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以來,冷凌羽連續(xù)問了好幾個白衣弟子,但仍沒有得到碧霄的消息,甚至眾人還不知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時候,冷凌羽開始心慌了,他有些懷疑,碧霄并沒有上五華派修煉,或許她為了躲避戰(zhàn)亂,早已逃到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里去了。
半路上,冷凌羽不禁躊躇了一下,他害怕此番舉動是無心之舉。因為踏入五華派后,就沒有那么容易進進出出的了。在那里,要遵守門派的規(guī)矩,否則會遭受懲罰的。
“怎么了?二王子,明明五華派就在咫尺了,為何還要猶豫?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去改變。”見少年的腳步變得沉重與緩慢,冥影便覺得頗為怪異,于是隨口問道。
“師尊,你告訴我,碧霄她真的在五華派嗎?”冷凌羽的內(nèi)心很忐忑,他生怕這天生麗質(zhì)的少女會遇上了什么麻煩。
“本尊主怎么會知道,你到五華派里再打探吧!這些日忙夜忙的弟子,哪知道門派里的事?!?p> “也對!等我到了五華派再作打探吧!”冷凌羽不再回頭,徑直一路往前。
半個時辰左右,五華派的大門深深地呈現(xiàn)在冷凌羽的眼前。抬頭望向石門,宛若天上的宮殿,白石柱上盤纏著一條威猛的巨龍,每一個細節(jié),都精雕細琢,顯得栩栩如生。
巍雄聚秀氣不凡,萬種風姿綽約間。五華派秀出天藍,一坊高聳彩云間。金碧輝煌真璀璨,建筑風物堪賞贊。斗角飛拱吐朱丹,磚雕灰塑妙美無限。哪處佳境可比美,御園風光到眼,都在五華山脈間。
且看御道大展笑顏,喜接佳客信步行。遠眺自感氣度非凡,極目場院鋪展壯闊光猛。氣派壯觀自豪顧盼,相呼佳客手相挽,意興不減,此中妙處原無限。
此間的仙氣非常強盛,宛若一道道屏障,阻擋了萬千妖魔。又好似一條條虛無的騰龍,充滿了生機。
冷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此間的空氣,感到十分清鮮,頓覺洗脫了一身的疲憊。由始至終,他本是神者,生在天宮,因此這仙氣對于他來講并不會產(chǎn)生半點不適。
因為在天魔宮時,他每日都生活在濃濃的仙氣中。至于天罡海上的蛟龍,它們也并不屬于魔,而只是屬于神獸罷了。但由于它們太過兇殘,因此被眾人稱為魔。所以冷凌羽吞噬了蛟龍血,并不會徹底淪為妖魔,但他的血液,就會變得非常混雜。
在無數(shù)年前,神族里只有天宮。但后來,眾神為了爭奪仙位,不惜一切地明爭暗斗,互相殘殺。畢竟作為神族的九五之尊,有誰不羨煞。
在那時候,神族無數(shù)高手群出,為了一個天宮的帝位,各方勢力戰(zhàn)斗激烈,但到了最后,各方都損失慘重。
到了后來,只剩余幾方勢力仍能勉強保存下來,他們此時已再無能力挑起戰(zhàn)爭了。所以他們不斷地建立屬于自己的家園,直到如今,便形成了神族中的三大勢力,即天仙宮,天魔宮和天罡海。
神族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風云巨變,地理也發(fā)生了明顯的變遷,而眾神為了適應(yīng)當時極其惡劣的環(huán)境,因此連種族也漸漸地發(fā)生了變異。
一直沉淪在濕地和淺水中的神者,他們?nèi)杖斩寂鲋瘸舻臇|西,并且變得通曉水性,從而化身成為了兇殘無比的蛟龍。
而天仙宮和天魔宮則屹立在干旱的貧瘠土地上,彼此本來是很有交集的,但是因為私底下的暗戰(zhàn)而使得原有的玄法變得扭曲,致使雙方修煉的玄法已經(jīng)大有不同。既然修煉的玄法不同,則道義也不同。
若果說天宮是神族的圣地,那五華派則是人類的圣地,彼此之間并沒有多大的差異,只是還不知道里面的人心到底如何。
回首起過去,冷凌羽有點暗暗心傷,于是他不再胡思亂想,而是一鼓作氣地走到大門前。
大門處有兩名守護的白衣弟子,他們皆生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這個職位,并非易得,因為要作為守護者,是需要有一定的修為。冷凌羽的靈魂力量在兩人身上輕輕掃過,便得知這兩人只不過是一名靈者罷了。
五華派萬千弟子,他們一開始皆是凡人,只是經(jīng)過不斷的修煉,從而讓體內(nèi)產(chǎn)生了元氣,因此掙脫了凡人的束縛,化身成為修道者。
從練氣到靈者階段非常漫長,所以作為守護大門的這兩名弟子已經(jīng)修煉了許久,并且天生具有靈根,才能如此順利地突破層層壁壘。而更多的人,還是在練氣階段不斷徘徊,直到最后,還是原地踏步,甚至經(jīng)脈盡毀,淪為廢人。
這兩名弟子的資質(zhì)并不差,他們很快就察覺到冷凌羽的到來,隨之手握冷劍,一臉孤傲地來到少年跟前,略為不屑地問道:“小子,你是來做什么的?”
