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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第19章 九死一生 向榕平安歸來

刀戈弄影 賈沉艾 2872 2018-10-22 22:20:31

  向榕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跑又跑不了,只好閉上眼等死......

  可是!

  他突然圓目怒睜,死死握著手中的刀。他必須阻止它們,而在面具怪人強(qiáng)大氣場的壓迫下,他的身體如枯木一般,動彈不得。

  面具人就在他眼前走過,他只感覺與死神擦肩而過。

  幾聲尖叫,路邊陷入死寂。

  兩只尸傀提著那尸首,就像提著兩只死狗般。

  向榕斜視著它們,只見它們手中鋒利的匕首沾染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滴下。

  “你到底是誰,這么做居心何在?”

  向榕眼睜睜看著它們在自己眼前殺人,卻無能為力。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四只尸傀面貌各不同。它們的臉?biāo)檬煜ぃ圃嘧R。

  除了服飾不同外,每只尸傀臉上都涂有一塊紅色油彩,兩側(cè)有耳環(huán),紅色油彩上用白色油彩分別寫有數(shù)字,“壹”,“貳”,“叁”,“肆”。

  向榕恍然大悟,這個面具人應(yīng)該就是師父口中的傀主!

  他可以同時控制這四只尸傀,那么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已經(jīng)明了了,必死無疑。這個傀主已經(jīng)在自己眼前殺了這么多人,沒有理由再會放過自己,可是他為什么遲遲不動手,是在玩弄他嗎?

  “我給了你機(jī)會,你卻浪費(fèi)了。相比假惺惺,我更討厭別人猶豫不決?!?p>  面具人左手輕輕一抬,護(hù)在他左側(cè)尸傀雙手現(xiàn)出兩只匕首,直奔向榕而來。

  尸傀速度很快,匕首從空中劃過,割向他的脖頸。

  向榕雖勢單力薄,必死無疑。但看著自己被殺,本能讓他做出反抗。

  他怒吼一聲,單刀揮起,一只尸傀眨眼間就被砍掉一只胳膊。

  斷了臂的尸傀迅速撤了兩步。

  地上的臂膀手里還死死握著匕首,只是尸傀不僅沒有流血,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疼痛的跡象。

  向榕驚魂未定,結(jié)果有點(diǎn)出乎意料。

  面具人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似乎一切都在它掌握之中。

  他沒有再指使其他尸傀殺向向榕,而是若無其事的說道:“運(yùn)氣不錯,刀法很快,不同于之前的酒囊飯袋,你有點(diǎn)真本事。”

  向榕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前這個怪異的面具人,同時時刻提防著那四只尸傀,他不知道下一秒它們會做出什么,會不會在“面具人”的指示下一擁而上。

  向榕得以喘息的機(jī)會,回想了一下出手砍掉尸傀臂膀的一瞬間,那感覺像是砍在枯木上一般。

  本來毫無勝算的他似乎開始翻盤,這尸傀并不是戰(zhàn)無不勝,不可摧毀!而且自己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無用。

  他握著刀的手漸漸平穩(wěn),一股暖流從心底迸發(fā),傳遍了每一個毛孔,活下來的希望再次重現(xiàn)。

  面具人看著向榕笑出了聲,“你剛剛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而現(xiàn)在你得到了糖,露出了天真的笑。”

  向榕知道它在嘲諷自己,并不想反駁。

  “我還不想鬧出太大恐慌,如果你識趣,知道以后該怎么做。”

  面具人留下一句話,跳出了道觀,消失在林內(nèi),斷臂尸傀極其自然的撿起地上的臂膀后與其他尸傀也跳出了道觀。

  它就這么放過了自己?向榕心有不甘,但還沒傻到自討不趣,追上去送死。

  半個時辰未過,鞏典史和無辜百姓又失了性命!向榕深感悲痛,面對斷頭顱的鞏典史,他麻木的蹲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鞏典史死在面具人手里,而面具人在自己眼前逃走了,衙門里的人會怎么看自己,他還能再回衙門了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向榕腿一軟,癱坐在地。

  他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路上空無一物,那幾個農(nóng)戶的尸體不見了,只留下淺薄的幾處血跡。

  “咔嚓”的一聲脆響,他驚愕的抬起頭,看向房頂,待回過神,驚覺鞏典史的尸首也不見了......

  向榕這才意識到面具人和尸傀并未遠(yuǎn)去,很可能還在此處,自己也在其監(jiān)視之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下連鞏典史尸首都不見了,更是無法交差了!

  日落西上,向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了衙門,一進(jìn)衙門,就直奔縣衙大堂,碰巧縣丞就在堂內(nèi)批判文書。

  向榕臉色鐵青,支支吾吾靠上前來,欲言又止,幾個衙役手持殺威棒立在大堂左右疑惑的看著他,讓他更是緊張。

  “怎么了,可有事?”縣丞放下筆,微抬起頭。

  向榕干咽下喉,聲音堵在嗓子處,只是張張嘴。

  縣丞凝眉瞥他一眼,忽然驚醒道:“領(lǐng)賞是吧,來來來,銅板。”

  說罷,掏出三個銅板放在桌案一角,繼續(xù)埋頭批寫文書。

  向榕吸吸鼻頭,左右看了看站堂的衙役,艱難走到縣丞前,俯身對縣丞耳語道:“大人,典史大人他......他......”

