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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8.重生北魏

宿罪 清歌如觴 3125 2019-08-15 16:30:00

  接下來的劍術和對打中阿月拼盡全力,在此阿布斯并不能做手腳,到最后阿月順利通過考核,與阿布斯、納清等十人被派往前營。

  是夜,納清、阿月等人同納西作短暫的告別。納西叮囑他們去了前營不比這里,危險如影隨形,稍不甚就是丟命的事,讓納清聽阿月的話,阿月雖比他們小,但她沉著冷靜有能力,可阻止納清他們亂來。

  納清還在為自家哥哥不能一同前去而氣惱,聽了他的話只覺著他是在警告自己去找阿布斯的麻煩,再看看阿月對這件事也沒先前的氣憤了,心里暗暗想這小子就是膽小怕事,大哥對她那么好,關鍵時刻她一點仗義都無,這個時候只覺得看錯了她,這個心結也導致了納清后來對阿月的疏遠,但那已是后話了。

  夜已開始要深濃,阿月整理好東西準備著明日的動身,前路是未知的,一旦上了戰(zhàn)場是生是死那就全要看運氣了,誰都算不準下一秒會發(fā)生些什么。她坐在營帳前的空地上,心思有些飄遠。對于未卜的前途,對于生命的無常,她雖也早已經歷過,也根本不懼怕這些,卻難免還是會有感慨。如果能退,她不會走這一步路,但擺在她面前的,除了拿命去博,沒有更好的法子。她必須要一步步踏著鮮血往前,唯有用鮮血造就的路才是她的歸途。

  這幾日說來也奇怪,她本擔心的那人會派人來襲營但后來卻是平息下來,兩方都沒什么動靜,這顯然有些說不過去。難道是都打疲累了想要休養(yǎng)生息?還是像蘇將軍那樣調兵譴將過來再接著對抗?西鳳后有東燕,朝中也真是無大將可用,否則就不用他親自坐鎮(zhèn)了,那他這般不動聲色的,還能調誰過來?

  阿月覆手慢慢度著步,一時間琢磨不透那人的用意。想了想還是應對馬將軍說一聲,讓蘇將軍那邊做好準備,以防萬一,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像她這樣的身份畢竟無顏得見到蘇將軍,這筆軍功無妨就讓馬將軍領了,指不準還能用上他呢。這么想著阿月邁步往馬將軍的營帳走。

  到得帳前被人攔住,她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侍衛(wèi)前去通報。馬將軍此時正在帳中研讀軍策,明晃的燈照在他側臉上,黝黑的臉頰上布滿了絡腮胡。他抬了抬頭,聲音沉冷,“不見?!?p>  “可是阿月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見將軍,事關北魏與西鳳的戰(zhàn)役?!笔绦l(wèi)不敢有一點隱瞞,要真的是軍機要務,延誤了他可擔不起。

  聽他這么一說,馬將軍才正視起來,卻是聽得阿月兩個字時不由一笑,一個小小的士兵也懂得局勢?且就看她要說些什么吧。

  “喧。”

  阿月進得馬將軍帳內,俯身行了一禮,開口道:“將軍,依阿月所見西鳳這幾日遲遲不動聲色,或許正是要放松我們的警惕,難保不會有襲營之機,還望將軍能派人通知蘇將軍,應加強戒備才是。”她眸色從容,無半分害怕。

  “放肆,你以為蘇將軍會聽你這種下等士兵的話?還是你覺得蘇將軍會不及你,想不到這點?再說,若敵方敢來偷襲,以我軍的防備必叫他有來無回,還需你操心?”馬將軍冷厲呵斥道。他道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卻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士兵來邀功,自以為賣弄點小聰明,就顯得她與旁人與眾不同了?

  馬將軍顯然是動了怒氣,就為阿月自作聰明,提出了這個本該他們都知曉的建議,卻是并未實施。

  阿月伏地而跪,聽得馬將軍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先前雖不知他是何秉性,但眼下卻是明了,他既聽不進她的諫言,顯然是個極其自負之人,她若再多說只會徒惹他的不快,最后受累的還是她。

  馬將軍一通話說完,見阿月并無反駁之意,怒氣也就漸消,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阿月恍然松了口氣,站在營地偌大的場地上,遙望天幕的星辰良久,想起了過去,曾經在望江樓中的過往是何等的愜意美好,過往終究是過往,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如今一人站在這里煎熬著,他們卻是一個個都躺在冰冷的地下,這些全是拜她所賜,若非她一意孤行,他們也不會落得這么悲慘的下場,而她還有什么資格去享受這微風撲面的清爽,日日看著陽光照拂。只要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會徒生出滿心的恨意,是為恨他人還是自己,有時她也會恍惚。