“呃!我......”一時之間,冷凌羽難以找到一個借口。
“嘿嘿!海駿,你干嘛那么兇呀!一看這小子,就一定是想來五華派修煉的啦!這還用問。”另外一名白衣弟子嘲笑道。
“哦!對對對,我就是來五華派修煉的?!崩淞栌痦樖滞浦?,立刻解釋道。
“唔!看你這樣子土里土氣的,到底是在哪個鄉(xiāng)下跑出來的?你可知道,這五華派并非是你想來便能來的地方?!泵泻rE的弟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于是便嘲諷道。
“對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要進去通報一下?!绷硪幻茏游孀燧p笑了一下后,便正欲離開。
“哦!我叫羽翎,家住白翠村,原是下里巴人?!崩淞栌鹧b出毫無見識的樣子,顯得非常坦然。
“好,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說罷,這名白衣弟子便匆匆跑了進去。
“白翠村,就是那個災(zāi)禍連連的破落舊村吧!小子,看你的樣子,也沒什么錢吧!”海駿故意抬高自己的嘴臉,繼續(xù)譏笑道。
“你們五華派怎么開口埋口都說錢的呀!難不成沒錢就不能待下去么?”冷凌羽有點不悅,于是反問道。
“?。∧氵@家伙還真是牙尖嘴利的,我還是好心地奉勸你一句,倘若你沒錢,就只能在五華派里等死吧!多少富家子弟都是靠錢砸進來的,你這個窮光蛋,還是回家種紅薯好了?!焙rE明顯被對方的話氣得不輕,他攀爬到如今的位置,耗盡了家財萬貫,才得到了長老的一絲恩賜,因此才能專心在此修煉,修為得到突破。
“你這個人說話怎么那么刻薄的,一天到晚都只說錢錢錢,沒錢就無法活了嗎?”冷凌羽見對方態(tài)度那般惡劣,于是大吼道。
“對!沒錢就只能滾蛋,或者像那些倒霉的家伙一樣干重活!”海駿的眼神在那些狼狽不堪的弟子身上掃視而過,話語中滿是堅決。
“哼!可憐人只拜黃金塚,你一定會后悔的?!崩淞栌鹨荒橁幊粒羁床粦T對方的這副嘴臉。
“小子,你是來討打的對不對?”海駿怒咬酷齒,隨之拔劍而出。
“不敢不敢!”冷凌羽微微含笑道,“要是被人知道五華派的弟子對初來修道的人如此無禮,恐怕不太妥當吧!”
“我就算殺了你,你也奈不了何!”海駿的怒氣未消,他依然怒瞪著對方。
“住手!”
遠處,傳來了一聲鏗鏘有力的呵斥,頓時使得盛氣凌然的海駿也有所收斂。
“海駿,你在做什么?”一位中年的男子走了出來,身旁陪同著剛才的那一名白衣弟子。
“云長老,我見這小子的氣焰太過囂張,只是想教訓他一下罷了?!焙rE振振有詞地說道。
“好了,我不想聽你多作解釋。”這位云長老并沒有給海駿一個好的臉色,反而饒有雅致地對著冷凌羽笑問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羽翎!”冷凌羽直率道。
“好!你以后就是入門弟子了。”云長老輕輕一笑,隨后把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以示一番鼓勁。
“多謝長老!”冷凌羽喜出望外,因為他終于可以混進五華派了。
“嗯!云炎,你先帶羽翎進去吧!”云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命令身旁的弟子帶路。
“是!”云炎拱了拱手,然后對著旁者說道:“走吧!羽翎師弟!”
“好!云炎師兄!”冷凌羽立即附和道,別人好聲好氣地對他,他同樣會以友好的態(tài)度對人。
兩人剛一離步,云長老就對著海駿大發(fā)雷霆,呵斥聲足以讓還未走遠的兩人聽見,這使冷凌羽起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
“海駿,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敗壞了五華派的名聲。這一次我便饒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要對你從重處罰?!痹崎L老很生氣,因為對方的話,幾乎玷污了五華派的廉潔。
“長老,我說的都只是實話啊!”海駿一臉無辜,于是委屈地說道。
“住口!你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就給我滾出五華派!”云長老怒甩袖袍,指尖指向門外的方向。
“是!弟子知錯,還望長老恕諒。”海駿一聽,心里十分慌張,唯有急忙認錯。
“記住了,你說話要小心點,不要隨意與別人爭吵,否則吃虧的只是你?!痹崎L老指著海駿的鼻尖,低聲叮囑道。
“嗯!”海駿微微點頭,因為他知道這云長老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