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光一眨眼就過去了,今日,就是洪小姐邀請夏侯曦約定見面的日子。
“忍冬,你快別管我了,我這樣就行,再弄就晚了。你趕快帶上簪子,咱們?nèi)ズ楦液樾〗闳ダ?!?p> 夏侯曦的房間里,她已經(jīng)穿戴好衣物,但忍冬卻非要給她梳頭化妝,還說什么,這是如今臨安最時髦的妝發(fā)。
天啟的鏡子是黃銅鏡,它不像現(xiàn)在的鏡子那樣清晰,只能映出持鏡人大概的輪廓。
夏侯曦看著銅鏡中模糊不清的臉,有些擔憂自己此時的造型。
她現(xiàn)在感覺自己頭上沉甸甸的,臉上一說話還嘩嘩的往下掉粉,真不知道忍冬往她臉上涂了多厚的東西。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此刻她要是再去卸妝洗臉的話,一定會遲到。
夏侯曦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這是洪小姐第一次約她,她不好遲到的。
帶上新買的禮物,夏侯曦急急忙忙的帶著忍冬一起上了府里的馬車,馬夫揚起鞭子,馬兒嘶鳴一聲,乖乖的拉著車子,向洪府的方向前進。
洪府和夏侯府只隔了兩條街,坐著馬車,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她們就到了。
夏侯曦和忍冬下車,忍冬上前一步去敲門。
門房應聲而出,問她們是不是夏侯府的人。
忍冬稱是并遞上拜帖,門房甚是有禮,恭敬將二人請了進去。
到達洪小姐的院落外,門房止住了腳步,洪小姐的貼身丫鬟迎了出來,繼續(xù)為二人引路。
她們又走了將近五十步,夏侯曦終于到了洪小姐是閨房,洪小姐正在房里練琴。
洪小姐一雙素手置于琴弦之上,手腕微抬,手指輕攏慢捻抹復挑,悠揚的琴聲就此傳出。
好一幅仕女撫琴圖,夏侯曦面露贊嘆。
一曲終了,她不由自主的鼓掌,以表達自己對這首曲子的贊賞之情。
洪小姐聽見門外的掌聲,抬頭一看,正是,夏侯曦和忍冬二人。她高興的快步走過去,行了個平輩禮。
夏侯曦不懂這些繁雜的禮數(shù),也照葫蘆畫瓢的還了一禮。
這四不像的還禮,讓洪小姐不禁掩嘴輕笑。
她這一表現(xiàn)并不是笑話夏侯曦,只是從未見過這種禮儀,感到有趣而已。
夏侯曦自來熟的拉著洪小姐,反客為主的坐在榻上,說:“我記的那日你說你叫洪婉玉,我便叫你婉玉如何?”
“好啊,夏侯姐姐!”
婉玉微微一笑,嘴邊立刻出現(xiàn)了兩個小梨渦,可愛極了。
夏侯曦不知道為什么,對婉玉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非常想要和她交朋友,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短短一上午的相處之后,夏侯曦發(fā)現(xiàn)婉玉這丫頭是個既單純又內(nèi)向的孩子。
許是因為她爹是禮部侍郎的原因,她們府上的下人都十分守禮,從門房到小姐,禮數(shù)都周全的很。
也正是因為她太過知禮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規(guī)定好的一樣,不會有絲毫逾越。就連她最開心的時候,她的笑容也只有微笑一個模式。
這讓夏侯曦感到心疼。
“婉玉,你不必這樣拘束著自己。開心就應該開懷大笑,難過也應該痛快的哭泣。你這樣時時壓抑著自己,多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