看有沒有老鄉(xiāng)路過?!?p>  兩人站在岔路口中央,翹首以盼,期望出現(xiàn)一個救急的“活菩薩”。

  可是兩人等了半個時辰,沒等到路過的老鄉(xiāng),卻等來了林海。

  林海從后面騎馬趕來,見到兩人坐在地上,勒住坐下馬,不懷好意的笑道:“敢問兩位在此等誰?”

  夏侯義仰視著他,知道來者不善,默不作聲,向榕也感覺此人一臉陰陽怪氣,令他生嫌,別過頭,沒有應(yīng)答。

  林海自嘲一笑,躍下馬,斷臂男與向榕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與他對立。

  “不要這么神經(jīng)兮兮的,我也只是問個路而已?!绷趾P锊氐?。

  向榕搖搖頭,耿直回道:“那你還是另尋他人問路吧。”

  “小兄弟何必對我這么生硬,同是趕路人,碰見即是緣分?!绷趾PΦ馈?p>  夏侯義橫過身子,擋在向榕身前,“我們這就要走了,你若問路,找別人吧?!?p>  林海注視著夏侯義漸漸發(fā)紅的眼球,嘴角輕輕揚起,內(nèi)心暗道:哼,走火入魔,還能這般活蹦亂跳,看來有必要提前送你一程。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兩位請便?!绷趾R荒樇閻盒∪说哪?,退了半步,皮笑肉不笑道。

  向榕看了一眼夏侯義,斷臂男鎮(zhèn)定自若的向左邊的路口走去,向榕牽著驢子緊隨其后,走了幾步后,遲疑的回了回頭,見林海正一臉奸笑的看著他倆。

  師徒二人走了沒一會兒,向榕再次回頭,并不見林海蹤影,奇怪道:“師父,我怎么感覺他在刻意跟著我們?!?p>  夏侯義的眼球已經(jīng)漸漸被血色染紅了一般,他面目冰冷,言語生硬,“怕又是一個小賊。”

  向榕凝眉望了望身后,只有驢子默默跟在后面,就當(dāng)他以為相安無事時,那林海從天而降,落于兩人身前,攔住去路。

  “別急著走,不等等我嗎?”林海輕描淡寫的說道。

  驢子突然受了驚嚇,亂叫個不停,向榕費力的拉住驢子,擔(dān)憂的看向夏侯義,此時他們身處罕見人煙的山路里,藍天白云之下,無處逃遁。

  夏侯冷眼看了一眼林海,他那雙眸子此刻已經(jīng)灌滿了鮮血,鮮紅奪目,引人生畏。

  “把驢子拉遠一點。”

  向榕一手硬拉著驢子,一手蕩在空中,“師父?”

  “呆在一旁不要插手?!睌啾勰须p手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向榕咽咽喉嚨,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沒什么價值,只是師父他不是不能動用真氣嗎?眼前這個人看樣子不是什么螻蟻之輩,師父不會吃虧吧?

  “還不快走?”夏侯義急迫催促道。

  向榕沒有辦法,只能牽著驢子不甘心的向后走,驢子變得有些暴躁,一直拖著向榕向后走。

  等完全離開林海的視野后,它才變得安穩(wěn)下來,對此,向榕更是擔(dān)心起師父的安危,他將驢子拴在樹上,自己一個人站在離斷臂男不過百米的地方駐足觀看,以便隨時能出手相助。

  “敢問這位兄臺有何事?”夏侯義面不改色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隱瞞,你交出《蓮心訣》,我放你們師徒二人離開,怎么樣?”林海捋了捋腦后的長發(fā),回道。

  “我若不交呢?”夏侯義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似乎要爆裂。

  林海隨即一笑,“你已走火入魔,朝不保夕,何必與我拼命,時間對于你來說就是生命,不如乖乖把東西交給我,你繼續(xù)帶著你那徒弟樂逍遙?!?p>  夏侯義鼻子冷哼,“走火入魔?敢問你是誰,要這《蓮心訣》干什么?”

  林海嘴巴緊閉,歪著腦袋看向夏侯義,不予回答,片刻之后,轉(zhuǎn)而說道:“這我可不能告訴你?!?p>  夏侯義神情冰冷,低頭嘆息,“不說也罷,但你要記住,想拿走《蓮心訣》,不可能。”

  天空中風(fēng)起云涌,本來萬里晴空,卻不知哪里飄來萬朵烏云,遮天蔽日,周圍狂風(fēng)四起,好似虎嘯山林,猙獰氣息逼出。

  向榕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天空,驚愕之余不免心生膽寒,真不知是湊巧要下雨,還是那兩人發(fā)出邪功,引來變天。

