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日,一切都步入正軌,徭役重修帝陵有條不紊,掘井隊四處掘井,糧草精鹽,不斷向洛陽輸送,車馬來往,并未見百姓經(jīng)過天災面容發(fā)苦,反而有些開心,而這一切,皆能體現(xiàn)賈詡的能力,一個人,居然能做數(shù)十人才能做到的事,這是該有多大的能力!
而此時,應該忙的見首不見尾的賈詡,此刻正在皇宮與劉宏這個閑人喝茶!
“皇上當真任其發(fā)展?”
“非是朕任其發(fā)展,而是此時無能為力,大漢四百余年,士族根深蒂固,就拿司隸來說,士族豪強早已大半遷移,余者皆于大漢有功,又遵循朕意,看似向朕妥協(xié),可實際上卻包有禍心,不然怎可能短短兩日之間便知曉司隸諸事,這一點文和應當重視,凡是又暗通曲款者,不用與朕知曉,直接抄家滅族,讓他們用人頭明白朕的意思!
其次就是兵甲武將這方面了,這處是我們的短板,兵甲不足,處處掣肘,如若可能,這些徭役工成之時可在其中招募兵甲,至于武將,且先不急,等兵甲錘煉出來,武將自然會有!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江南多水,北方干旱,是以北方兵甲不熟水戰(zhàn),所以朕才放任那些士族,不然怎么可能把他們留到今日,其次是益州張魯,仗著山高關險居然與士族勾搭成奸,兵成之日,定當?shù)谝粋€殺他!”
看著劉宏雙眼微紅,賈詡鞠了一躬:“皇上且息怒,以皇上的雄才偉略,士族豪強此等芥癬,兩三春秋便可除去!切勿動怒,龍體要緊,詡此來想問于皇上,錦衣衛(wèi)大體已成,可刺于士族!”
聽聞此言,劉宏頗有些詫異,錦衣衛(wèi)才不過數(shù)月之久,便已經(jīng)行布天下?!
“如若文和此言當真,那邊立即著手去辦!”
看著賈詡離去,劉宏憤怒的抓起石桌上的檄文撕個粉碎!
“還真是小瞧了這些家伙,言語如此犀利,當真以為朕的刀不利么……”
隨著深夜到來,洛陽城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人人惶恐不安,藏于宅中深處,生怕被一群穿著光鮮亮麗之人持刀入頸!
這……注定是個廝殺之夜!
有了圣上發(fā)話,賈詡再也不畏手畏腳的,管什么龍庭高官,怕什么豪門士族,家財萬貫亦不屑,只有一個意思——清理干凈司隸那些裝模作樣的士族豪強!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洛陽城,街上才慢慢出現(xiàn)人影,看著還沒清理干凈的血跡,人人都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
“好可怕,那些是什么人,居然連朝廷大夫都敢殺……”
“可不是么,一晚上十數(shù)豪門被滅,這到底惹下了什么罪!”
“可別說了,昨夜俺透過窗臺,知道俺看到誰被殺了……”
洛陽城只是個小小的縮影,司隸,冀州,徐州……江北各地,無處不上演著殺戮……
揚州吳郡陸家,此刻正一片歡騰,喜事有二,一則孫家同意坐擁江南與昏君對抗,二則檄文同發(fā),與荊南益州皆為同盟,共抗昏君!
“伯言當飲滿杯中物,此乃眾人敬意,不得不飲,如若非伯言,兩事不當成!”
“是極,是極,全賴伯言之功,當喝,當喝!”
就在士族豪強一片歡騰的時候,卻有家仆闖進門來!
“家主,大公子到訪!”
“哦!好友前來,為何慌慌張張,如此一來,成何體統(tǒng),來人,把此人趕出陸府!”
發(fā)落完后,陸遜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便走出房門,至于奴仆,沒殺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公子乃猛虎之大兒,孫策!父親為猛虎,兒子亦非犬,一桿鑌鐵槍使的出神入化,曾一人殺數(shù)十毛賊而身上無傷!
“伯符怎地如此臉色,可是公瑾兄惹你了?”
看著孫策與周瑜二人的臉色,陸遜做出請的手勢!
“伯言,禍事了,江北數(shù)地遺留士族多半在一夜之間被滅族,這正是出自昏君之手!”
“什么?怎么可能,昏君怎敢責眾!”
“事已出,不得不信!父親的意思是讓汝等多備錢糧,以為招兵買馬做準備!”
