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這兩把匕首犯了難,只好將問題拋回清綰:“靈鴛,如今這兩把匕首到底那把才是呢?”
清綰走到兩個侍衛(wèi)身邊,分別拿起匕首左顧右盼一番,回身對皇上說:“皇上,究竟那把匕首才是,就要看舞衣了?!?p> 清綰示意白鷺將舞衣拿到皇帝近側(cè),皇帝看了一眼,并沒發(fā)現(xiàn)端倪,滿目不解,清綰解釋道:“皇上,這舞衣切口處有些輕微的黑色污跡,味道甘苦,是中藥的味道,若是我沒記錯,這種味道是白僵蠶的味道,近些日子,只有阮小姐為治臉上傷痕四處搜尋白僵蠶,皇上可以讓太醫(yī)來一看究竟,真相自然可以大白?!?p> 阮奚妧心頭一悸,面色一滯,看向紅袖,逐漸紅了眼,一咬牙,一狠心,將手中酒杯狠狠擲向紅袖,“你這賤婢,竟敢陷我于不義,簡直罪不可恕?!?p> 紅袖心里明白阮奚妧這是要舍棄她來保全自己了。
紅袖素日里忠心耿耿,但是陷害郡主罪名可大可小,若是皇上重判自己性命不保,萬一連累家人…紅袖把心一橫,正要開口,只聽柳慕寒聲音涼薄傳來:“這個奴婢,竟然不顧連累家人,敢破壞淑妃娘娘的舞衣,嫁禍郡主,此事哪怕不是奚妧做的,眾人又該如何看待?奚妧即將成為我的正妃,你這樣做陷她于何地,陛下,涉及我正妃名譽,還望楚皇嚴懲。”
紅袖面色一緊,一霎間心如死灰,憎惡的看向柳慕寒,看向阮奚妧。
柳慕寒話中意味句句以自己家人要挾讓自己擔下一切罪責,又以兩國邦交威脅皇帝不可輕饒自己。
紅袖明白自己此時騎虎難下,不得不認了,若是認下了還可保家人平安,“皇上,奴婢怕小姐嫁給小王爺之后,小王爺仍心系郡主,對小姐不好,所以奴婢鋌而走險,背著我家小姐做下此事,我家小姐毫不知情,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望皇上不要冤枉我家小姐?!?p> 在場眾人哪個不是人精,誰又會猜不到其中關(guān)竅呢。
只不過誰也不會去得罪阮彥,不會說透罷了。
皇帝面容森寒,眼神警告的意味十足,一撇阮彥。
阮彥一觸皇帝目光,后背微涼,低下頭去。
皇帝收回目光,威嚴下令:“來人,將這個奴婢拖下去亂棍打死?!?p> 兩個侍衛(wèi)立刻上前將她架住,紅袖已知回天乏術(shù),心下微涼,雙目一閉,認命的讓兩人將自己帶走,由始至終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過。
只是在轉(zhuǎn)身的一瞬深深的看了一眼阮奚妧,這一眼阮奚妧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冰窖般,徹骨寒冷,頹喪的靠向椅背,什么也說不出來。
皇帝一掃眾人神色,盡收眼底,頓覺宴會索然無味。
目光移到柳慕寒與阮奚妧之間,最終落到阮奚妧身上,朗聲說道:“阮奚妧與小王爺婚事既然已定,朕決定將時間提前,后日就啟程前往齊國完婚吧。此事既然證明與郡主無關(guān),興風作浪的罪魁禍首也處置了,朕累了,先回宮了?!闭f著帶著眾妃嬪離去。
阮奚妧渾身一陣,這是皇帝遷怒自己,急忙將自己打發(fā),頓覺渾身無力??戳丝醋约旱哪樕?,滿目鐵青,不由心中蒼涼。
清綰回到自己桌前坐下,揉揉酸痛的太陽穴,清漪輕輕靠近清綰耳邊,輕聲詢問:“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先走?”
