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牌生產(chǎn),也就是借雞生蛋。
事實上,很多著名品牌,自己并沒有工廠,都是搞貼牌這一套。
這個年代,社會上的品牌意識還不是很強(qiáng)烈,用戶也沒有品牌忠誠度。
南方日化廠,是生產(chǎn)工廠,他們要的是出貨量,至于品牌?叫什么都無所謂啦!
而且,現(xiàn)在權(quán)利反轉(zhuǎn)了。
楊飛手里,握有巨大的銷售量。
如果施思不合作,他可以找其它廠家合作。
無論是于公于私,施思都不可能放棄這塊肥肉。
楊飛伸出手:“謝謝施姐,合作愉快?!?p> 施思微微一笑,和他握了握手。
第二天,楊飛安排蘇桐帶向巧先去萬華大廈。
他則去銀行存錢。
對他來說,存錢是無比幸福的一件事。
看著一大堆零錢,變成一串?dāng)?shù)字,是件無比愉悅的事情。
經(jīng)常要存這么大額度的錢,還要到下面去收款,沒個車的確不方便。
他本想利用這一個月時間,賺個幾十萬,用作股市跟風(fēng)的資本。
沒想到生意做得出奇的順利,資金有了富余,可以做更多事情。
買車很容易,問題是考駕照要花時間。
楊飛忽然想到了哥哥楊軍。
楊軍在市局刑偵支隊,參加工作兩年多了,還是個普通的警員。
駕校的主管部門是交通運(yùn)輸部門和公.安部門。
楊飛記得,哥哥有個同學(xué),就是在交通運(yùn)輸部門工作。
他找到公用電話亭,給哥哥單位打電話。
楊軍還是第一次在單位接到弟弟的電話,嚇了他一跳:“小飛,你出什么事了?”
“哥,我沒事,就是想請你吃中飯?!?p> “你又休假?不怕媽媽罰你?吃飯回家就行了,我們親兄弟,不用下館子?!?p> “就是怕媽媽罵,所以不敢回家吃飯。我們不下館子,上酒樓,玉樓春?!?p> 玉樓春是省城最有名的酒樓,聽說省、市領(lǐng)導(dǎo)人,都喜歡到那里就餐,外地來的游客,也會慕名前往。
楊軍還真饞玉樓春的好酒菜,聞言笑道:“讓我猜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爸媽生日?爺爺進(jìn)城了?都不對啊。你發(fā)工資了?也不對,你才工作多久?你有錢請我上玉樓春嗎?”
“你就別管這么多了。十二點(diǎn),我在玉樓春等你。對了,你不是有個同學(xué)在交通局上班嗎?請他一起出來敘敘舊吧!”
“哎,我說小飛,你到底請誰???”
楊飛笑道:“哥,我當(dāng)然請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帶著嫂子出來的,如果我們?nèi)齻€人單獨(dú)吃飯,嫂子多尷尬???你多帶個朋友,那就沒事了?!?p> “嘿,你這小子,管得挺寬!八字沒一撇呢,不能叫嫂子?!睏钴姷溃罢f起來,我和毛有權(quán)也很久沒聚了,行,我就借你的東風(fēng),請他過來吃飯吧。小飛,你可得量力而行,不要點(diǎn)太貴的菜。還有,大酒樓的酒,都很貴,你最好在外面買一瓶帶進(jìn)去?!?p> 楊飛心想,頭一回知道哥哥這么啰嗦。
不過,他聽在耳里,心里暖流涌動,覺得特別親切。
離十二點(diǎn)還有一個多小時,楊飛先來到萬華大廈。
蘇桐去工商局了,還沒有回來。
向巧在公司做大掃除。
公司面積很大,但里面什么辦公家具都沒有,員工也只有向巧一個人。
“老板好!”向巧見到楊飛,也學(xué)蘇桐的稱呼。
“向巧,以后你就在這里上班?!?p> 能在這么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上班,又是在省城這樣的大城市,向巧當(dāng)然高興,向著楊飛彎了彎腰:“謝謝老板?!?p> 楊飛對辦公區(qū)域,早就有了全盤的計劃。
等蘇桐回來,他就把自己手工畫的辦公室布置圖拿出來,交給蘇桐:“下午,你和向巧去買些辦公家具和用品,把這里布置起來。等公司的審批下來,我們也要像模像樣的才行。”
蘇桐清脆的答應(yīng)一聲。
楊飛看看時間,帶著她倆下樓,先到通訊店里,給蘇桐配了部BB機(jī)。
這年頭,磚頭似的大哥大,手續(xù)辦全,要花兩萬多。
一部摩托羅拉的中文尋呼機(jī),也要兩千多塊錢。
蘇桐拿到這么高科技的玩意,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楊飛笑道:“別高興太早,這既是給你的福利,也是栓你的繩子。以后BB機(jī)一響,你就得聽我的命令行事了!”
“那也高興!”蘇桐抿嘴笑道,“多少人都沒有呢!我們村里,只有我有!老板,你不配一部?”
楊飛心想,好不容易過上沒有手機(jī)的日子,不會被人放風(fēng)箏似的放著線扯,還是先清凈一段時間吧!
“我嘛,我有你?。 ?p> “謝謝老板!”蘇桐今天這聲老板,叫得異常響亮。
楊飛見向巧露出羨慕的眼神,便道:“你以后坐辦公室,有專線電話機(jī),用不著這玩意。”
向巧羞澀的低下頭,輕輕哦了一聲。
三人來到玉樓春。
玉樓春經(jīng)常爆滿,來晚了就訂不到座位。
九三年的時候,玉春樓酒樓里的菜,賣得特別貴。
在玉春樓里吃餐像樣的飯,動轍幾百上千塊錢,相對當(dāng)時的人均工資水平來說,實在是天價。
楊飛以前不懂,為什么玉樓春的菜賣那么貴,還是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現(xiàn)在看到菜單,再對比一下自己腰包里的錢,就明白過來,以前不理解,都是因為窮字惹的禍。
貧窮限制了人的想象力,更限制了人的消費(fèi)能力。
他選好包廂,點(diǎn)好酒菜,然后到樓下迎接哥哥。
楊軍是個守時的人,下班后就趕了過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標(biāo)準(zhǔn)的南方姑娘臉型,身材跟省城的大多數(shù)妹子一樣,不是很高,但苗條玲瓏,她穿了條黃綠相間的裙子,扎著馬尾,顯得清爽宜人。
楊飛以前并未見過她,只知道哥哥和她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然后就無疾而終了。
兩兄弟長得很像,蘇桐和向巧一見楊軍的面,就認(rèn)出這是老板的哥哥。
蘇桐還是第一次見楊飛的家人,一向落落大方的她,有些局促。
楊飛介紹她倆,說是自己的同事。
楊軍穿著鮮亮的警服,精神抖擻,臉龐剛毅,比弟弟老成許多。
“我弟弟,楊飛?!睏钴娫趩挝粐?yán)肅慣了,介紹時,臉上也不見笑容,“小飛,這位是肖玉娟,你喊娟姐好了。”
他生怕弟弟莽撞,喊出嫂子這樣的話來,所以先打好預(yù)防針。
“嫂子好!”楊飛嘻嘻一笑,偏不賣哥哥面子,硬給他們的八字添上了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