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fēng)輕輕的吹過落地窗前的窗簾,絲絲的涼意拂過每一處。
傅之言那雙修長的手,在玉白的瓷白釉上顯得異常的瑩白玉潤。
“怎么?這就舍不得了?”沈老在傅之言不知道多少次看著在遠(yuǎn)處繪畫的慕笑時,開口揶揄道。
傅之言收回來視線,把杯里已經(jīng)差不多涼透的茶一飲而盡,淡淡的挑著眉,不說話。
沈老伸手給他又倒了杯茶,似回憶又似在嘆息道:“你和你父親都有一個習(xí)慣,以前你母親在繪畫時,每每你父親過來,視線總會在你母親身上,連和我喝茶的興致都沒有。你看現(xiàn)在,你看著慕丫頭的眼神里和你父親當(dāng)年看你母親的眼神如出一轍?!鄙蚶虾攘丝诓瑁阌謬@息道:“你們父子倆啊,都是癡情種,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唉~”
傅之言側(cè)著頭看了遠(yuǎn)處繪畫的人,道:“癡情從來都是對于某一個特定的人而言的。若沒有遇到稱心之人,何來的癡情之說?!?p> 沈老淡淡的笑了,看著茶廳里的某一處道:“問世間情為何物?怕是沒有人能答吧?!辈蝗还湃艘膊粫粝履敲炊嗌钋榈脑娋洹?p> “對了,這次在我市舉行的畫展于慕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你要是沒有什么事就別來打擾慕丫頭。”沈老很頑固的開口道。
傅之言:“……”
“我有事?!备抵蕴袅颂裘嫉?,隨即看著沈老似威脅道:“倒是沈老,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您老也該放人了吧?!?p> 沈老樂呵呵的不說話,心里倒是把傅之言罵了一頓,“哼,老子才不讓你們過二人世界了,老子要當(dāng)五百瓦的電燈泡?!?p> 等慕笑把自己今天的成果拿給沈老看時,發(fā)現(xiàn)坐在餐桌上的兩個人異常的詭異,似在暗暗較量著。
“慕丫頭啊,畫好了,畫好了就去洗個手,過來吃飯吧。”沈老樂呵呵的搶先開口道。
傅之言暗暗咬牙,這老頑童,還真是……
“老師,那這畫呢?您不先看看?”慕笑疑惑道,畢竟自己還挺著急的,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畫的好不好?哪里還需要改進(jìn)?
“哎,不急,咱們吃完晚飯?jiān)倏匆膊贿t?!闭f著便示意旁邊的管家把畫拿到一邊去。
慕笑有些悻悻的,但一聞到那飯香,此時也不想那么多,洗了個手就開始大快朵頤了。
沈老似挑釁般的看了眼傅之言,似在說:“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diǎn)。”
傅之言選擇視而不見,心里想著,等慕笑一吃完飯就把她直接拉走,管這老頑固干啥。
“死傅之瑞,下次要是讓老娘看到你,打到你不認(rèn)識爹娘為止,氣死我,竟敢放我鴿子,啊……”莫沫站在廣場的中央,仰天長嘯,害得經(jīng)過她身邊的人都以為她是神經(jīng)病。
莫沫尷尬的笑了,回頭看了那大大的烤魚招牌,吞了吞口水,道:“我的魚兒,看來以后才能過來吃你了,你要等我喔……”
莫沫拉了拉自己的包,依依不舍的朝那招牌揮了揮手……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diǎn)都沒變,嗜烤魚如命?!痹谀x開時,身后傳來諷刺的聲音。
莫沫翻了翻白眼,回頭對那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懟了回去:“彼此彼此,某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沒有了食欲。”
羅淑橙也不生氣,激怒道:“怎么,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有你那情同姐妹的閨蜜上場么?怎么一知道我來,就當(dāng)縮頭烏龜了?”
