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姊妹相交
五日后，嵐一樓東樓。
“姐姐在嗎？”鶯娘站在思殃門前探著問。
“在呢！妹妹請進(jìn)！”思殃見來人笑逐顏開。
“冒昧叨擾！姐姐不介意吧!”鶯娘展顏一笑，進(jìn)了房門。
“豈會？”思殃連忙迎上來，招呼鶯娘落座。
而后又對一旁的小語道：“語兒上茶！”
小語聞言微微頷首，領(lǐng)命而去。
“不知今日妹妹來此，所謂何事？”待鶯娘落座后，思殃也坐下來挑眉詢問道。
“姐姐！凌云峰上那晚的相會，讓妹妹惦念了許久！今日特再來討教一下琴藝！”鶯娘眨著她那雙美麗的月牙眼道。
“既然妹妹有此雅興，姐姐我愿奉陪到底！”見對方說明了來意，思殃一下了然。
“不知妹妹可有帶琴？”思殃想了想又問。
“未曾，妹妹聽聞姐姐手上有兩把好琴！不知妹妹今日能否有幸一試？”鶯娘依舊笑語晏晏，似篤定思殃會借琴給她一樣。
“妹妹到是絲毫不客氣，不過既然妹妹沒有把我當(dāng)外人，今日這琴也必須借與你！”思殃聞言有些詫異，但很快又轉(zhuǎn)變了臉色，笑握著鶯娘的手。
“那真是太好了！妹妹還怕您不答應(yīng)呢！畢竟貿(mào)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唐突！”鶯娘聞言高興不已，不她話落后又顯得有些拘謹(jǐn)和尷尬。
“我看得出來，妹妹是個愛琴之人！不知你相中的是那一把？”思殃依舊展著笑顏道。
“搖光如何？我聽說這把琴音質(zhì)純粹，據(jù)說是遠(yuǎn)古時期，瑤光上神隕落時，掉落人間的一把絕世好琴！”鶯娘連忙說出她愛重的那一把琴，眼睛炯炯有神。
“好！待語兒來了后，我讓她去??！”思殃依舊掛著笑。
“好！”鶯娘掩飾不住欣喜。
不會兒，小語煮了一壺好茶端進(jìn)來分別給思殃和鶯娘各斟了一杯。
思殃抿了一口茶后，對小語道：“語兒！你吩咐人去把我那兩把琴拿過來！”
“是！小姐！奴婢馬上去安排！”小語恭敬地回答之后，離開了。
“這語兒似乎有些不對勁??？”鶯娘望著小語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思殃聞言有些尷尬：“她呀！是在生我的氣呢！”
“??！為什么呀！你是主子她是奴才，她怎么會甩臉子給你看？”鶯娘聞言斂了斂眉。
思殃嘆了口氣道：“也是我不好！你還記得我年前離開嵐一樓的事情嗎?”
“記得，怎么不記得！那時候靖王殿下可在嵐一樓發(fā)了很大的火！姐姐不是我說你，這靖王對你那么寵愛！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弄個失蹤來？”鶯娘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哎!個中緣由不便相說！語兒那時候肯定被他們折磨得很慘，所以現(xiàn)在見到我有些別扭！”思殃滿臉惆悵。
“嗯！語兒是個好女孩，姐姐你以后對她好一點！”鶯娘露出憐憫的神情。
“你說的對！我是應(yīng)該好好待她，畢竟是我讓她遭受了那樣的苦！”思殃眼神歉疚地敲了桌子。隨后轉(zhuǎn)移話題。
“誒！我看你最近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那游舒寅游公子想必待你很好吧！”
“嗯！公子是待我很好！”鶯娘聞言略顯羞赧，面帶桃花。
“那他可有說過為你贖身？”思殃再次詢問。
“沒……沒有呢！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算是對我有情誼的吧！不然也不會連著半年都往我這跑！”鶯娘聞言一愣，后似要證明什么。
“妹妹！你別在意，我只是隨口一問，我相信他是真心對你好！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還是要盡早為我們將來打算打算，不然等到人老珠黃，只能寂寥一生了！”思殃似有感慨道。
鶯娘聞言又是一愣，面色一下子緊張起來，以后到底要怎樣，這種事情她還從未想過，今日要不是思殃提起，她還在糊里糊涂過著安逸的日子。游公子對她怎樣她自然是清楚的，但是好像他從未說過什么要為她贖身的話。
那么他是否只是把她當(dāng)做玩物呢？今日他把她捧在手心，明日他會不會將她棄之如敝履。鶯娘越想越冷汗泠泠，如坐針氈。
思殃見她一句話，就讓鶯娘有這反應(yīng)，心里愧疚難當(dāng)。于是連忙安慰道：“妹妹！你別多心！我只是隨口一說，我看游公子對你挺好的！你自己也承認(rèn)他對你挺好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不要給自己平添煩惱！”
“姐姐！靖王殿下也對你很好！他與你說過這樣的話嗎？”鶯娘似聽進(jìn)去了思殃的安慰，朝她一問。
“沒有！他只說過有一天會帶我離開這里！你不妨也問問游公子的想法！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思殃朝鶯娘笑笑。
“嗯！姐姐說得有理！”見思殃這樣說，鶯娘再沒了剛才的擔(dān)心。
待她們說話間，小語已著人把琴搬進(jìn)了門，擺在桌案上。
“姐姐！這兩把琴真是好琴??！妹妹今日第一次摸得這樣的絕品！真是……真是……”待小語把琴擺好，鶯娘就迫不及待上前摸了摸，眼神中放著光。
“好琴自然應(yīng)配懂琴之人！要不我將那把瑤光琴送與你？”思殃也緩步走上擺好的琴臺旁。
“不……，這怎么使得？妹妹今日只想借琴彈奏一曲罷了！如何能奪姐姐所愛！”鶯娘聞言軟笑道。
“一把琴罷了，況且我這有一把綠綺琴！你真不要？”思殃一臉真誠相贈。
“不是妹妹不想要！妹妹我知道這把琴的來歷，雖然妹妹現(xiàn)在很喜愛它，但我真不敢得罪殿下呀！”見思殃真心相贈，鶯娘貪婪地朝那琴看了看，而后又收起那副表情，苦笑道。
“你不提醒！我到忘了這琴的來歷了？看來這把琴還真不能送與你，那這把綠綺，你拿去如何？”思殃又問。
“使不得！使不得！這把琴雖然不是殿下送你的，但是我在凌云峰上是親自見證了小公爺送琴之舉，所以這個我也擔(dān)待不起！”鶯娘再次不舍地拒絕。
“那好吧！倒是我勉強了！”思殃甜甜一笑。
“謝謝姐姐的好意！不過我也卻不能收！不說這些了！姐姐彈琴如何？那日凌云峰上一別，我可再也沒聽到過姐姐的琴音了！”鶯娘回了思殃一個靦腆的笑。
“好！開始！一曲《幽蘭》如何？”思殃笑問。
“好！妹妹也喜愛此曲！”待鶯娘話落，一曲潺潺的絲竹之音飄出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