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傷即刻到了后山來見斷風,這里是他們兩個人的默契,其他人是不允許的,也進不來這里,除了當日夙心,因為陣法對她沒起作用。
“怎么,又有什么事來找我”
“我安排了晝缺的一部分人去保護靈女,你帶一部分人暗中再去保護,注意隱秘行蹤”。
“靈女?”,斷風一臉的疑惑“此人是何人,竟需你派人去保護,還要我也過去”
“你只要知道此人絕不能有毫發(fā)之傷”
“好吧,我去就是了”
遲傷轉身要走,斷風上前攔住,“你這就走了?”這也太簡單粗暴了,一臉的不甘心。
“怎么?還有事嗎?”,遲傷還是一臉的平靜
“好好好,沒事”,斷風還不了解他嗎,萬年不改的脾氣,只不過,也萬年改不了自己的脾氣,就是受得了他罷了。
遲傷回去,讓仙使通知湖沁準備去皇都之事,又命人去準備了出發(fā)的事宜,自己則是靜靜坐在屋子里,想著連日來的事情。
聽音谷之事,魔界終于是安奈不住了,靈女也終是現(xiàn)身了。
一夜過去,無風,靜謐,但誰又能保證真的沒有風雨欲來呢?
第二日,早早便有仙使將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遲傷等人出發(fā)。
遲傷先去接了湖沁,“收拾好了嗎?可以出發(fā)了嗎”,遲傷在門外敲門。
湖沁趕忙過去開門,“你來啦,已經準備好了”,也就不留他多坐,直接出了房門。
遲傷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邊走邊叮囑她,“我們此行,一切暗潮洶涌,你定要小心”
湖沁緊跟在身后,“我明白”
遲傷點頭,兩人一前一后繼續(xù)走著,門口止戈已經在等他們了,簡單作別囑咐了幾句,這就出發(fā)了。
一路上,遲傷懸著的心仍還是都在夙心的身上。
夙心再次醒來,恍惚間覺得陌生,才想起來,這是碧落的住處。
剛起身,就見碧落走進來,“你醒了”
碧落想著,夙心既然已入世,便提前渡靈,風雨已阻擋不了了,這樣若有萬一,夙心也有能力保護自己。
“心兒,我要為你渡靈,這樣你才可以修煉混沌之靈”
夙心點著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覺得自己該聽碧落的。
碧落帶她到密室,即刻開始渡靈,可是在為夙心啟靈的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的夙心骨血中的天賦之靈有損耗,身體還很虛弱,看來夙心在入世之后,已然經歷了一些艱辛,不自覺秀眉微蹙,露出一絲心疼。
“心兒,你入世是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些時間你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
“我確實來此已有半月余,其中也經歷了一些曲折”
“可為何你耗損了骨血中的混沌之靈”
“我深受重傷,被一位和親的公主所救,路中遭遇追殺,她被人注入了魔靈,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血救了她,后來曲折之下,我就到了仙界的晝缺。”
“晝缺?”,碧落沒想到夙心竟去了晝缺,是姻緣巧合嗎?可是見上次止戈的反應,似乎并不知道。
夙心點頭,“恩,不過你放心,我的身份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又想起遲傷,“除了一個叫遲傷的人,他好像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也是他帶我來尋你的”
遲傷,這個名字碧落怎會不知,他與夙心之間的關系,自然不必擔心,看來也是他在暗中保護夙心,但是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為何他不告訴止戈,想著,只能之后見到他本人就明白了。
碧落放心不下,將她來此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又一一問了個明白,夙心已經是魔界鎖定的目標,晝缺之人,她也心存疑慮。
覺得當務之急,更要抓緊時間渡靈才行,萬一她不在,或可勉強自保。
“我們繼續(xù)吧”,碧落雙手做蓮花狀,漸漸聚靈,直指夙心的眉心。
夙心閉上眼睛,感覺到體內血液似乎在某種力量的推動下加速涌動著。
突然案上的一把古琴自鳴起來,琴聲入耳,那聲音輕柔,微弱,卻讓她似乎忘記了一起,體內靈力似乎也得到了安撫。
碧落收回手,在面前,用盡全身靈力引出一朵晶瑩剔透的水蓮花,緩緩自夙心的眉心送入她的體內。
夙心睜開眼,看著身上還余亮的靈光,覺得體內完全恢復平靜,身子也輕盈了許多。
琴聲還未停,清幽幽地,似乎在召喚她。
碧落調息好,看著那把琴,“咳……咳,去吧,它在等你”
見碧落似乎支不住,趕緊過去扶她,不解地看著碧落,“我?”
碧落點點頭,“它叫回音,和我一樣,一直在等你,等待靈女的出現(xiàn),等待它的主人”
夙心走過去,輕手去撫摸琴弦,似是終于等來夙心,得到了安撫,那琴終于不再抖動,琴聲竟也停了。
仔細去看,琴身簡單破舊,似乎塵封已久,當夙心把雙手都放在琴上,突然琴身散發(fā)銀色的光芒,連同夙心身上也再次現(xiàn)出靈光。
古琴緩緩浮起,突然光亮得耀眼,然后褪去陳舊,一把全新精致的古琴出現(xiàn)在夙心的面前,琴身右側還刻有一朵盛放的蓮花,像是它獨特的寓意。
靈光散去,古琴又緩緩落回夙心的手中。
碧落站在身后,淚水模糊了她嬌美的面容,但卻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夙心轉身去看她,“碧落,你怎么了?”
碧落只是搖著頭,“沒事”,依舊笑著,她終于等到了,終于等到這一天。
渡靈結束,碧落因為引動了全身靈力,再也支撐不住,被夙心扶回去休息。
碧落以凡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界,住在叫換塵居的地方,在這尋樂城也算是風靡一方的風流佳人
換塵居的前院就是塵色樓,算作雅舍,有些達官貴人,自命清高等文人騷客也鄙夷地看為風月場所。
其實就是任何有才藝的女子都可在此處獻藝,以此謀生,此樓也算是一展塵世色。
夙心并未步入過前院,每天只在換塵居里休息,也還算是安心,說是安心,其實也就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