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拉住夏侯曦的手,“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和尸體對話吧?”
夏侯曦反問:“為什么不可以?你不知道嗎?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可以和尸體對話的?!?p> “誰?閻王爺嗎?”孟古開玩笑的說。
見鬼的閻王爺!
夏侯曦強(qiáng)調(diào)道:“是法醫(yī)、法醫(yī)!”
“法醫(yī)一向有‘尸語者’者之稱,而尸體是不會說謊的。我雖然不是法醫(yī),但我也學(xué)過有關(guān)尸體外表檢查的知識。”
想到這個時代沒有法醫(yī)尸檢這一說,夏侯曦?fù)Q了一種說法?!笆瑱z就是驗(yàn)尸,在這里,法醫(yī)也就是仵作?!?p> 孟古懂了,這丫頭原來是要當(dāng)一回仵作。連驗(yàn)尸都會,這丫頭會的還挺多。
不過在天啟王朝,仵作是除了儈子手之外,最低賤的職業(yè),這丫頭居然學(xué)這個?
“要是讓臨安城的人知道夏侯家的大小姐去學(xué)了仵作,他們大牙都會被笑掉?!泵瞎潘聘袊@又似提醒的說。
夏侯曦一凜,她差點(diǎn)忘了仵作的社會地位。還好孟古這句話說的及時,否則明天公堂之上,必回鬧出笑話。
她悶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p> 孟古的笑容剛剛浮現(xiàn),卻又瞬間消失,只因?yàn)橄暮铌卣f了一句話:
“我搬不動,這么檢查不方便,你幫我把郭老爺?shù)氖w搬出來,”夏侯曦語氣帶著請求,面色卻不容拒絕。
孟古和她僵持了半晌,還是妥協(xié)了。
自己的未婚妻,自己不寵著,誰寵?
不過要是讓他這個潔癖親自動手,那是堅決不可能的。
“出來。”孟古對空氣中某處吩咐。
下一秒,夏侯曦張著小嘴,瞪大杏眼,看著一個頭上戴著斗笠的男人從角落走了出來。
那里,一直都有人嗎?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夏侯曦警惕的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戴斗笠男人像沒看見夏侯曦一樣,從她面前走過,在孟古五步之外站定。
“莊……”莊主有何吩咐?
“閉嘴!”孟古打斷了男人行禮,頤指氣使道:“你、去把棺材里的人弄出來。”
戴斗笠的男人領(lǐng)命,身手利索的把郭老爺從棺材里提了出來。他回頭看向孟古,似乎在問還有什么吩咐。
孟古說了聲退下,男人就聽話的退回了角落里。
夏侯曦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忘記了言語。
男人站在角落,一動不動,仿佛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如不細(xì)看,還真不知道他就在那!
看到夏侯曦呆萌的樣子,孟古失笑?!霸趺?,小曦兒對他有興趣?”
夏侯曦乖乖點(diǎn)頭。
孟古說:“那我把他給你可好?”
夏侯曦眼睛亮晶晶的說:“可以嗎?”
孟古在夏侯曦期待的眼神里,笑著說了一句:“當(dāng)然,不可以!”
夏侯曦臉一下就拉了下來。
孟古危險的看了一眼墻角,墻角的男人低下頭,努力把自身本來就低的存在感降的更低。
算你識相,孟古滿意的一點(diǎn)頭。
哼,傻子才會送男人給自己的未婚妻!
他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浮屠閣。
要不是浮屠閣的人不安分,他連房頂上面那個老男人都忍不了。
被夏侯老爹吩咐保護(hù)夏侯曦的“老男人”李生,趴在屋頂上,打了個哆嗦。
李生納悶:春天不是已經(jīng)到了嘛,天氣怎么還這么涼?
……
夏侯曦看孟古笑嘻嘻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混蛋,逗她很有意思嗎?
她轉(zhuǎn)身,不理孟古,去和郭老爺“對話”了。
“死者姓名郭彥林,性別男,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八十公分以上。”
“死亡時間是在四日前凌晨,三點(diǎn)到七點(diǎn);死亡原因,心臟處的刀傷?!?p> “死者尸僵幾乎完全消失,腹部略微隆起,尸體腐敗初步出現(xiàn)。接下來,進(jìn)行進(jìn)一步檢查?!?p> 夏侯曦先是動手去拆死者腰帶,然后就去扒死者外衣。
孟古一個沒留神,夏侯曦已經(jīng)把死者中衣都剝了一半了,孟古大驚。
“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去脫男人的衣服,夏侯曦,你知不知羞?!”
“放手!”夏侯曦皺眉,“這是尸檢的正常步驟?!?p> 孟古死不撒手,夏侯曦靈機(jī)一動,伸手指向門外,面露驚喜。
“看,有飛機(jī)!”
孟古順著夏侯曦手指的方向望去,月明星稀,什么都沒有。
夏侯曦笑了,沒想到這招在這里也好使。
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她掙開胳膊,眼疾手快的一掌劈在孟古后頸。
孟古摸著后頸,緩緩回頭,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然后,應(yīng)聲倒下。
大意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和他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