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答應(yīng)
從地板到房頂,不下十丈,碩大的屋子,那書的數(shù)量不下十萬冊,而這些書又不是普通的書籍,都是用仙術(shù)寫成,看似簡單一卷,其實卻是幾萬字之巨著。
這書房,藏書可真是天下之最了。
這么多書,又是仙書,顯然是天帝曾經(jīng)留下的,如此…這里面一定有有關(guān)太荒之門的記載,但是這么多書怎么去找,這倒是個問題。
對著高大的書架,假裝擦拭,然后目測哪一本才是記載了太荒之門的書。
天庭對藏書是有固定的分類,若是沒錯…突然有聲音想起。
“你們蓬萊對枯死的樹怎么醫(yī)治?”
這是澤孤離在說話?聲音婉轉(zhuǎn)帶著磁性…比上一世的…還好聽,帶著誘惑帶帶著幾分溫柔。
話說這個妖孽若不是和自己上一世有瓜葛,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選,用來…暖被窩又養(yǎng)眼又溫暖吧。
哎呀,想的太多了,現(xiàn)在的自己可不是上一世的身份,現(xiàn)在就是一個使女,澤孤離喜歡的可是香萌軟糯的萌妹子,別說自己不能和這個妖孽扯上關(guān)系,就算自己主動,這個妖孽也不會愿意的吧!
既然問話那就回答唄,言喬拿著抹布坐到澤孤離對面。
“蓬萊的樹都不會枯死啊”。
蓬萊是自己的夏天消暑圣地,當年自己可是施了法的,哪里會死。
澤孤離默然。
“蓬萊有讓花樹起死回生的方法嗎?”
這妖孽這時候真的很好看?。?p> 果然是盛世美顏,只是這個妖孽是什么妖修煉而成的呢,居然這么美,好想……。
還沒想完,澤孤離低垂的眼簾提起,綠光射來。
目光對上,尷尬了。言喬清清嗓子。
“我在想澤圣主略施仙術(shù)不就可以讓花樹起死回生了嗎?”還有你不能辦到的嗎。
只聽一聲發(fā)自深處的輕微嘆息,“魂消失了,仙術(shù)也救不回來”。
人若哀怨,顏色淡然,這個澤孤離的哀傷輕輕外漏,卻中和了那份冷漠,多了幾分可以接近的美。
言喬聽了澤孤離的話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澤孤離說的是櫻花樹?
自己精魂回山,櫻花幻化為身軀,抽絲斷魂,櫻花消失,花樹恐怕也是不再鮮活了吧。
……
前一世,自己幻化出來就呆在昆侖山,櫻花樹雖然沒有了往日的氣息,但是每年還會像普通花樹一樣開花凋落,即便不能保持永恒,但是卻不曾枯亡。
難道是因為前世自己生活在昆侖山的原因嗎?
……
“不知道澤圣主所說的花樹是?”
“櫻花樹,只有昆侖山才有”。
書卷輕輕卷起,飛到書架上的一個格子中,澤孤離若清風吹拂的楊柳,緩緩的站起近乎是飄到了窗邊,窗戶自動打開。
烏黑的長發(fā)黑的讓人向往,想知道那發(fā)絲是不是可以擠出幾分墨汁。
透過窗戶,利劍般的巨石懸在無盡的深淵上。
澤孤離是喜歡櫻花樹才喜歡上櫻花幻化而成的上一世的自己,還是澤孤離本就知道這片櫻花林是自己精魂所化而成?