  ————

  天幕尚泛白之際,靜謐的營地中忽有刺耳的聲音響起,鑼鼓擂動,嘈雜聲不絕于耳,疏遠及近,隱約間似是聽到夾雜聲中說什么襲營二字。阿月倏然睜開眼,同席的納西幾人已在快速的穿戴衣衫,見她醒轉忙叫她起來。

  “阿月,快,出大事了,前營昨夜突被敵軍偷襲,馬將軍派我們即刻趕往前營支援?!闭f話之人急匆匆撩開簾帳,風塵仆仆從外進來,正是昨夜當值的納清。見他那般焦急神色,就料想她猜測不錯,那人果然找了個好時機,在他們放松時突襲而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她原想著或許就在近幾日,估摸著等他們到了前營再想辦法去同蘇將軍說說此事,這下看來不用說了。也不知這次被襲營狀況如何,依著那人的性子她還真是拿捏不準,那個人她自始至終從未看透過,就算他們曾那么靠近過,她也始終猜測不透他的心思,她若真能看透也不會落得今日一敗涂地的下場了。

  “哦,好?!卑⒃屡榔饋?,動作利索的收拾自己,她看了看同在收拾的納西,眸色間忽然暗了下來,若非阿布斯想要陷害她也不會連累到納西,她這人最不喜欠人,卻是對納西心有虧欠,總也不舒服。

  納西察覺到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到得他們出了營地,果然見場中早已亂作一團,士兵們穿戴整齊,個個手中持劍叫囂著,顯是怒氣極盛。馬將軍今日也難得露面,站在高高的站臺上,抬眼望向底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到了阿月,心中猛是一驚,想起昨夜兩人的對話,自是有些難堪。

  馬將軍面露常色,開口讓他們前往前營,說是余下之人旦聽召喚。場上叫囂聲仍是不斷,他們勢要上戰(zhàn)場同敵軍一較生死,偷襲什么的簡直太過卑鄙。

  阿月同納西告別,一路上便看到到處都是傷員橫七豎八的躺著,還有死去的士兵被抬著扔到亂葬崗,翠綠的枝葉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漬,卻是未見有一人哭泣。這讓她想起那時在黔郡時的場景,不同的是那場瘟疫在悄無聲息的硝煙中就能死去,也是因為在那場瘟疫中她迷失了自己,曾經如煙花般美得極致,如今就有多痛。她努力壓制著心口的疼痛,往事翻涌,如潮海般將她淹沒。她閉了閉眼,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再睜開眼時遙望著遠處的龍虎關,忽覺著前程往事太過遙遠,而她要做的就是走好眼下的路,不該再想過往。

  “哎呀,疼,疼……你輕點?!币宦飞隙汲涑庵Ш柯暡粩?,很是凄厲凌厲。他們一行十人算得上是優(yōu)秀的,看到這種場景都難免心潮起伏,若當時是他們在場,又能比這些人好到哪里去呢?

  “聽說了么,昨晚西鳳軍派了一萬人來偷襲我們,害得我們死傷了五萬。當時正是入夜修寢時,他們先是派了一千人抄小道從側面攻擊,逐一擊破,再假裝是我北魏士兵從里側接應,來個里應外合,待到我們發(fā)現(xiàn)時他們又將點燃了火苗的劍射中帳頂,夜半起風,火勢大起,死傷很是慘重啊?!弊谝粋葤绎啿菟幍奈揍t(yī)閑聊著,神情無不傷感,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場景有多驚心動魄,才招致他們有這般感慨。

  那就難怪了那人會選擇在昨夜,她入睡的早,那時的風已有些微的大,借著這火勢到是算計的分毫不差,想來也是早就在等著這一天罷。于那人來說,他最擅長的便是隱忍,等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眼下北魏被西鳳大敗,蘇將軍那邊到不知是個什么心思,會否就此結束這三年的戰(zhàn)役,自此退回北魏呢?她暗中琢磨著,想來不會那么輕易就退兵,否則這場戰(zhàn)事不會打了那么久還沒有個結果。她只是有點想不通,北魏的太子為何一定要執(zhí)意的打下去呢,哪怕是傾國之力也要傷了西鳳,這種自傷八百損軍一千的做法并無好處,哪怕一開始北魏確有想吞并西鳳的想法,但西鳳國力擺放在那,比之北魏本就要強,就是聯(lián)合東燕一齊合吞,三年過去了也未見得就能吞掉,就能看得出西鳳是塊硬骨頭,再說有那人擺在那,他是不會讓北魏如愿的。都說北魏太子是個明君,自小便是按著儲君來培養(yǎng)的,心思也是難測,按理來說當是為北魏著想,這點連她這個下等士兵都能想通的道理,他又豈會想不通,到不禁讓她想起那個傳聞來,莫非真的是為了個女子昏庸至此?若真是為個女子,那這個女子同他和西鳳間又有著怎樣的關系,需要他將仇恨發(fā)泄在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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