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皇上不上早朝,而是安于聲色,這是怎樣的昏君?
谷一川一直往前走,兩邊的侍衛(wèi)沒一人攔他。
并且,不但沒人阻攔,他們還紛紛向他低頭。
谷一川大體感到自己在皇宮中的地位,像那位驕縱蠻橫的侯公公一樣,都是得寵的。
這時,侯公公興沖沖地跑過來,看見谷一川,手忙腳亂道:“哎呀,谷大人,您跑到哪里去了?皇上正找你呢?!?p> 谷一川問道:“找我何事?”
“皇上得了一批新歡,想讓你見識見識?!?p> “皇上有后宮佳麗三千,世上還有哪個女子能得皇上歡心?”
“谷大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要的不是美色,”侯公公嘿嘿笑了笑,“而是活好的?!?p> 谷一川心里咯噔一下,這到底是什么皇上?
侯公公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完整的男人,碰到這么有福同享的皇上?!?p> 谷一川心里打了個激靈,直看向他手落的地方。
如果可以,真想用劍火灼燒一番。
推開大門,一股濃烈沁鼻的酒味撲面而來,悅耳的樂聲夾雜著妖嬈的笑聲充斥雙耳。
這還不算什么,雙眼看到的景象更讓人驚奇。
只見一塊塊白肉成堆成堆,或斜倚,或橫躺,想要找塊遮羞布都難。
彭波從人堆伸出頭來,看到谷一川,招手道:“你終于來了,昨晚叫你過來,你不來,一大早還去執(zhí)什么勤,我不是讓那個老猴子帶話給你了嗎?!?p> 谷一川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堆堆白肉,來到彭波身邊,煙霧繚繞中,這才看清他的臉。
原來是他!
“來,拉我起來?!迸聿ê暗?。
谷一川把他拉起來。
他晃晃蕩蕩地站直,頭發(fā)凌亂,黃袍斜著耷拉在身上,完全不成體統(tǒng)。
他指著地上一堆白肉,說道:“來,隨便挑,女人而已,寡人有的是……”
話沒說完,他就彎腰吐起來。
那些小太監(jiān)著急忙慌起來。
一時找不到恭桶,有人摘下帽子去接。
皇上可不管是恭桶,還是帽子,嗷嗷往下吐。
那些小太監(jiān)也不傻,帽子臟了可以換新的,可是要把這金絲龍紋毯弄臟了,可有的忙了。
谷一川劍識掃過彭波,再這么浸淫縱欲,身體很快會被掏空,壽元會大大降低,到時恐怕還未被喚醒就死在這幻境中。
他問道:“皇上,何時圍獵?”
彭波扭頭看向他,污物還掛在嘴上,說道:“谷大人心急了?哈哈……”
谷一川建議道:“那明日午時如何?”
“你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吧?!?p> ……
……
當(dāng)天晚上,楊遲敬在書房分析戰(zhàn)時圖。
嗖。
一支利箭插在柱子上。
楊遲敬猛然一驚,待確認(rèn)再無異聲,他回頭看去,箭頭上有一張紙條。
他取下箭,打開紙條,上面寫著:明日午時,圍獵。
楊遲敬大喜,同時命人把一百錠金子送入谷府……
谷府,一百錠金子十橫十列,擺上方桌上,璀璨閃眼。
谷一川轉(zhuǎn)過身去,連夜命人送給侯公公在皇宮外的姘頭。
要想讓人敞開心扉,沒有感情基礎(chǔ),那就靠錢砸吧。
……
……
秋風(fēng)徐徐,麥子金黃,本是一年收獲的季節(jié),可皇帝的鐵騎無情地踐踏上去,當(dāng)?shù)氐睦习傩詹粌H不敢發(fā)出一聲怨言,還要跪拜相迎。
鑾駕馳騁而過,無視一切。
即使出皇宮圍獵,皇上仍不忘縱情,鑾駕內(nèi)歡聲笑語,好不自在。
儀仗隊很快到達(dá)皇宮外5公里處的圍獵場,這里背靠青山,一條河流彎曲而過,很適合草木生長,一陣風(fēng)吹過,就能看見低頭吃草的羚羊,要是運氣好,還能看見成群的狼。
皇上荒淫無度,那是追求感官刺激,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獵到一頭狼來得刺激。
“老猴子,備馬?!?p> 侯公公躬身道:“皇上,汗血寶馬已經(jīng)備好,隨時恭候?!?p> “汗血寶馬?我記得不是被楊將軍要去前線參戰(zhàn)了嗎?怎么會在這?”
“老奴截下了?!?p> “大膽!你敢抗旨?”
侯公公立即跪下,趴得與地齊平,“老奴哪敢?只是擔(dān)心皇上為此傷心,萬一又來個茶飯不思,那可是殺君之罪,老奴寧可抗旨,也不愿背負(fù)這罵名。”
彭波向天看了看,茶飯不思?那是小荷死了之后的事吧!
他細(xì)細(xì)算了算,小荷已經(jīng)死了三年,其中茶飯不思一年,經(jīng)高人點化后,自己玩過的女人恐怕比這野草還多。
他拍了拍侯公公的腦袋,說道:“以后別再提茶飯不思,寡人不是好好的,你看?!?p> 侯公公半仰著頭,使勁往上抬眼道:“是,是,老奴知錯?!?p> 彭波又拍了下他,說道:“不過,你留下這馬,做得好,寡人重重有賞?!?p> “謝主隆恩!”
彭波騎上汗血寶馬,揚起馬鞭,一聲嘶鳴便騰空而起。
一騎絕塵。
眾侍衛(wèi)跟隨而去。
鑾駕內(nèi),妖艷女子尖叫聲不斷。
谷一川騎著一匹白馬,跟在后面。
作為御前侍衛(wèi),他必須伴皇上左右。
但是那白馬哪跟得上汗血寶馬的速度,不一會兒,便見皇上隱沒在草色中。
“皇上,皇上……”后面的侍衛(wèi)不斷吶喊著。
谷一川騎著白馬,也不著急,劍識過去,早探明了彭波的位置。
反正是沒死,有什么可喊的。
侯公公騎著一匹快馬,追上來道:“谷大人,你還不趕快護駕,皇上要出了什么事,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p> 谷一川蔑視道:“你也給我配一匹汗血寶馬呀。”
“你……”侯公公一手拉著馬韁,一手翹著蘭花指道:“你敢覬覦圣駕?”
谷一川冷哼一聲,說道:“別拿皇上壓我,我聽楊將軍說,你壓下的這匹馬本可以作為前鋒突襲的座駕,現(xiàn)在沒了,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伺候好皇上,皇上開心比什么都重要?!?p> 谷一川冷笑一聲,不再多說一句,還不如對狗講。
侯公公揚鞭而起,加快追趕皇上。
突然,后方傳來刀槍聲,谷一川扭頭望去,一群黑衣人正圍著鑾駕拼殺,守衛(wèi)的將士紛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