不對,澤孤離不可能知道。
當年的事情只有他一人目睹,而他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更不可能告訴澤孤離。
若是澤孤離早已知曉這片櫻花林的秘密,那澤孤離就不會為自己擋軒轅劍。
所以,澤孤離不是他的人,但是澤孤離一個妖孽為什么會在天帝離開昆侖山后成為昆侖圣主了呢,天帝為什么會委任一個妖孽作為昆侖圣主,掌管天下門派。
他們之間到底什么關(guān)系呢?言喬看著澤孤離挺拔的背影,卻想不到澤孤離到底是什么妖,抑或站在那一邊。
若是按照前一世的經(jīng)歷,澤孤離是妖孽沒錯,是天帝委任的也沒錯,但是澤孤離并沒有事事稟報天帝。
天帝也沒有十分的信任澤孤離,不然天帝不會把凰,自己的衣帽管理官,自己的心腹留在昆侖山。
從凰的行蹤來看,凰留下來,監(jiān)視的不僅僅是澤孤離…還有那片櫻花林!
澤孤離已經(jīng)開始懷疑櫻花林的消亡是因為櫻花的精斷魂離,那么凰是不是也意味著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
若是凰也發(fā)現(xiàn)了,并稟報了天帝,那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懷疑到。
想到這些,言喬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一個念頭從言喬心底閃出。
不能讓櫻花林消亡!
言喬站起來故作輕松。
“我家公子熟讀仙書,也許他能找到拯救櫻花的方法,要不讓我家公子試一試吧”。
“也許櫻花樹并不是枯亡了而是生病了,就像人會生病一樣,找到病根就能好了”。
“我這就去通知我家公子”。
言喬跑出門才想起,自己貿(mào)然前去櫻花林一定會被澤孤離懷疑的吧,然后又跑回來。
扶著門框大汗淋淋,喘著粗氣:“櫻花林在哪里啊?”
澤孤離轉(zhuǎn)身,眼神帶著幾分看不懂的意思。
“明早云湖帶你們過去”。
澤孤離轉(zhuǎn)過身,身后的光線照在白羽披風上,反射出五色光芒,澤孤離身后一片彩虹。
……
你是什么樣的人,不,是什么樣的妖,只可惜自己精魂散盡之前你并不存在。
復(fù)仇之路漫漫,此生回來,你是敵是友?
前一世你不是敵不是友,是…恩人。
前一世已經(jīng)欠了你一命,這一世,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安靜的當你的圣主,前途荊棘,我自披荊斬棘,不再虧欠。
下山倒是比上山快一些,但是幾次差點摔跤。
幾處宛如垂直的百米臺階,步步驚心。
果真上山容易下山難,雖然對自己來說,上山…也難。
澤孤離啊澤孤離,你到底是溫柔如水還是心堅如玄鐵,花樹枯亡你知道憐惜,可是我一個弱女子,就這樣被你摧殘,卻毫無同情之色!怎么不能讓人送我?。?p> 一路抱怨,終于回到了西殿南院。
此時兩腿酸軟,若不是顧及秋宛洵的顏面真想直接坐下休息會再走。
即便如此,幾個外門男弟子還是對著自己路過的背影小生的嘀咕著。
什么艷福不淺,什么蜂腰什么……。
哎,這些男人還真是一個貨色,怪不得前一世他們圍攻昆侖山的時候,絲毫不顧及在昆侖山修習的恩情,個個沖鋒陷陣,齜牙咧嘴。
好色的男人就是薄情寡意,果然。
秋宛洵坐在桌前,巋然不動宛若石像。
言喬拖著灌鉛的腿坐到桌前。
“我回來了!”
秋宛洵看了言喬一眼,然后打開蓋在面前的蓋子。
原來蓋子底下的是晚飯!秋宛洵…還沒有動過。
外面寒氣逼人,蓋子打開的瞬間,熱氣騰騰,迷住了言喬的雙眼。
言喬告訴自己:不是感動,是餓的!
顧不上洗手,坐下狂吃起來。
秋宛洵端起碗,一口一口,淺嘗輒止,看著言喬匆匆的扒飯,秋宛洵眉頭又皺了起來。
言喬嘴里嚼著飯,一邊解釋。
“我也想淑女一些,可是人家一天沒吃飯了”,咽下嘴里的飯菜,“澤孤離居然都不讓人御風送我一程,我爬上去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下山的時候差點掉進懸崖!”
秋宛洵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