  縣丞正在書寫的筆一頓,停了下來,雙眼上挑,察覺到了一股不好的預(yù)兆。

  “他死了?!毕蜷挪桓抑币暱h丞。

  縣丞猛然抬頭,胡子一抽,一桿筆掉落在桌上滾了幾圈。

  “你說什么?”

  “典史大人為了捉拿兇犯,反倒被兇犯殺了。”向榕小心翼翼的說道。

  縣丞猛地一拍桌子,拔身而起,身后椅子被撞倒在地,他大口喘著粗氣道:“怎......怎么可能!”

  “是真的?!毕蜷膨榭s著脖子向后退。

  站堂的衙役沒聽清他們說什么,只是見縣丞大人突然發(fā)火,個個也都畏手畏腳的向后躲。

  縣丞呆滯片刻,重重一拍桌角,大聲斥道:“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人死了,尸首在哪里?”縣丞驚慌的問道。

  “尸首也被搶走了......“向榕低下頭。

  “這可如何是好?”

  縣丞像是受了刺激,一跑一顛沖進(jìn)縣衙后院的知縣居室。

  向榕瞥了眼還在桌角的三文錢,有些遲疑,欲拿又不敢,鞏典史都被殺了,自己還在貪圖錢財,對得起逝去的鞏典史嗎?

  沒過一會兒,向榕見縣丞大人又一路小跑返了回來,臉上也鎮(zhèn)定不少。

  縣丞問向榕道:“你叫什么名字?”

  “向榕?!?p>  “向榕,你來后堂一下?!?p>  縣丞領(lǐng)著向榕又一路小跑來到后堂一間屋內(nèi),向榕一進(jìn)屋,見知縣大人,主薄也都坐在里面,很是窘迫,雙手無處安放。

  縣丞一把將他推進(jìn)屋內(nèi),又將屋門緊閉,隨之神色慌張的對知縣說道:“人帶來了,就是他,向榕。”

  三個大人各自坐在一扇椅子上,知縣居中間。

  知縣一只滄桑褶皺的手在椅子上來回摩擦,話語間都有結(jié)巴,“你......你親眼目睹鞏典史被殺了?”

  向榕也是很緊張,手心一直在流汗,“回大人,小人一直在鞏典史左右,親眼目睹他被一戴面具的人當(dāng)場分尸,頭顱滾出好遠(yuǎn)......”

  三人一聽,面面相覷,臉色難看。

  “那他現(xiàn)在尸首何在?”知縣道。

  “尸首......尸首......不見了,被搶走了?!?p>  知縣大人額頭都沁出了汗,用袖口抹了抹汗道:“被搶走了?”

  “這......是兇手趁我不注意給帶走的?!毕蜷诺?。

  縣丞側(cè)過身對知縣耳語一番,知縣眉頭越皺越緊,額頭細(xì)小的汗液慢慢匯成一滴滾下。

  三個人又交頭接耳一番,向榕立在屋子最中間,也是頗為不安,心神不寧。

  “向榕,你要記住,不許和任何人說起鞏典史已死一事,稍后我自會派人去調(diào)查,你先下去吧。”縣丞站了起來對向榕交代道。

  向榕點(diǎn)頭稱是,便退下了,只留三個大人在房中。

  知縣見向榕已走,一張老臉擰成一團(tuán),仰天長嘆,“造孽啊,造孽啊!”

  縣丞又與主薄商量一番后,安慰知縣道:“大人,只怕這事不太好辦了,紙終究包不住火,人死不可挽回,咱們小小的縣衙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不如我們主動上報府里?”

  知縣一聽上報府里,陷入沉思,片刻后說道:“這事兒我自有辦法,不需你們操心,你們先去把縣里所有的財帳薄清算一遍,不要有什么糊涂賬,還有一些亂系八糟的東西都扔掉!”

  縣丞與主簿對視一眼,回道:“知縣放心,我們這就去辦。”

  知縣推門回到自己的居室,翻開抽屜,在抽屜最低端藏有一個梳妝盒,他拿出梳妝盒在耳邊晃了晃,里面?zhèn)鞒龀恋榈榈幕蝿勇暎h嘆口氣,極其不舍的將梳妝盒打開,拿出里面的一錠銀子藏于懷中,后又左右巡視一圈,確定無人才有把梳妝盒塞了回去。

  向榕剛出衙門,就見那些捕快衙役個個灰頭土臉而歸,但都面帶笑意,進(jìn)了衙門聚在大堂下等著縣丞分發(fā)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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