“縮頭烏龜?這詞我該還給你才是!”莫沫厲聲懟了回去。
“是嗎?可我記得當(dāng)年是誰抄襲我的作品來著?”羅淑橙不怒反笑,專挑莫沫的短處來揭。
“羅淑橙,你別給臉不要臉,當(dāng)年要不是因?yàn)槲姨^單純,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這個地位?還有說到抄襲,當(dāng)年的事咱們心知肚明,你別在這當(dāng)什么受害者,看著讓人惡心!”莫沫輕蔑地看著她,厲聲道。
“不錯。你還不算蠢嘛?!绷_淑橙笑了笑,便又接著開口道:“的確,當(dāng)年的事情咱們都心知肚明,可我現(xiàn)在依然是受害者,而慕笑依然是任人唾罵,背后使陰招的抄襲者?!?p> “你!”莫沫本來是很生氣,但隨即想起慕笑現(xiàn)在在沈老那學(xué)習(xí),便是勾唇一笑,得意道:“哈哈,看著你,我就想笑。俗話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就等著這次慕笑把你踩到腳底下。何況慕笑一直比你優(yōu)秀,把你踩在腳底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所以,你若是想像當(dāng)年一樣使陰招的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吧?!?p> 說完,莫沫挑釁的看了她一眼,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才不要和這種社會敗類站一起呢,簡直就是污了我的眼睛。
羅淑橙狠狠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死死地盯著莫沫離開的方向,眼里閃過一絲陰狠,冷笑道:“慕笑么?哼,自有人替我收拾她,到時候看看誰笑得最后。”
羅淑橙撩起自己的長發(fā),轉(zhuǎn)身,微勾起唇角:慕笑,咱們走著瞧?。?p> 莫沫回到家里,本打算給慕笑打電話的,但想了想便放棄了。
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她分心了,只是羅淑橙……
莫沫翻了翻手機(jī)里的聯(lián)系人,不知道要打給誰才好,在糾結(jié)的時候,手已經(jīng)撥了傅之瑞的號碼了。
“喲喲喲……大小姐這是找我發(fā)火了?”莫沫還在怔愣中,突然聽到傅之瑞那玩世不恭的聲音時,看了手機(jī)一眼,臥槽,自己怎么會打給他啊?手殘吧。
“知道了,還不速來請罪,本小姐或許會饒你一命。”打了都打了,只好硬著頭皮接了起來。
“大俠饒命??!小的下次,下次再去請罪,現(xiàn)在實(shí)在是有些為難,小的還在拍戲呢?!备抵鹜媸啦还У恼Z氣里含著歉意,可莫沫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羅淑橙這個狠毒女人,實(shí)在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之瑞,你認(rèn)不認(rèn)識什么私家偵探???”莫沫覺得她一定是魔怔了,才會想到要傅之瑞幫忙。
“私家偵探?你要干嘛,抓奸啊?”傅之瑞話里似開玩笑實(shí)則是在試探。
“抓你個大頭奸??!”莫沫怒道,說完卻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便又開口道:“不是,我收回第一句話哈,你還真的猜對了,就是抓奸?!弊约好菜朴浀?,大學(xué)的時候,羅淑橙好像在傍大款來著。
傅之瑞聽她到前面的一句話時,心里還有些小開心的,卻不想她又否認(rèn)道,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了,靠,她什么時候又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渣男了。
“不好意思,少爺我不認(rèn)識!愛找誰找誰去!”啪的一聲,傅之瑞直接掛電話了,莫沫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還愣了幾秒,隨即破口大罵:“傅之瑞你是精神病院了出來的吧。靠,姐姐我估計(jì)是手殘外加腦殘了才會找你求助,奶奶的!”
莫沫生氣的踢了腳下的鞋子,卻是一個踉蹌,直接滑倒了。
莫沫趴在地板上,已經(jīng)變形的臉看著有些搞笑,嘴里吐出幾個字:“傅之瑞,你特么的是掃把星吧。威力這么大??!”
慕笑剛打開門,就被傅之言抵在墻上,那突如其來的吻便落了下來。
慕笑本能的反抗,心里想道:這還是門口啊,大哥!才剛這么想著,傅之言便像是知道她所想的,他的長腿一伸,直接把門關(guān)上了。
慕笑:“……”她還能說什么?
吻夠了,傅之言才停了下來,似有些意猶未盡的又吻了吻她的唇角,等呼吸平穩(wěn)了,才開口道:“真想把你藏起來,占為己有?!?p> 慕笑有些羞澀的埋在他的胸口,開玩笑道:“那你娶我吧!”說完便覺得有些太過于裸露,只好又道:“不然你像漢武帝那樣,金屋藏嬌?!?p> 傅之言把她抱在懷里,擁著她便道:“娶你可以,但這金屋藏嬌我不喜歡?!?p> 慕笑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佯裝怒道:“怎么?我是那么好娶的嗎?”
傅之言聽了笑了笑不說話。
“對了,你剛剛怎么那么著急的把我拉走啊,也沒有和沈老打個招呼,還有沈老還沒有說我那幅畫畫的怎么樣呢?”慕笑想起剛剛的事,疑惑的問道。
傅之言挑了挑眉,淡淡道:“沒什么!”就是看著不順眼而已!
“喔。你今晚留在這么?”慕笑從他懷里退了出來,走到客廳里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才遞給他。
傅之言接過,似不滿道:“不然你還想讓我回去?”
慕笑一聽,就知道他又要鬧脾氣,只好笑了笑道:“沒有,只是想告訴你,之前拿過來的衣服,掛在衣柜的左邊?!?p> 聽她這么一說,傅之言的臉色才緩和些,這才把剛剛她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傅之言過來本來就是要和她過過二人世界的,卻不想忘記關(guān)機(jī)了,才讓高鵬有機(jī)可乘。
傅之言一從浴室了走出來,慕笑便把手機(jī)遞給他道:“高助理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估計(jì)有急事,你回一下?!蹦叫Φ脑挷艅傉f完,高鵬又打過來了。
“喂!”
“謝天謝地,小傅總你終于接電話了,出事了,咱們在南寧的工廠出事了,現(xiàn)在需要你緊急處理一下,我已經(jīng)訂好了機(jī)票,就在凌晨一點(diǎn)多鐘,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去機(jī)場的路上了,小傅總你也趕緊出發(fā)吧?!备啭i在另一邊急急道。也不知道等會小傅總看到自己,會不會打自己。
傅之言掛了電話,很抱歉的看了慕笑,歉意的開口道:“笑笑,我……”
“你去吧。我沒事,等你回來了,估計(jì)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參加畫展了?!蹦叫ε牧伺乃氖值?。
傅之言摸了摸她的頭,道:“等我回來?!?p> 說完便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夜晚,慕笑站在陽臺上,看著驅(qū)車離去的傅之言,眼神有些黯淡。
傅之言什么時候我才能再次聽到你彈琴,什么時候你才能放下這些,和我一起好好的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