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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144.西啟仙霞

宿罪 清歌如觴 3097 2019-12-29 16:30:00

  四夫人如今在宅中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放在眼中,特別是對驕奢淫逸的二夫人更是沒事就想挑釁一下,來證明自己的地位。她也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阿月的來歷牽扯到二夫人,就將這事給辦了,還不信沒能將二夫人給扳倒。

  劉同本不愛管宅中之事,從前皆是老夫人管著,后來年事大了就交由劉夫人管,可劉夫人是那種一團和氣的人,什么事到了她手中最后都會不了了之,四夫人就想著將劉同給搬過來,這位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敢惹的,在他手中犯了事那是要被扒去一層皮的。

  果然劉同就問管家道:“誰給她的膽子敢這么做?你往日里就是這么教下人的?”他聲音中透著股狠厲,是那種長期兇狠之人才會特有的狠勁,管家被嚇的一哆嗦,趕緊解釋道:“這個奴婢,是……是二夫人舉薦來的,說是她在福源樓做事得力就將她帶來府中。”

  “做事得力?”劉同惡狠狠念著這幾個字,然后他眼神一瞥看向了二夫人。此時二夫人哪里還有往日的半分氣勢,早嚇得哆嗦說道:“不是的,妾就是……妾就是?!彼o張之下竟不知要說些啥,語無倫次起來。

  這下更是把劉同給氣到了,他對這位二夫人本還存著幾分親情,畢竟是他孩子的母親,但眼下只覺得她滿頭的珠光寶翠耀眼的惡心,晃得他眼睛疼。他問道:“是你指使她這么干的?”言語中多半是諷刺。

  二夫人自覺不好,再這么下去是要將自己給抖出來啊??伤譄o法為自己辨清,情急之下臉色漲的通紅,一頭珠翠搖的像撥浪鼓,哀戚道:“妾沒有,妾什么都沒有做,妾是被冤枉的,妾只是出自好心?!?p>  “老爺,二姐不像是會教唆他人的人,況且現在不過是單憑四妹的一面之詞,沒有確鑿證據,怎么就能說明那個奴才偷盜呢?她來了才沒多久,就是有這個膽量也未必就能將財物都偷出去,難道還將我們劉宅當作是死的嗎,沒人看見嗎?”三夫人這番說詞漂亮,在旁邊替二夫人說了幾句公道話,然而被冤枉偷盜的阿月到是無人注意到她。

  劉同早前雖是出身流匪,洗白之后卻是非常討厭別人走他的老本行,偷盜什么的在他眼中卻是不能被寬恕,且他做事素來都狠厲,無論犯什么錯都不講情面,絕無輕恕一說。他對這位三夫人到是喜愛的緊,聽了她幾句話火氣已消減不少。

  只是一邊的四夫人又添油加醋道:“老爺,聽三姐這么說那是不是只要是能狡辯之人就都沒事了?怎么就沒有證據了,她都能到北苑來偷了,是府中的下人親眼看到才將她給抓了關起來的,還要怎么狡辯?”她不依不饒的說,就是不給二夫人逃脫的機會。

  阿月想起先前兩位丫鬟的爭執(zhí),又想到他們口口聲聲以姐妹相稱,可背后還不是照樣互相捅刀,誰又是省油的燈,別看這位三夫人表面上是個和氣之人,內地里指不準比那位劉夫人還要精明,她幾次偷偷摸摸又有多干凈?

  幾位夫人的話吵的劉同頭疼,他最是不擅長女人嘰歪,只好去征詢劉夫人的意見,劉夫人無非就是沒什么意見,他是怎么處置的她就怎么聽,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阿月命運被他們幾人掌控只覺得自己無辜,敢情她就這么被人栽贓還有人信了?阿月掙扎了幾下,府衛(wèi)見她如此在劉同的授意下將她松綁。阿月跪下行禮道:“老爺,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聽聞有人傳話說是二夫人找才來的北苑,根本沒做過什么偷盜之事,奴婢可自證清白。”阿月說罷看了看在場人的臉色,卻見四夫人臉色明顯一白。

  劉同到來了興致,問道:“你打算怎么自證清白?”

  阿月回稟道:“奴才認得那位傳話的丫鬟,只可傳宅中所有丫鬟一同對峙即可?!?p>  此話一出四夫人臉色又微微好轉,就聽得劉同道:“那好,就依你,可我也將話挑明,你若沒能找到那個人,那你的下場可就自己想好了?!?p>  “是?!卑⒃峦纯斓拇饝?。等了一會宅中的眾丫鬟都被叫齊,分成幾排站在北苑空地上,明晃晃的好幾排人。劉同攜同幾位夫人仆婦等都站在外看著。阿月一排排的去看,她對那位丫鬟其實只是匆匆一瞥,即使她記憶力不差但也未必還能記得,可就算記得依著四夫人那樣也定不會讓那位丫鬟再出現來自打嘴巴的。阿月到不是真的為了找人,她只是在拖延時間,以聲東擊西法故意擾亂他人視線。她繞了好幾圈都猶猶豫豫無法決定,就聽得四夫人嘲諷的聲音說道:“怎么樣,找到了沒呀?別是你想亂說一個吧?”