  身后那不爭氣的驢子又開始哀嚎亂叫,向榕咬咬牙,只能去看那驢子。

  “要下雨了呢!”林海內(nèi)心同樣難掩驚愕,但面上依然平靜的說了句。

  夏侯義看出林海露出一絲怯意,不屑鄙夷,內(nèi)心滾滾怒意極具上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帶有如此強烈的怒意,難道這就是走火入魔后所帶來的后果,這種感覺最初令他感到害怕,但片刻之后,他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享受這種肆無忌憚發(fā)泄的快感。

  林海一直注視著斷臂男灌滿鮮血的眸子,不知為什么,他開始感到害怕了,眼前站著的似乎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嗜血的魔鬼。

  他在早些年也與走火入魔的人交過手,他們并沒有這般令人生畏的眼神,那些人在他眼里就是“廢人”一般,而眼前這個人卻不是,他貌似憑著走火入魔更近一層樓了,變得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情感。

  林海心中惴惴不安,眸子躲閃,他以為斷臂男會因為走火入魔而神志失常,但他顯然沒有。

  夏侯義體內(nèi)感到一股燥熱,這股燥熱令他久違,是真氣在與他建立聯(lián)系,真氣在主動尋找他!

  夏侯義難掩激動,本以為會失去它們,當(dāng)再次感受到它們時,這種感覺勝過久旱逢甘露,無以言表。

  說實話,夏侯義本想憑著自己一身技藝來會會這個家伙,現(xiàn)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哼,回光返照嗎,別想騙我了,我勸你在完全走火入魔前,交出《蓮心訣》,省的就此變成一只野獸禍害人間,或許我還可以放過你那個小徒兒。”

  林海心存疑慮,就算他走火入魔僥幸活了下來,但也勢必會變成一只沒有意識的“野獸”,這是天下人所熟知的,眼前的夏侯義只是在強撐。

  夏侯義不斷感受著體內(nèi)真氣的涌動,這種暢通筋骨的感覺太美妙了,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真氣。

  “好,你執(zhí)意如此,我成全你,在你徹底走火入魔前殺了你,為民除害!”林海義正言辭,眉目凌厲。

  林海擺好架勢,一雙鐵拳緊握,他的左右手大如沙包,布滿老繭,皮糙肉厚,一看就是精修皮肉的結(jié)果。

  夏侯義還在暢快的享受著真氣在體內(nèi)涌動的快感,絲毫沒有注意到林海,林海不怒自威,一雙鐵拳握得“咣咣”直響。

  林海與白茉莉修煉的都是《菠蘿密語》,《菠蘿密語》也是一本內(nèi)功心法,主修氣功,強調(diào)調(diào)息。

  只見林海壓下心中雜念,雙拳在空中不斷比劃,似乎隔空對夏侯義下詛咒。

  夏侯義微閉雙眼,感受著內(nèi)體真氣,但當(dāng)他想將體內(nèi)真氣逼出,發(fā)動真氣波動時,體內(nèi)真氣卻突然停止運轉(zhuǎn),戛然而止,斷臂男猛然睜眼,卻見林海赤手空拳而來。

  夏侯義可以感受到林海體內(nèi)的真氣不斷聚于雙拳,而且看他的架勢,他已猜出此人是歸陌派之人,而修煉的正是《菠蘿密語》。

  《菠蘿密語》留給了他無盡的創(chuàng)傷,現(xiàn)任歸陌掌門左軒就是使用《菠蘿密語》殺害了他師父,此仇一直記在他心里,只怪他過往的日子茍且偷生,不敢面對現(xiàn)實。

  他要蕩平歸陌,手刃左軒,斷臂男內(nèi)心的仇恨如滔滔江水,噴涌不止。他要在他神志徹底喪失之前,為師復(fù)仇。

  林海眼看夏侯義露出破綻,心思渙散,一拳打出,重重擊在夏侯義胸口。

  夏侯義瞬間口吐鮮血,被揍得飛出了數(shù)米,但他并未倒地,依然直挺挺的立在地面,斷臂男眸子一閃,眼前的林海有些模糊,他剛剛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想到蕩平歸陌,殺其黨羽,他只是想殺左軒一人而已??!

  林海不給夏侯義任何喘息的時機,腳下蓄力,力奔上前,與斷臂男還距數(shù)米時,憑空對著斷臂男瘋狂打出數(shù)拳,頃刻之間,十幾個像拳頭的虛影憑空而現(xiàn),接二連三飛向夏侯義,速度之快猶如飛箭。

  夏侯義精神恍惚之際,眼睜睜的看著數(shù)個拳影飛來,他不斷催發(fā)體內(nèi)的真氣,但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真氣似乎改變了流通的方向。

  轉(zhuǎn)而流向他的大腦,夏侯義突然瘋狂吼叫,只感覺腦子要被擠炸了一般。

  向榕恰在此時趕來,只看見夏侯義被數(shù)道拳影打在身上,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沖上前,叫喊道:“師父!”

