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八皇子正在西洲城司府做客。
正廳內(nèi),八皇子謙厚有禮的端坐在右側(cè)下首,司南笙的兩個兩個哥哥,司南湘,司南衡則坐在左側(cè)下首,司南笙則坐在楚寒篪旁邊,正位上坐著的則是襄侯司祈陽。
司祈陽捋著胡子,唇邊始終掛著一抹笑意,雙目炯炯有神,看著這位謙和有禮的八皇子,心里打著小算盤。
這位八皇子豐神俊朗,若是自己的孫女嫁給他,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楚寒篪笑著與他寒暄,“襄侯多年不見,身體越發(fā)硬朗了?!?p> 司祈陽爽朗一笑,“哈哈哈,八皇子數(shù)年沒見,也是越發(fā)意氣風發(fā)了?!?p> 楚寒篪一笑,司南笙開口說道:“祖父,八皇子此次是到西洲來視察水利的,這水利之事乃事利國利民之事,祖父與兩位哥哥也要為我西洲百姓出一份力,多多協(xié)助才是?!?p> 司南湘哈哈一笑,“小妹心懷天下,身為兄長,我二人怎可落后,殿下,若是有需要我二人協(xié)助的,盡可直言?!?p> 楚寒篪拿起身側(cè)小桌上的茶杯,高舉起,說道:“如此,我就以茶代酒,多謝幾位了?!?p> 眾人言談甚歡,留楚寒篪留下用膳,司祈陽借由身體不適,先回房去休息了,而司南湘、司南衡兩人則以有要事處理,先回了書房,讓司南笙陪著楚寒篪去花園里散散步。
兩人在花園里散著步,司南笙今天一身家常打扮,一件玲瓏水袖天青色窄福長裙,外披一條細帶流蘇,發(fā)束只輕輕攏起盤于腦后,簪著兩只碧玉簪,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端莊優(yōu)雅之氣。
楚寒篪自然懂司祈陽的意思,無非是想自己娶了他孫女,他心下暗笑,畢竟這司南笙長的秀外慧中,芳名遠播,再加上司祈陽這個祖父做后盾,娶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眼角打量司南笙,只見這司南笙果然也是美人。
司南笙不知楚寒篪在打量自己,她自然知道若是能嫁給楚寒篪,對于自己意味著什么,這位八皇子祖父清清楚楚調(diào)查過,在朝中根基頗深,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祖父這么多年一直在想辦法繼續(xù)侯府的榮耀,可惜父親早死,大哥司南湘資質(zhì)平平,二哥司南衡獨木難支,弟弟司南荇紈绔。
侯府若想繼續(xù)往后榮耀,唯有將主意放到聯(lián)姻之上,不論與誰聯(lián)姻,都不如嫁入皇室之中,若是賭對了,將來司南笙成為皇后,那司家一族都有所依傍,百年榮耀得以延續(xù)。
“殿下,您可見過玉簪花?那是我們西洲特有的一種花?!?p> “哦?我從未見過。”
“小女十分喜歡玉簪花,所以祖父命人在園中移植了許多,就在那邊,殿下若是感興趣,可以到那邊去看看?!闭f著就引著楚寒篪去了林中背陽處。
只見一朵朵白色小花開在風中,正迎風飛舞著,司南笙拿起放在一邊地上的水壺,為他們一一澆水,楚寒篪笑道:“‘昨夜花神出蕊宮,綠云裊裊不禁風。妝成試照池邊影,只恐搔頭落水中?!?p> 司南笙聽著他的聲音,心頭一動,正想再說些什么。
這是楚寒篪的貼身侍從,他幾步走到楚寒篪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什么。
司南笙裝作若無其事的澆著花,楚寒篪聽過臉色一變,沖著她一點頭,“抱歉,司小姐,勞煩司小姐代我向侯爺說一聲,我有事要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門致歉。”
司南笙點點頭,善解人意的送他出府。
待他走后,她一路回房,生氣的將一應(yīng)瓷器都給砸了個稀巴爛,氣怒楚寒篪不將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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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篪出了司府,上了馬車,就問自己的隨從,道:“你說,怎么回事?!”
“殿下,屬下多番查探,近日有一伙人經(jīng)常與向問接觸,屬下想,或許這伙人有所目的。而且最近殿下三番四次想要與向問見面,都被向問拒絕,莫非她想脫離殿下身邊?”
楚寒篪面色凝重,“向問若是真想脫離我的掌控,他就要做好準備,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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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來了?!”克察大聲喊道。
“我怎么不能來嗎?”向凝反問。
“你一個姑娘家的天天往我家公子府上跑是不是對名聲有損?”克察問。
“我從小在鹽幫長大,與男人來往多過女人,不拘小節(jié),你家公子有恩于我,我來見他有什么不對?再說我都不介意,你怎么比女人還婆媽?!”向凝一字一句頂了回去。
“什么?!你說誰婆媽?!”
“哈哈哈?!毕蚰χ竭^他走了進去。
此時,夙泠正拿著一副畫軸,似乎想把畫中人刻進自己心里,手指輕輕摩挲著畫中人的輪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化解自己心頭的想念。
向凝一把推開門闖了進來,夙泠沒有一皺,快速將卷軸收起,放回胸口,貼身收藏,向凝見他一氣呵成的動作,滿面不解,但是卻在進門的一瞬間,隱約看見了那副卷軸上依稀是個女子。
她不由好奇,難道他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若是那樣,那自己怎么辦?她搖搖頭,換上一張笑臉,上前去拉他,“今天天氣這么好,不出去太浪費了,快跟我走吧。”
她雀躍的拉著他一路向前,夙泠一臉不耐,但想到協(xié)議還沒簽,他自然知道這是向問派來試探自己的。
所以他忍了下來,他已經(jīng)將與向問達成協(xié)議的事情快馬加鞭通知了父王,在來之前,他就與懷柔王達成了協(xié)議,若是他成功搞定了私鹽,懷柔王就允許他向楚帝求娶郡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如此不遺余力的來到中原,壓抑著自己的相思,只為了辦成這件事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她面前,將她帶回去。
他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心情再難平復,但是現(xiàn)在只差一步,他忍耐著。
不知道跑了多久,向凝停了下來,夙泠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