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前面一輛拉柴禾的牛車從村莊里使出來,老遠就聽到老伯坐在車頭一邊吆喝著趕牛一邊唱著山歌。
待牛車走近了,趕緊堆上笑容,甜甜的喊一聲“伯伯”。
老人慈眉善目,一見一個漂亮的女娃娃乖巧的喊自己,趕緊呵停牛車。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這是來尋親還是上昆侖山啊”。
方圓百里,中原通往昆侖山的路只此一條,而這個村子又是昆侖山下唯一的小村莊,所以只要有陌生人出現,大家都會猜想一番。
尋親自然不可能,這個村莊又不大,尋哪個親戚?反正先去鎮(zhèn)上的集市再說。
“老伯伯一看就看出來了真是好眼力”,這一句夸獎,老頭笑的更慈祥了,“伯伯,我是要去昆侖山的,不過現在想起要先去集市上買些東西,不知道伯伯能否捎我一程?”
“行行行,我就是去集市上的酒家送燒火的木柴的,你要是不嫌棄就上來吧”。
老人把牛車另外一側騰出一點空,又用長滿老繭的手拍了拍。
“姑娘一身綾羅綢緞的愿意做我的牛車,這老牛也歡快了不少呢”。
果然,上了牛車的時候,黃牛哞哞的叫了幾聲。
雖然顛簸但是兩條腿總算是得到了休息,背后的柴禾還能靠一靠,此刻哪還嫌棄,簡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老人看著個女娃上了車沒多久就睡著了,就自己繼續(xù)唱著歌趕路。
一個時辰的趕路,終于聽到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原來到了鎮(zhèn)上。
“姑娘啊,到了”,老人似乎還不忍心叫醒這個和自己孫女一樣大的姑娘。
果然是到了,街道兩側的兩層小樓都開著門營業(yè),酒肆、客棧、糧行、當鋪……
門口的幌子隨風飄蕩,顯得更加熱鬧。
“謝謝伯伯,這點銀兩你拿著,算是我的路費吧”,取出一塊碎銀遞給老伯。
老頭趕緊正色說到:“我拉你不是為了要錢的,再說了出門在外處處都要花錢,你好好收著”。
老頭把錢推回去,喊了一聲“駕”,趕著牛車走了。
“真是好人!”世上的人變壞的多,善良的也不少。
不遠處一家四層樓高的客棧十分醒目,锃亮的油漆,新鋪的地板,門外還有一個肩上搭著毛巾的店小二熱情迎接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呦,姑娘里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口齒伶俐話中帶蜜。
“給我四樓靠街的邊套房間,再幫我準備沐浴的溫水,然后在送飯菜到我房間”。
這里果然敞快,進門是空曠的大廳,大廳左右兩側才是堂食的區(qū)域,大堂兩側各有一個弧形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寬六尺有余,氣派非常。
店小二領唱著來帶大堂拿鑰匙處,交代一番然后取了鑰匙帶路。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個房間是我們家的頭號房間喚作天字號,視線、隱私、通風都是上乘”。
果然,房間明亮通風,憑窗而望就是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覽無余。
“這邊”,店小二說著門外就有兩個伙計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了,后面還跟著三個提著熱水冷水的伙計。
一盞茶的功夫,水溫調好,店小二帶著伙計們唱著告退帶上門下了樓。
閂好門,頃刻脫光泡進木桶。
每個毛孔洗去汗液泥土,自由呼吸,勞累的肌肉舒緩了下來,怎一個舒服了得。
足足泡了半個時辰,香噴噴的胴體紅潤軟彈,烏黑的長發(fā)披散身后,鏡中一照,果然生的花容月貌沉魚落雁。
拉鈴叫了飯菜,先喂飽自己的五臟六腑再睡上一覺,算是不枉重活一回。
夜深人靜,街道上卻突然想起急促的腳步聲,然后聽見樓下大門被拍打的聲音還有人大喊大叫著。
擾了清夢真是大煞風景!
窗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顯然下面的人是在追這個人,先救下再說,見死不救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進來!”黑衣人聽了飛身跳進窗戶。
四樓,又有樓下滴水檐遮擋,無人看到。
很多人踩著樓梯上樓,挨門的搜查。
“快點到床上去,脫掉衣服”。
黑衣人反應迅速,去了發(fā)帶一把扯掉外行衣,來不及把這些藏起來直接鉆進了床上的被窩,夜行衣也直接塞進了被窩。
“快開門快開門”,門外幾雙手砸著門。
揉亂頭發(fā),慢慢的走到門后拉開門,五個彪形大漢沖進屋開始尋找。
“各位好漢這么晚了闖進來是為了什么???”伸個懶腰故作慵懶狀。
“我們奉命捉拿殺人犯,姑娘可曾看到有人進來?”
幾個人把屋子搜了一遍沒有發(fā)現,這時一個人走到床前,一把拉開帳子。
屋里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幾個大漢立刻拔刀。
“那是我相公,你們看我們門窗都閂的好好的,想必那殺人兇手也不能進來”。
故作鎮(zhèn)靜,笑容果然是個好東西,為首的大汗看著這番,刀子插回了刀鞘,過去一看。
床上男子張著嘴睡得正香,一道口水順著嘴角一直流到枕頭上。
“你們這里治安怎么這么不好,居然有殺人犯到處亂串,真是嚇人,你們快點把殺人兇手抓住,我們方敢多呆幾日,不然我和相公都不敢出門了”。
為首的大汗聽了眉頭一皺,“走”。
然后聽見下樓的狂奔聲音,樓下的搜查也沒有結果,街道上吵吵鬧鬧之后又恢復了平靜。
點上蠟燭,床上的男子起身拜謝。
不過有了燭光,兩人都驚住了,異口同聲的說:“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