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莫名的躺槍,但他的表情不動,好像剛才別人沒提他的名字。
今天的顏漠軌穿了一身金黃色的衣服,帶著異域風(fēng)情,在大商朝,黃色是皇族才可用的顏色,可是他不是大商朝有人,自然就不忌諱這些,光明正大的就穿出來了。
“我正想找你出來玩呢,你就自己出來了?!?p> “別說的你好像沒有偷進(jìn)我家偷聽我說話似的?!标幯戦_始朝著長街往前走,她與顏漠軌之間存著一種微妙的關(guān)系,兩人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是像是朋友一般,可是越是這樣,卻越像是在試探著對方什么似的。
而事實上,他們的利益至少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沖突的。
顏漠軌追上來,與她并肩,“我聽說今天京城外有一場比武,據(jù)說是中原江湖的兩大高手?!?p> “武狀元考試還沒考呢,他們就著急了?”陰雪瀾說道。
“呵呵,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p> 陰雪瀾挑了挑眉,然后,“哦?!?p> “你不想去看看?”
“我怕噴身上血?!标幯懸廊粦猩?,且興致缺缺,她現(xiàn)在不太想看熱鬧。
“沒事兒,我讓海子擋在你前面,就噴不上了唄。”
“是你讓我去的,為什么讓別人擋啊?你怎么不擋?”
“因為我是他的主人,他擋了就等于我擋了唄?!鳖伳墢澲佳郏Φ煤荛_朗,就像個少年,可是陰雪瀾一對上他的眼睛就有一種被魔物緊緊抓住心臟的感覺。
這人就像是他穿的衣服顏色一樣多變,但是他的眼睛永遠(yuǎn)是讓人看不透的。
陰雪瀾的腳步未停,只是微微側(cè)頭看著他,然后眼睛瞇得更細(xì),疑惑的神情卻表達(dá)得十分明顯。
“顏兄,你說兀羌的新王要你來找他兄長與黃介勾結(jié)的證據(jù),那么你覺得黃介與他的兄長勾結(jié)起來有什么好處呢?如今兀羌新王已經(jīng)登基,既然他讓你來查,便就是憶經(jīng)懷疑他的兄長,那么黃介再與這位曾經(jīng)的王子勾結(jié),似乎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了,既然得不到好處,你覺得他還有必要和他繼續(xù)嗎?你所謂的證據(jù)還會在嗎?”
陰雪瀾大部分的時間都很懶,但一般情況下她是腳體懶,但腦子里想的事情絕對不會少。
對于顏漠軌的話,她可是開始就沒信過,再加上他輕飄飄的一句放丈把另家與黃介連在了一起,平白的給陰家找了麻煩,她就更覺得他來京城是別有目的,而最大的目的可能就是讓大商更亂,這樣才會讓兀羌有機可稱不是?
顏漠軌真的是個相當(dāng)多變的人,而他似乎也十分享受這種多變,一聽到陰雪瀾這樣說,他剛才還笑得好像要去看熱鬧的孩子,突然一下子就委屈了下來,“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我即使騙了天下人,也不會騙你?!?p> 陰雪瀾嘴角抽了抽,甚至是有些無奈的,“顏兄,你這樣的話如果找個姑娘或許她會被感動的?!?p> “別的女人我才不想說呢,我就想說給你聽,難道你就不感動了嗎?”委屈的綠眸忽而轉(zhuǎn)深,幽幽深遂不見底處。
陰雪瀾感覺自己好像被這眸子里的水給包圍了一瞬間,甚至那一瞬間呼吸都有點難。
不過還好,只是一瞬間,她再睜開眼睛時,眼底是一片清明的,甚至還帶了一抹調(diào)笑,“顏兄,如果你真的喜歡小男童的話,我倒是可能送給你兩個,保證是保密的,不會像別仲書那樣正大光明,明擺要暴露你的隱私?!?p> 顏漠軌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間他是錯愕的,陰雪瀾抓住了這一瞬間,這讓她的心情莫名好起來。
“顏兄,你是驚訝我怎么知道別仲書送你特別的禮物的事,還是我要送你小童的事?”
顏漠軌這時居然認(rèn)真的想了想,說道,“都不是?!?p> “哦?”陰雪瀾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很好奇他怎么解釋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錯愕。
“我在想就算我喜歡小童,就不能喜歡公子了?嗯,對于陰兄這種軟軟的公子我也喜歡啊?!?p> “……”陰雪瀾覺得自己在某些時候可能已經(jīng)很不要臉了,可是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這不要臉的功力,簡直是如火純青了。
陰雪瀾從小受到的就是打不過就跑的教育。
既然打不過跑,說不過也得跑,而比不要臉比不過一樣要跑。
于是,陰雪瀾轉(zhuǎn)身就走。
“陰兄,不要走啊,等等我,我們一起去看熱鬧啊?!鳖伳壌蠼稚?,揮動著他金色的衣袍,吸引路過的一眾路人,不止因為他的衣服,更是因為他那張異于大商人,且妖美異樣的臉,以及像個癡兒一樣的笑容。
當(dāng)時路人心里均想:可惜了這么一個俊逸男子啊,長得這么好,居然是個傻子。
陰雪瀾不明白這顏漠軌總是纏在自己身邊有什么目的,這人總是一副瘋瘋顛顛的樣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本來只是想隨便走走的她,到底是被他給纏到了城外。
在城里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今天街上的人少了很多,一到了城外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這都是擠到城外來看熱鬧了,就連在遠(yuǎn)處的城門墻上都可以看到站在上面的一些軍官的影子。
陰雪瀾站在人群中間,什么都看不到,她的身高在這一群人高馬大的江湖粗漢當(dāng)中顯得相當(dāng)弱小,就拿她前面的那一位,估計只要他往后倒一步,她就可能被撞翻。
正想著,那人果真就退了一步,陰雪瀾連忙后退,可是腳還沒退出去呢,只感覺自己被人往前一擠,直接就要撞上前面那個像座山一樣的后背,陰雪瀾覺得自己的鼻子就算不塌也得酸出眼淚來了,可是就在她的鼻尖將碰上那個后背時,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抓,力氣并不大,好像只是輕輕一帶,她的身體就平衡了過來,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顏漠軌的笑臉。
“陰兄如此嬌小,倒是我忽略了,這人多的地方不適合你,那咱們就找個視角好的地方吧?!?p> 話還沒說完,陰雪瀾只感覺自己的腰一下子被人摟住,然后腳下一空,人就騰空躍了起來,這種擁擠的人群中旱地拔蔥的輕功,陰雪瀾覺得自己做起來有些困難,可是人家做起來似乎輕而易舉,至在半空中的飄過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腳下有借力的動作,好像是一氣呵成就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下面的那些人甚至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多出兩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