  “好了,你可以說了?!眲⑼l(fā)話。此時的他與那日喝酒時的樣子又截然不同,大有種震懾力,但阿月可不是那幾位夫人嚇嚇就能嚇住的。

  阿月轉身來到劉同面前,對四夫人的嘲諷全然不放在心上,她低頭行了個禮道:“人已找到。”

  “是誰?”劉同問道。幾雙眼睛也齊刷刷的朝她看來。

  阿月抬手一指,向著四夫人身邊貼身丫鬟指去。眾人無不驚訝看向她,皆都張大了嘴,心中無不揣測四夫人這是賊喊捉賊啊。四夫人也頃刻就罵道:“胡說,你這是栽贓陷害,我的人壓根就沒有做過,你憑什么說是我陷害你?”

  “四夫人莫要著急,奴才相信四夫人是無辜的,可還要看證據不是,奴才可不像四夫人那樣沒有證據硬要指認奴才就是偷盜之人?!彼噶酥改俏谎诀叩男淇谡f道:“她衣袖上沾了銀鱗粉,這是我怕迷路特意撒在地上的,但想必沾了些在身上,就被那位陷害之人在害我之時給蹭到身上了,別的人都沒有,只有這位丫鬟有,那她不是元兇還能是誰?”阿月語氣犀利,眸底鋒芒畢現,緊緊將丫鬟盯著,丫鬟本就心中有鬼,低頭忙要去翻找自己的衣袖。

  由此阿月已然肯定這件事四夫人就是主謀,想要陷害她繼而栽贓到二夫人頭上,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阿月其實并沒有什么所謂的銀鱗粉,所言不過是想要窺探一下那個丫鬟和四夫人,誰知道他們這么沉不住氣,她不過就是在來的路上沾染了些許灰燼,在他們從柴房中出來時借機走過那個丫鬟時抹到了她的身上。

  劉同見那個丫鬟慌張的神色,怒不可揭道:“將她拿下?!彼姆蛉说搅俗爝叺脑捑投紱]來得及說出口,她想讓丫鬟不要亂了陣腳,可為時已晚。

  丫鬟哭求道:“老爺饒命,奴才是被冤枉的?!?p>  “冤枉?”劉同冷哼道:“每個人都喊冤枉,那誰有罪?你是不是想說你也有證據要自證清白?”

  丫鬟自然不能證明,只得歪了身子跪坐在地上,咬牙道:“都是奴婢的錯,與四夫人無關,是奴婢與月兒有過節(jié),是奴婢自己想置她于死地?!?p>  然而她這番為四夫人開脫的話非但沒讓劉同恕了四夫人的罪,反而怒斥道:“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家無寧日,你卻偏偏還要攪弄是非,你是不是成天閑著沒事干?既然你那么閑,往后就去老夫人房中陪著跪安吧?!闭f罷他也不看臉色越漸蒼白的四夫人,轉身就走。

  老夫人現在每日都在齋堂念經,讓她去老夫人那里無疑就將她禁足,而且老夫人從前為人也是霸道狠厲的角色,這么一去必會被好好教育一番,沒有自由不說,受罪是在所難免的,這還是看在她得劉同寵愛份上,置于那個丫鬟么,下場就沒那么好了,劉同下令將她販賣到妓院。這種會蠱惑人心的丫鬟留著也只會害人。

  丫鬟的哭泣聲越來越遠,所有人也都走了,連幫著二夫人的三夫人也告退,只留下阿月和二夫人及她的貼身丫鬟。二夫人拍了拍阿月的手,言詞間很是高興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我說你聰穎機靈還真是沒夸錯,如今你就算不是我的人怕是也沒人相信了,這樣吧,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p>  只要她能辦到的?這到是個令人心動的主意,既然如此阿月也不想放棄,只說道:“那夫人能否讓月兒留在身邊?”

  二夫人不知是沒想到她會提這個想法,還是有些為難,總之她臉色微有凝重,遲疑道:“這樣啊,那讓我回去想一下將你安排到哪個位置吧。”她神情那般不自然的怪異令得阿月甚是奇怪,至于有這么為難嗎?

  最后阿月到是沒等到二夫人的消息,等到的是劉同的。她被選為劉同的丫鬟,專幫他斟茶遞水,想來他也是希望能有位得力的丫鬟在身邊伺候著。阿月當然不會認為劉同是對她的賞識,據說那日夜間劉同為安撫二夫人情緒特意去了她房中過夜,久未得垂青的二夫人自然歡喜高興,兩人說了許久的話,期間還讓其兒子作陪直到深夜才就寢,到了次日劉同的命令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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