  夏侯義神智突然清醒,扭頭看向飛奔來的向榕,大聲叫道:“不要過來!”

  向榕停下腳步,面目糾結(jié)。

  林海不敢放松警惕,他注意到他那幾道拳影在接觸到夏侯義的瞬間突然消失了,而且看斷臂男的樣子,也不像是挨了十幾拳的模樣。

  夏侯義渾身都在顫抖,灌血鮮紅的眸子漸漸褪去紅色,眼珠蒙上了一層漆黑。

  林海有些驚恐,內(nèi)心暗道:徹底入魔了嗎?

  夏侯義周身不斷漏出真氣,暗中一股無形的氣場在不斷蔓延,林海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夏侯義,他發(fā)現(xiàn)夏侯義體內(nèi)的真氣在不斷攀升,似乎要把本體擠爆一般。

  夏侯義看著眼前的林海,口齒不清的說了句什么,他心中還尚存一絲清醒,知道自己已徹底走火入魔了,體內(nèi)的真氣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它們有自己的意識,他可以感覺到它們殘暴殺戮的本性。

  “呼”的一聲,以夏侯義為中心,向外迸發(fā)出一個咄咄逼人的氣場,地上細小的砂石落葉被排擠一空,斷臂男的頭發(fā)也隨之胡亂飛舞。

  向榕知道這招是師父的“真氣波動”,只是這一次,這招的范圍更大,波及范圍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五十米。

  林??粗蝗话l(fā)飆的夏侯義心里不免有些驚慌,他想起白茉莉的話,他不是此人的對手,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的相信,這似乎是真的,這個斷臂的男子竟然一下噴涌出如此強烈的真氣,如若換作一般人,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先真氣耗盡而亡。

  “哼!”

  林海試圖奮力一搏,揮拳迎上,進入“真氣波動”的瞬間就感到一股無形之力在將自己像外推,而沒前進一步,那力量越大,身體也越發(fā)難忍。

  夏侯義腳下如掛千斤,一步一個踩出一個腳印,不斷向林??拷?p>  林海被這強大的氣場牢牢困住,只能后退而不能前進,再看夏侯義的眼眸,漆黑如洞,不可見底。

  “啊!”

  林海大吼,雙手作勢合在一起,對著緊逼而來的夏侯儀放出一發(fā)凝練成團狀的真氣,真氣顯形的瞬間便在這氣場之中爆裂而散,林海還被余威震出波動氣場,甩出數(shù)米。

  林海摔在地上,擺了擺被震得生疼的雙腕,心有不甘,他爬了起來,轉(zhuǎn)而看向不遠處的向榕眉頭一皺,徑直撲向向榕,夏侯儀腹部極具膨脹,吐出一發(fā)“炮彈”。

  林海在奔襲的途中,驚訝的側(cè)過頭,竟看到斷臂男吐出了一發(fā)“真氣”,難掩吃驚,心里暗道:他的真氣沒有在這氣場中爆裂!

  林海驚訝之際被重重打中,滾落在地。

  向榕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相比上一次對陣沙仞,師父為什么變得更強了?

  林海爬起,憤恨的叫嚷道:“你已經(jīng)徹底走火入魔了,別以為你還能張狂多久,等著各路人馬一齊來追殺你吧!”

  林海言罷,一躍到樹上,幾下便逃遁了。

  夏侯義眼睜睜的看著林海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收了“真氣波動”,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向榕急忙跑過了扶助斷臂男。

  向榕注視著夏侯義,只見夏侯義的眼球完全成了黑色,而且他的身體很熱,還有一股無形的熱量在外泄。

  “師父?”

  夏侯義抬起頭,用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凝視著向榕,久久說出一句,“你怕嗎?”

  向榕一怔,立馬搖搖頭。

  “但我怕?!毕暮盍x站起身子,眸子上的漆黑不曾褪去。

  “師父......”向榕眼角含淚。

  “我快感覺不到自己了,體內(nèi)的真氣不斷在吞噬我的精神,它們似乎想要徹底把我驅(qū)逐出去?!毕暮盍x低著頭,精神萎靡,說著向榕不解的話。

  “師父,那我們快去應(yīng)天尋找解決辦法吧!”向榕急切的說道。

  “不,來不及了!”夏侯義立于向榕眼前,出奇的鎮(zhèn)定。

  天空中慢慢下起了小雨,狂風(fēng)不知在何時消失了,烏云也盡數(shù)散去,林中響起悅耳空靈的鳴叫。

  “我必須要鋌而走險一次!”夏侯義憤憤說道。

  向榕不知所云的看著夏侯義,忽然感到一股極強的引力將他吸附在夏侯義身上,夏侯義的身上很燙,“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向榕還未來得及再說什么,只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物質(zhì)“穿”進了自己體內(nèi),這一過程持續(xù)了數(shù)秒,待結(jié)束后,向榕便被“放開”了。

  “師父,這是?”