聽聞孫策所言,陸遜慎重的點了點頭:“伯符放心,士族豪強多聚于府上,遜這就去讓他們籌備錢糧!”
陸遜也不是拘小節(jié)之人,因事態(tài)嚴重,所以撇下二人便去了酒宴之上!
“伯言還是這樣,走吧,咱們暫且先回!”
“伯符,聽聞喬家兩位小姐……”
……
益州張魯,如今是意氣風發(fā),從造反得來的州牧位置,坐著異常痛快,劉氏是皇族又如何,不還是被自己教眾給殺了!
“張州牧手段果然高明,檄文連同劉焉之命定能打得昏君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子柔真是快言快語,深得吾心,不如子柔留下幫吾如何?”
蒯良嚴重鄙夷隱退,笑著說到:“多謝張州牧抬愛,然益州平定,荊南一片混亂,良不可枉顧,況且同抗昏君,在荊與在益并無區(qū)別,更兼在荊可與揚州聯(lián)合,此重中之重,聽聞荊北已經(jīng)操練水軍,如若停留益州,必被昏君所趁,一但荊州盡失,昏君當無人可懲!”
蒯良分析完之后,張魯微微一嘆:“既然子柔有意離去,那便盡早啟程,屆時發(fā)兵荊北,亦可告知于吾!”
“州牧放心,屆時發(fā)兵之時,定當同去洛陽!”
就在二人虛與委蛇之時,五斗米教的教眾闖來一人!
“回教主,有司隸兄弟傳來消息,昏君劉宏,派遣手下殘殺士族豪強,江北之地已去其八,一夜之間,鮮血灑滿百城!”
“什么??昏君怎敢……不,暴君,這是個殘暴不仁的君王,當滅,當滅啊……”
看著蒯氏雙眼血紅,張魯跟著一嘆!江北存留士族豪強,皆于大漢有功,因此己方消息盡出自這些人之口,沒想到昏君……暴君如此行惡,絲毫不顧大漢安穩(wěn),動手殺人!本來蒯氏想集眾士族豪強逼迫暴君,結果可倒好,成為不死不休局面!
看著蒯良落魄離去,張魯嘴角一挑:“死了也好,死了,士族豪強就沒這么強了,到時候看我怎么吃你們,等我占據(jù)江南,父親,五斗米教便為國教了!”
益州張魯掩嘴而笑,涼州董卓此刻卻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
“吾兒消息可確定?”
“阿父,消息無假,只是……”
董卓雙眼一瞇:“只是什么?”
“阿父,暴君劉宏雖然血流江北各地,造成人心惶惶,看似全是好事,可是兒卻不這么認為,士族豪強皆苔蘚,于暴君無益,其雖然手段粗暴,可是卻能更好控民!”
“照吾兒之意,此乃好事了?”
“阿父,也并非如此,益州傳來消息,張魯殘殺劉焉,此乃第二個身死皇族,并且劉焉已掌益州,而揚州孫氏得本地豪強投靠,亦稱十萬鐵甲,各處已然豎旗,引得暴君環(huán)顧,正當吾等崛起之時,兒認為,天賜良機,不可失,當迅速發(fā)兵,占據(jù)并州,待暴君明悟之時,已然晚矣!合二州之力,父當高枕無憂,況且中原少馬,涼并之地多原野,又逢父騎兵無數(shù),屆時暴君欲興兵,自當可以馬踏兵營,定讓其有來無回,如此以來,父當立于不敗之地!”
聽聞李儒一席話,董卓漲的雙臉通紅,激動之心情,溢于言表!
“好!吾兒既然認為此時是最佳兵行之機,那父即刻提點兵馬,直奔并州,先奪下并州再說!”
武夫粗糙,沒有文人細膩,但是卻此文人雷厲風行!
身為州牧,又是涼州州牧,董卓權柄可不是一般的大,說是土皇帝亦不為過!
“郭汜聽令,攜羌戎兵甲五萬帶軍械等物殿后!”
“郭汜聽令!”
“華雄聽令,于兵甲五萬為先鋒,直奔并州!”
“末將聽令!”
看著兩個大將離去,董卓再次開口說到:“余者諸將,隨吾坐鎮(zhèn)中軍,二十五萬鐵騎,踏平并州!”
“末將聽令!”
董卓令下不過半個時辰,二十萬大軍便人去營空!
二十萬騎兵奔跑起來,大地都為之顫抖,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更是久久不散!
兵馬過萬,無邊無際,兵馬二十萬,當山崩地裂!