清綰搖搖頭,“我沒事,坐一下就好,等到宴席結(jié)束再走?!?p> 此時楚鸞飛派了貼身侍婢憐惜過來詢問清綰情況如何。
因為清綰的位置與楚鸞飛和沈遲夫婦的座位有些距離,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夫婦兩人看在眼里,雖然擔憂女兒,卻也怕夫婦二人開口被人覺得偏幫女兒,反倒讓人更加誤會女兒,只能擔憂的看著女兒從容有度,應(yīng)對自如,到最后化險為夷,一顆心才實在的落了地。
憐惜姑姑自幼服侍楚鸞飛,陪著她長大成人、嫁人生子,看著清綰出落得亭亭玉立。
若說這世上對清綰疼愛有加的人,除了沈遲夫婦外,首當其沖的就是憐惜了。
憐惜心疼擔憂的看著清綰,問:“郡主,您怎么樣?長公主十分擔憂,若您身體不適,可先行離去,這里長公主會打點妥當?!?p> 清綰為讓她安心,溫柔的笑著搖搖頭,“不妨事的,姑姑,我很好,讓爹娘不必掛心,我先行離席,于禮不合,待宴席結(jié)束,我與爹娘一道回府?!?p> 憐惜還是不放心,看著她臉色蒼白,一副疲倦的模樣,雖強撐著笑容,卻讓人更加心疼。
不由心中嘆息,生在帝王家,享盡榮華,卻也陷在陰謀算計中,半點不由人,或許還不如平民百姓般自由無拘。
憐惜點點頭,“清漪,芊羽,你們二人好好照看小姐?!?,清漪、芊羽兩人急忙點頭應(yīng)是,憐惜點點頭,回了楚鸞飛身邊,鸞飛聽見憐惜回答,心下稍安。
宴席結(jié)束之后,眾人陸續(xù)離席而去。
紅袖出事,阮奚妧身邊只剩一個小婢女染煙,扶著阮奚妧往馬車而去。
阮奚妧步履沉重,走到馬車邊的時候,其余馬車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只遠遠還能看見幾輛馬車的影子。
染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有一輛馬車停在小姐馬車旁邊...”
阮奚妧這才看向另一側(cè)的馬車,只見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撂開車簾,一個清麗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竟是清綰。
清綰站在兩輛馬車之間,眾仆躬身在后,清綰亦步亦趨踱至阮奚妧身側(cè),靠近她耳邊低語:“這一局你又輸了?!?p> 阮奚妧怒目圓睜瞪著她,“你!”
清綰笑笑,毫不在意,“你以為那白僵蠶是如何沾到舞衣上的?”
阮奚妧不敢相信,看著她:“是你?!”
清綰一笑,柔的仿佛能掐出水來:“自然是我,你處處害我,我自然要回敬于你?!?p> 清綰又靠近她一點,“不過你不用怕,你雖然丑態(tài)百出,但是最終還是心愿得償,可以早日出嫁,密陀僧我還是會按照約定給你的?!?p> 說完手捏了捏阮奚妧的下巴,“以后少了你的算計,我多少還是會有些寂寞的。”留下這最后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阮奚妧臉色蒼白,五爪成拳,青筋畢露的模樣嚇壞了染煙,兩人耳語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見,絲毫不理解發(fā)生了什么,染煙害怕地喚她:“小姐,小姐...”
阮奚妧強自鎮(zhèn)定下來,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而行,行到一半,馬夫稟告,“小姐,小王爺?shù)鸟R車在前面。”
阮奚妧下了馬車,見到了等在前方的柳慕寒,她獨自走到他身旁。
柳慕寒一個巴掌打在她臉頰之上,聲音低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蠢貨!”
阮奚妧雙眉倒豎,“你竟然又打我!”
柳慕寒眼含鄙視,怒聲道:“你這賤人,我娶清綰被你毀了,如今你又在算計,我在想要利用她取得晏子令與鳳鸞衛(wèi)難上加難,最愚蠢的是你手段鄙薄,被人當場揭穿,害得我都被人恥笑!”
左苡
這兩章寫出來,感覺心頭的大石放下了,舒服多了,這兩章寫完后面不知道能不能順暢的寫下去,希望能順暢,靈感如泉涌,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