  夏侯義面目猙獰,四肢不由的亂顫,那漆黑如夜邪魅一般的眼睛,使向榕不敢直視。

  過了好一會兒,夏侯義才平靜下來,“徒兒,我向你體內(nèi)灌輸了一部分真氣,這部分真氣將強制突破你閉塞的筋脈,讓你感受到體內(nèi)真氣的存在,我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盡管你還不適合修煉真氣,但......我必須冒一次險,接下來就要靠你的造化了......”

  “我是多么希望你能自己感受到它,它就像一個孩子,吃軟不吃硬,但它同時也是一個惡鬼,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還是容易心思渙散,注意力不集中,這是修煉內(nèi)功心法的大忌,但我沒時間再調(diào)教你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p>  向榕啞然,好半會才反應(yīng)過來,“師父,你什么意思?”

  “我們就此分別,你現(xiàn)在不能回井弦縣了,那里太危險,我明白了,暗處不知還有多少人在盯著這本《蓮心訣》,也就是盯著我,跟我在一起,你很危險,你要帶著《蓮心訣》離開這里。”

  “不,我不怕危險!”向榕插話道,向榕并不知道夏侯義臨時改變主意,要一人去歸陌復(fù)仇。

  “你聽我說,即使別人對你產(chǎn)生不了威脅,現(xiàn)在的我對你也是個威脅,你帶著《蓮心訣》先去應(yīng)天府,我把問題解決完再去找你?!毕暮盍x堅定說道。

  向榕突然感覺渾身燥熱,受傷的手腳猶如蟲子再爬,他面露苦楚的看向斷臂男,“師父,我怎么了?好癢......”

  夏侯義淡淡一笑道:“沒事,我在催化你體內(nèi)筋骨的生長速度,你的腳筋手筋正在加快愈合,對不起,我也是不得已?!?p>  向榕咧著嘴撓了撓受傷的地方。

  “不要亂撓,你記得,我提前通了你的筋脈,讓你與真氣建立了聯(lián)系,但這不代表你就能熟練掌控它們了,一切還要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特別是你要勤加調(diào)心!”夏侯義對向榕是一萬個不放心,這步棋可謂錯棋一招,但為了路途中向榕的安危,他不得不做。

  “嗯,師父,我知道了?!毕蜷殴麛嗷氐馈?p>  “呵,至少目前來看,你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要記得不到應(yīng)天府不要強行修煉真氣?!毕暮盍x上下打量著向榕。

  向榕渾身一顫,嚇了一跳,伸出手腳,看了看自己。

  “你記住了沒?”

  向榕一臉茫然的看著夏侯義,“好?!?p>  “我一直擔(dān)心強行灌輸你真氣,會導(dǎo)致你走火入魔,我?guī)煾冈f過,他人的真氣相對本體的真氣實際上處于對立狀態(tài),完全融合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只有純凈的真氣才更有磨煉的價值。”

  向榕對此還是一知半解。

  “但有些事情,你不懂時就先記住它,有朝一日自會理解。”

  “向榕,去應(yīng)天府蓮心教遺址附近的村落找一個叫鄭廣達的人,你跟他說明來意,是我叫你找他的就行,你先在那里等我,等我解決了這里的事,再去找你?!毕暮盍x對他說道。

  向榕頓時愁眉苦臉,“師父,你讓我一個人去?”

  “向榕,男子漢大丈夫,做人頂天立地,你不可能一輩子在我的羽翼下躲著。這次事發(fā)突然,你先去,我隨后就到。你已經(jīng)成年了,這么些年捕快的經(jīng)歷足以讓你了解社會的陰險,我相信你能行。再說了,幾百公里路而已,我當(dāng)年斷臂后,不也一個人跑到這里了?”夏侯義毫不客氣的回道,臉上露出決絕之意。

  “那好吧?!毕蜷盼恼f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兩人牽著驢子又一起走了一段距離,夏侯義看著雖已然成年,但心智依然純真的向榕嘆了口氣。

  “記得,懷里的《蓮心訣》藏好,不要給任何人知道,當(dāng)然你若想看,你就看,但不要練?!?p>  向榕極其不舍的看著夏侯義不情愿的回道:“好?!?p>  “嗯,我走了,記得在鄭廣達那里等我,我一定回來找你的?!?p>  向榕一抹眼淚,向跳進林間的夏侯義揮揮手,他不知何時才能在看見師父,但師父一直是他最親近,最信賴的人,他相信他,他相信夏侯義沒有騙他,而他此時要做的就是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趕到應(yīng)天府。

  看似荒唐的事,也就這么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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