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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太上皇

第四十三章:無奈的抉擇

貞觀太上皇 苦澀的柿子 2066 2018-11-10 00:01:11

  王瓜抬頭看向眼前女子婀娜的身段,穿著華麗的衣裳和發(fā)髻佩戴的花鈿至少價值三貫錢,頂?shù)纳香y州故里十畝地一年所產(chǎn)的粟米。如美玉的皓腕,姣好的容顏,鏤空雕飾的銀飾碰撞如仙音般悅耳。

  若是如宋玉般的才子見了恐怕會佇立良久,呆呆的吟唱楚辭道:“貌豐盈以莊姝兮,苞濕潤之玉顏?!?p>  可王瓜這等鄉(xiāng)村鄙夫也只等暗中搓嘆:“這娘們身段好,屁股大,某要是死之前能和這婆姨在鄉(xiāng)間麥地滾一圈,那該多么好?!?p>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以往在他面前權(quán)勢滔天的鄉(xiāng)吏也是畢恭畢敬的彎著腰聆聽畫屏的一言一語。

  “徐太醫(yī)你且看這東西?!碑嬈聊贸鲆粋€白玉小瓷瓶,從里面倒出約有指頭大小的青色粉末,攤在掌心。

  “這是?”徐太醫(yī)皺著眉頭,用指甲刮了一些湊到鼻子跟前聞了一下,有用指頭摩挲半會,說道:“這就是那日的青霉,不過又與前些日子的不同,沒有了那股霉味......”

  “然也?!碑嬈临澰S的看了一眼徐太醫(yī),將白玉小瓷瓶遞給旁邊的衙役,說道:“分別給得病的病患喂一些,記住每人喂大約三分之一瓶。”

  “這...難道可以治?。俊毙焯t(yī)振奮了,從衙役手中奪走白玉小瓷瓶,看它的眼神就跟貪財?shù)娜丝吹搅穗[藏的寶藏,貪色的漢子看到絕色美人,貪吃的人看到絕世美味。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研究這青霉的藥理,要知道天花病自古以來無解,若是他揭開了這千古難題,昔日張仲景能成醫(yī)圣,他徐太醫(yī)難道不能成為下一個醫(yī)界神話......

  “非也!”畫屏搖搖頭,看著徐太醫(yī)困惑的眼神,然后解釋道:“道君說了,這青霉中有抗生素,只能提高病患挨過天花病的可能,想要治好天花幾乎沒有可能,況且青霉造價極高,道君提純青霉也太過艱難...”

  天花病就算是用現(xiàn)代醫(yī)學手段也未必能夠成功治愈,國內(nèi)醫(yī)療做的最成功的一點就是在兒童階段就打了天花疫苗,當然也有其他的疫苗,比如乙肝疫苗,肺結(jié)核疫苗......

  大名鼎鼎的愛新覺羅·玄燁,也就是康熙,他有個著名的外號康麻子,就是源自他幼時得的天花,若不是在傳教士湯若望的幫助下,性命真的難以預料。從古至今,天花病的死亡率在30%左右,古代的死亡率只會高不會低。

  徐太醫(yī)憧憬的眼神又轉(zhuǎn)為黯淡,想想就明白太上皇養(yǎng)尊處優(yōu),偶爾在醫(yī)書上看過一個病例的治療方子就很了不得了,而天花病這種歷朝歷代都頭痛的流疫怎么可能沒有醫(yī)書流傳下來?

  想到這里,他手里攥的老緊的白玉小瓷瓶猛的一松,重新遞給了之前的衙役,流疫和普通的傷寒不同,它最關(guān)鍵的是傳熱性極高,縱使長安患病的流民已經(jīng)隔離,可難保有人傳染,青霉造價高,又少。

  這青霉素對于流疫又有多大作用!

  如盤臥在草地的螳螂伸出鋒利足以割穿昆蟲甲殼的螳臂,即使如刀鋒般銳利,但面對縱橫田野間高大的車轅,還是顯得無比渺小。

  螳臂當車而已!

  “老夫...早就該預料到的,平常的醫(yī)藥已經(jīng)對得了天花的病患沒有了,汝等...準備柴薪,一把火燒了這里,也包括病患...”徐太醫(yī)老邁的臉露出幾分狠色,悄聲拉著衙役說道。

  為了更多人不再染上天花,作為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令,徐太醫(yī)他有權(quán)利下這個命令,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再猶豫,死的人將會更多。

  衙役有些猶豫,但是想到自己的職責,牙一咬,淌出兩條清淚,對著圍觀眾人喊道:“圍觀個鳥慫,徐太醫(yī)有辦法治療天花咧,自家的婆姨、漢子、娃子,都互相看一看,有沒有得了天花的,得了天花的趕緊過來,鄉(xiāng)吏村胥你們往各村看看,將患流疫的人都帶過來......”

  衙役到底還是屬于縣衙的,在眾人的常識里面,屬于不能惹的那群人,即使是三老也要在他們面前恭恭敬敬。

  衛(wèi)家村的壯漢較少,從銀州劉家村逃出來的時候,為了斷后送了性命,可其他村的不見得少。那些漢子拍著自家婆姨的屁股,扒開平時吝嗇不讓別人注視的粗壯臂膀,有些腦子渾的指著自己婆姨屁股的胎記認為那是病癥,當然腦子正常的還是不少,在鄉(xiāng)吏和村胥的指揮下,有序的排查起有沒有患病的人群。

  天花感染的初期病癥包括高燒、疲累、頭疼、心跳加速及背痛,兩三天后就會有典型的天花紅疹分布在臉部、手臂和腿部。

  最先開始送進柳三兒家中的自然是趴在門口的王瓜,在此之后,衛(wèi)家村陸陸續(xù)續(xù)送來幾個病患,而在這約有五千人之數(shù)的里閭,得天花的人著實不少,幾刻鐘后就有五十多人聚攏在一起。

  “眾位鄉(xiāng)村父老,徐太醫(yī)今天就在這里逗留一天,各位家中還有病患沒有?走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大家在仔細看看,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那位衙役站在倒塌的版筑上,碎掉的黃土化作塵土弄臟了他的薄履,不過他也沒在意,奮聲大喊道。

  村民竊竊私語,知道各村村胥上去告知沒有病患后。年輕的衙役心中松了空氣,可又沉沉吸了口塵土,‘佟’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吾等對不起鄉(xiāng)民!”衙役臉頰的清淚化濁,打了自己幾個巴掌,痛呼道:“二三子,堆柴薪,燒房屋,絕流疫!”

  二十多名衙役抽出挎刀,明晃晃的刀劍將柳三兒的家與鄉(xiāng)民分隔,鄉(xiāng)吏們面色羞愧,指揮親近人往茅屋扔著柴薪、火油。

  被欺騙的鄉(xiāng)民瞠目結(jié)舌,哪怕是犯渾的漢子也是憤怒的舉起拳頭,關(guān)中的漢子從來都是能打架絕不動嘴,可是當看到布滿血絲與眼淚的衙役,鄉(xiāng)吏,那雙重若千斤的鐵拳終究沒有落下.......

  在其中一個方臉的漢子,面色悲涼的跪地喊道:“狗子,爹對不起你咧!可爹也沒辦法......你早晚倒是個死,能不禍害別人就是積德啊。你放心,某和你娘會好好的,給你再生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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