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早?!睆埵狼迥眠^便當(dāng),走到桌前,一邊拆袋子,一邊問道。
“我失業(yè)了!”顏麗莎坐在張世清對面,一臉沮喪的回答。
張世清吃了一口飯,將信將疑的問:“怎么,上班期間酗酒,被炒了?”
“炒你的頭,我的工作就是喝酒好吧!”顏麗莎聽到張世清這種總是看熱鬧一樣的語氣,就忍不住飆臟話。
“那,怎么了?嗝~”張世清一天沒吃飯了,確實有點餓,吃了一大口飯,又問。
顏麗莎一副委屈的樣子,把失業(yè)的緣由娓娓道來:“老板,因為犯事被抓了,公司股票直線下滑,已經(jīng)宣告破產(chǎn)了?!?p> “破產(chǎn),你們公司不是很牛嗎,怎么可能?“張世清狐疑道。
“我也想知道,那么大的公司,居然一夜之間宣告破產(chǎn),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邦侞惿瘬u頭嘆息著說。
張世清很快吃完了餐盒里的飯菜,然后慢悠悠的擦嘴,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哎,告訴你干嘛,真是,你又無法體會?“顏麗莎點燃一根女士香煙,抽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張世清莫名其妙的笑了。
“你神經(jīng)病啊,很好笑嗎?”顏麗莎看張世清笑的那么開心,怒火以每秒八十邁的速度,涌上心頭,脫口而出。
張世清停止了大笑,望著顏麗莎那張寫滿生氣的臉開口道:“是,我無法體會你此時此刻的感受,但我可以體會你老板現(xiàn)在的心情啊?!?p> “那老頭?你有沒有搞錯,我和他相處那么久,我都搞不懂他,就你。得了吧!”顏麗莎一臉不屑的回答。
然而,或許顏麗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段時間的生活,全然忘了張世清,為什么會來到他這里。
張世清無法體會顏麗莎此時的感受,或許只是一句玩笑話,可他說的能夠體會顏麗莎老板的心情,卻是鐵打的事實。
不久前,他親手創(chuàng)立的奧德賽,不就是一夜之間失去的嗎?其實,顏麗莎老板的處境與張世清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因為張世清。不僅失去了公司,更是將自己的心給丟了。
“對不起……”顏麗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于是給張世清道歉。
張世清揉了揉吃撐的肚子,打了個哈欠,一臉認真的告訴顏麗莎說:“或許,你老板,只是一家公司沒了而已,等他出來,依舊可以東山再起?!?p> “那你,就沒想過東山再起,難道要在我這兒賴一輩子嗎?”顏麗莎打趣道。
東山再起?
張世清苦笑了一聲,望著顏麗莎,搖了搖頭,低頭嘆息。
“怎么,你還不到30歲,就想這樣一直下去嗎?”顏麗莎給張世清遞了一根煙。
張世清將雙手插進褲兜,拒絕了顏麗莎的煙,張世清只喝酒,不抽煙,多少年來一直如此。
關(guān)于抽煙,其實對于張世清來說,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他的母親是一名大學(xué)教授,同時也是一個科幻作家。每當(dāng)她進入創(chuàng)作時,總是習(xí)慣抽煙。
就在張世清十八歲上大學(xué)的那個夏天,他的母親被查出肺癌晚期,沒過一個月,就離世了。
在外求學(xué)的他,一直謹記著母親的教訓(xùn),不要抽煙,這條警戒線,他從未觸碰。
“一個女孩子,少抽點煙。”張世清坐下,滿臉憂慮的看著顏麗莎。
“好好好,我掐滅成了吧。”顏麗莎對著張世清,無奈的回答。
“張世清,你就沒有想過,重新來過?”顏麗莎又回到之前的話題上問道。
張世清看著魚缸里游來游去的小金魚道:“如果魚缸碎了,那你覺得,這魚還能重新來過嗎?”
顏麗莎激動的回答:“當(dāng)然可以,只要及時換了魚缸,金魚依然是金魚?!?p> “呵,魚缸可以換,可是覆水難收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重新來過的?!睆埵狼迩昧饲敏~缸,金魚四下逃散。
此時,宋琳的樣子,在張世清腦海里閃過,清晰而具有殺傷力,張世清沉默了。
“就你大道理多,懶得和你講。”顏麗莎聽的一頭霧水,什么金魚啊,水啊,缸啊的,她要的或許只是張世清一句安慰的話,其他的,似乎都無關(guān)緊要。
張世清踱步至窗前,負手而立,高大挺拔的背影,卻透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傷感和凄涼。
顏麗莎突然站起來走到張世清身旁,鄭重其事的說:“如果你打算東山再起,那么我顏麗莎一定幫你,你當(dāng)初替我解了圍,現(xiàn)在我會陪你度過所有黎明前的黑暗”
張世清瞬間變了臉色,如同千年寒冰,開始消融,如川劇,咿呀兩句的時間,他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
“當(dāng)時。我也是順手的事,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張世清轉(zhuǎn)過身去,用背影側(cè)對著顏麗莎。
“我說真的?!鳖侞惿叩綇埵狼逭龑γ?,說道。
“我知道?!睆埵狼宥汩_顏麗莎的視線‘手扶著窗沿,不知所錯。
“我可是不付工資的哦,你想好了再回答。”張世清故意笑著說。
“得了吧,一日三餐,餓不死,就行,你這個吃我的,住我的人……”顏麗莎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張世清說。
此時的倆個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
顏麗莎回了自己的房間,張世清看著她的背影,發(fā)呆良久。
張世清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可以說是,危機四伏。他不想任何人再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可顏麗莎如今失業(yè)在家,每日在她的眼皮底下,那些糟心的事,遲早被她發(fā)覺。
張世清不曾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這把牌會打的這么爛,他更是沒有想到過,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與他自己存在的問題斷不開聯(lián)系。
顏麗莎換掉了工裝,穿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看著慵懶卻性感,有著一種難以描繪的美。長長的頭發(fā)散在后背,舉止間,盡顯魅惑。
張世清走到跟前調(diào)侃道:“你這是,真打算放棄治療了?”
顏麗莎冷冷道:“怎么,不行???”
“不是……”張世清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憋回了肚子。
正在二人像兩個傻子一樣面面相覷時,門鈴響了。
顏麗莎走到門口,打開后,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人
“請問您找誰?”顏麗莎面對陌生的面孔,驚詫的問。
“張世清?!睒O其溫柔的聲音,卻如一把利刃,劃破了房間內(nèi)的沉寂。
慕拾叁
天涼了,各位書友加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