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醫(yī)謹慎的把著脈,“呃,這脈像……”
還沒有等他仔細診,手下的手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一塊斯帕在那里。
花無意:“杜太醫(yī),稍等片刻。”
杜太醫(yī)一片懵,這是怎么回事?
他難道是人老,眼睛花了不成?
又仔細看,還是沒有啊。
他抬起自己的老腰,人老了,這身體也越發(fā)不中用。
這才彎腰幾息,就酸了。
當然,他也不敢抱怨。
別看花大人一幅好面孔,但他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
他還不想死。
花無意:“阿大,給杜太醫(yī)抬一把椅子過來。”
這會兒,趙紅綾又變成小蛇了。
杜太醫(yī)謝過花無意之后,坐在椅子上。
花無意:“杜太醫(yī),她怎么樣?”
杜太醫(yī)摸著自己的胡須,“花大人,病人的脈象很是奇怪,老夫從醫(yī)六十載,還從未見過?!?p> 花無意:“……”
杜太醫(yī):“需要再仔細的探,老夫才能從中判斷?!?p> 雖然好奇花無意為何讓他等,但也不敢多問。
又過了一會,花無意才把那只手拉出來。
杜太醫(yī)識相的繼續(xù)把手搭上,閉上眼睛,探起脈。
很快,花無意出聲提醒,“如何?”
杜太醫(yī):“病人的脈象混亂,腹內至胸口翻滾,忽冷忽熱,該是中毒了……但……這脈象又不僅僅是中毒那么簡單吶……”
花無意把趙紅綾的手放回去,“那杜太醫(yī),可知何解?”
杜太醫(yī):“她該是種了歸下桖,現(xiàn)如今郁結在胸口和腹中,雖然排出一些,但還存有大量的余毒。老夫還感覺到此毒在她體內消解,但又出現(xiàn),如此反復,老夫也不知是為何??赡苁且远竟ザ尽!?p> 花無意是知道歸下桖這毒的。
北漠的毒蝎的活毒液摻和曼陀羅,此毒很是霸道。
他之前的傷口上的毒就是它。
麻痹全身,傷口雖感覺不到痛意,但卻如同身在水深火熱之中,內臟慢慢腐壞,且完全運不起半分內力。
三日之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他深知那種感覺,全身毫無觸感,就是腳踏實地,也感覺自己就像沒有腳一般……但五臟六腑冷熱交替。
但是解毒丹里面有雄黃啊。而且也只是稍微緩解。
是他……
看來,他就該天煞孤星……
杜太醫(yī)看不出花無意在想什么,只是又說:“老夫開些清毒的方子。”
花大人:“嗯……對了……藥里記得不能加雄黃?!?p> 杜太醫(yī):“……老夫會注意?!?p>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跟雄黃有什么關系?
阿大親自把杜太醫(yī)送回去。
秋音在小廚房煎藥。
床上的趙紅綾難受著呢喃。
“冷……難受……”
花無意顧不了多少,只想趕快給她減輕痛苦。
一聽她冷,就給她加被子。
最后,無可奈何,抱著她,給她取暖……
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衣蒙面女子,一上來就對著他刺了一劍。
花無意因為擔心趙紅綾,注意力不集中,平時輕而易舉。
今天卻是堪堪躲過。
結果還是擦破了肩頭。
阿大聽到聲音,趕快進來,和黑衣人打了起來。
沒過幾招,阿大就被定住了。
花無意小心的放好趙紅綾,取過旁邊的軟劍。
兩人二話不說,就打起來。
頗有速戰(zhàn)速決的意味。
很快又進來一波人,團團圍住了黑夜人。
觀其樣貌,大概是附近道觀的人。
花無意收起軟劍,過去抱起趙紅綾。
打算換個地方,這里的場面混亂。
“找個知事的人過來?!被o意冷冷的說到。
之前,他讓阿大找些會法術的人,主要是為了給趙紅綾看病,因為她不是普通人。
但現(xiàn)在,這幾個道長剛好用來對付這黑衣人。
方才,阿大與黑衣人過招的時候,花無意就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不同。
正好,在他與黑衣人過招的時候,阿三他們就帶了幾個人回來。
物盡所用。
突然包圍圈里的人出聲:“花無意,你要帶她去哪里?”
花無意知道對方顯然是個女人,但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黑夜女人:“你別走,她現(xiàn)在很危險,我要救她。”
花無意:“你說你能救她?”
黑衣女人非??隙ǖ恼f:“是,我以我的性命擔保?!?p> 花無意:“那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這女人比起在場的那些個道士更有能力。
圍著她的人散開了。
她跟著花無意到隔壁屋子。
花無意把趙紅綾放到床上,“你可以開始了?!?p> 黑衣女人快速走到趙紅綾身邊,聽著趙紅綾的痛呼,她相當不好受。
掀開剛剛花無意一直給她包著的被子,“花無意,公主為什么沒穿衣服?”
她現(xiàn)在相當?shù)臍鈶?,這個殺千刀的花無意究竟對她家公主做了什么?
花無意:“公主?”
看來這女人是知道紅萼的身份……
黑衣女人:“沒事,你聽錯了?;ù笕四悴怀鋈ィ俊?p> 花無意:“我為何要出去?”
阿大:“大人,人帶到……”
花無意:“現(xiàn)在不用他。”
“也是,花大人可是少監(jiān)大人”,意思就是花無意也就不是一個男人。
她也不管花無意,盤腿坐在床上,揭下面巾,給趙紅綾輸送靈力。
花無意這才發(fā)現(xiàn)這黑衣女人竟然是皇帝的御前女官,南詔國的人。
三年前,從南詔國到了大明宮。
還算受皇帝器重,沒有封妃,而是給她賜了個御前女官,從三品。
到與他猜測的差不多,應該是南詔國的人,只是沒想到對方是黃文芳黃女官。
他就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她才慢慢收手。
看樣子有些虛弱。
不過,花無意也沒有搭把手,任由她歪歪倒倒。
只是上前小心翼翼的把趙紅綾塞進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