董卓已然出兵,而并州丁原卻還在與部將酗酒享樂!
“吾兒緣何不飲?”
“布不勝酒力!”
二人正在推脫,一旁之人說到:“聽聞奉先在營中從未落敗,今日怎可不飲?可是州牧大人酒水不合汝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果然,丁原臉色不虞的說到:“奉先,且先回營吧!”
聽聞丁原這么說,呂布臉色一僵,略有殺意的看了那名武將,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軍營,看著手下幾個兄弟,呂布黯然失神!
“奉先大兄,可是刺史未同意?”
呂布看去,正是高順,于是收斂怒氣說到:“唉!并未言明此事,初到府上,便見刺史與幾人對飲,還未曾說此事,小人于中作祟,于是便被刺史打發(fā)回來!哼!若有機會,定當摘了那幾人腦袋!”
“可是大兄,如若不說,并州當危,到時吾等何去何從?更勿談建功立業(yè)了!”
“唉!好吧,于明日,當與其說!”
……
入夜,營中除了巡邏兵外,其余人盡皆睡去!
臨近子時,陡然地動山搖,作為長年接觸馬匹的并州之人,瞬間明白怎么回事!
數(shù)萬騎兵狂奔,才有如此陣仗!
“敵襲……”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上馬,呂布手中方天畫戟一揮,然后吼到:“兒郎們,隨吾來!”
呂布在丁原等人面前也許什么都不是,可是在兵營中確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隨著找到主心骨,本營三千將士盡皆隨之身后!
黑夜中拼殺不易,更別說是只有三千人馬!與數(shù)萬人對敵,無異于以卵擊石!
趁著月光正濃,華雄雙眼露出嗜血的光芒!自己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尋死之人,居然以三千人馬敢與數(shù)萬鐵騎硬碰硬,此人定是腦袋進了水!
“殺?。。 ?p> 隨著喊殺聲起,涼州之人與并州之人撞在了一起,頓時,兵甲破碎,鮮血飛揚,不過在于夜中并沒有紅的耀眼,只有滾燙灼熱!
出乎了華雄的意料,本以為自己五萬鐵騎能撞碎那三千尋死之人,可是沒想到,三千人猶如一柄尖刀直接從五萬兵馬中穿過!好似自己才是雞蛋,對方才是石頭!
“兒郎們勿要回頭,直接破營??!”
隨著華雄將令,涼州五萬先鋒便猛夾馬腹,戰(zhàn)馬吃痛,立刻發(fā)狂起來,猶如入海蛟龍,直沖向那兵營而去!
隨著鹿角被人命拼毀,此時的營地如同被剝光的女人,開始被涼州兵甲蹂躪!
一時間,凡是從兵帳中出來的并州之人,盡皆被數(shù)根長槍穿透,而火光中的涼州之眾,則如妖魔一般在這座兵營亂舞!
“兒郎們,隨我沖進去,救出同袍!”
隨著呂布吼出,身后三千兵甲盡皆緊握長槍,跟隨著沖入兵營!
“殺!!”
隨著方天畫戟舞動,凡是在路徑上的人,碰著便是槍折人亡!沖入營中,竟然無人能擋!
“殺吾兒郎,來將受死!”
就在呂布心急如焚之刻,年前猛然出現(xiàn)一柄大刀,直奔自己脖頸而來!
眼看就要身首異處時,呂布馬背一躺,便躲了過去!然后長戟一挑,便把旁邊欲要補刀的涼州兵甲胳膊挑斷!
來回沖殺,呂布身上早已鮮血淋淋,有敵人的,亦有自己的,而換來的,則是六千殘兵,其余盡皆被屠戮!
“呂將軍,三萬同袍盡碎,當如何向刺史稟報啊!”
看著悲痛欲絕的草包將領,呂布滿心的悔意,怎么把他救了出來!
“將軍當然如實稟報,吾等還是且先入城,否則敵將追來,性命不保!”
那將聽到呂布這么說,哭也不哭了,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居然翻身上馬,直接駕馬向上黨城而去!看的一眾殘將雙眼含怒!
“大兄,吾等且走吧!”
“嗯,眾兒郎,即為吾救,當如同吾之手下,且隨吾進城!”
隨著兵甲移動,上黨郡城沖破黑暗,來到眾人面前!
《帝本紀》:本以為做皇帝是件幸福的事,誰知煩惱亦很多!
沉重的日記
多謝諸位推藏(*^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