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臉色一僵,被一個小子玩了,神色一冷說道:“我抽你個臭小子,不知道尊老愛幼?!?p> 徐晃舉著手對著陳小浩的的肩膀就要下手,陳小浩一個機靈亂跑躲過去。哈哈的笑道:“您都不愛幼了,我還尊老干什么。”
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全然忘了他們是來干什么的。陳子謙側頭看了一眼背后倆耍寶的人,說道:“還不走?!?p> 徐晃和陳小浩對視一眼,擠眉弄眼的爭斗了一番跟上去。集裝箱的門被他們用蠻力打開了,里面的情況讓人無奈。任雪櫻沉著臉長發(fā)遮擋著臉看不清楚表情,眼淚啪嗒啪嗒落地哭泣不出聲音。
兩只手抓著一塊坑坑洼洼正砸的起勁,石頭看起來挺沉砸中都是蹦著火星,不過就是位置不對老是砸不開。
那些個警員尷尬的臉色大變,一看到他們來了。有人慢慢的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任小姐說了,誰也不能碰,就連她父親也不行。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你看看她的手,還不打算停手?!?p> 徐晃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既然家屬不讓動,等等再說。跟其他人說一聲,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
陳子謙聽完抬抬眼看了一眼發(fā)瘋的任雪櫻,石頭明顯看的到血跡,這么砸下去還不得廢了。
“小櫻,住手吧?!比翁煨兴粏≈曇粽f道。不停的深呼吸緩解難受,自己的女兒他也沒用見過如此嚇人的時候?!白∈职伞?p> 任由任天行怎么說,任雪櫻也只是抬頭看一眼周圍的人,有氣無力的對著所有人麻木說道:“誰也不準動,她…在等我…接她回家?!?p> 一句話說的任天行紅了眼,轉過身子不去看,攥著拳頭。抬頭看著白花花的頭頂,不看緊閉眼睛,他比誰都心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小浩看到不忍心任雪櫻的身體搖搖欲墜,扯扯陳子謙的衣袖,希望可以有辦法阻止。陳子謙一個眼神掃過,平淡毫無波動。陳小浩咬牙,叛逆的說道:“哥…”
陳子謙沒動,只是死死的握著陳小浩的小臂讓他不能往前走,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
“哥…”陳小浩感覺真的過分了,幫理不幫親壓低聲音道:“哥,你看看她的樣子,穿的裙子臟兮兮的,光著腳蓬頭垢面。她經(jīng)歷過了什么一眼可以看出來,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至少最后不要讓她痛苦到撕裂她吧?!?p> 陳子謙只是側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力度還是一絲不減少,平淡無奇的說道:“那是她的事不是你該管的,看那邊?!?p> 陳子謙轉動眼珠不動聲色的看著黃躍升,小浩順著視線看過去,黃躍升兩只手捏在一起一直在抖。臉上隱忍,悲傷是有目共睹的。顯然手里有什么東西,陳子謙使使眼色,陳小浩了然的點頭,走過去伸出了手。
黃躍升一瞬眼淚崩落,顫顫悠悠的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陳小浩說道:“謝謝?!?p> 陳小浩一驚,為什么給他道謝。不等他思考,突然黃躍升就這么對著冰箱的位置直挺挺的下跪更是嚇壞了他。垂著頭,癱坐在地,喃喃的重復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微微…”
陳小浩愣了,那分明是認真的道歉,他在想什么?陳小浩奇怪的看著黃躍升豎著耳朵聽,怕錯過什么東西。
陳子謙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陳小浩頭皮發(fā)麻打了個哆嗦,又威脅他。不滿的慢慢的上前,有時間又看掌心的鑰匙還有溫度,說明黃躍升有多寶貝這個東西一直攥在在手心里捂熱了它。
陳小浩伸著手把鑰匙送到了任雪櫻的面前,輕聲說道:“這個鑰匙可以開鎖,不要再砸了?!?p> 任雪櫻一愣沒有抗拒陳小浩的靠近,陳小浩也是時隔將近一天又見到了任雪櫻,滿臉淚痕雙目無神只是在流眼淚,一個女孩子得犯下多大的罪過才受這樣的罪。
任雪櫻兩只手掌心染成了一片紅,兩手一僵掉了手里的石頭。陳小浩吞吞口水,說是幫忙就是不知道任雪櫻的精神是不是正常的。手上一疼,一個看起來隨時會摔倒的女孩子的雙手抓著他的手,陳小浩感覺到到骨頭硌著疼,還這么有力氣得咬牙忍著疼。
手里有了鑰匙任雪櫻的眼神回神那么一點點,然后推開陳小浩手抖的把鑰匙往砸的面目全非的鎖眼里塞。有了鑰匙順利的多了,任雪櫻慌里慌張的打開了鎖突然停下來,陳小浩同時一步一步的后退。
看了一眼右手是真狠,有的地方都破皮了。所有人默契的后退,包括任天行,他害怕了。這也是他的女兒啊,他害怕看到女兒是何種慘象。
良久任雪櫻閉著眼睛打開冰箱的蓋子,深呼吸一瞬把視線放進去,神情驚恐了一瞬。
腿發(fā)軟讓她差點摔倒,爬在了冰箱的邊緣,滋啦…兩只手扣著冰箱邊緣磨砂出刺耳的指甲劃傷的聲音,喊聲意外的出聲:“啊??!”
先是嚇得任天行下意識的沖過去,結果讓他心痛。
李微微的情況壞到了極點,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容。觸目驚心的是她身體下的顏色,后腦枕著紅顏色凍結成冰的血跡。不是沒有生命跡象,誰能想象到看起來她跟睡著了沒什么區(qū)別。
任雪櫻奮力支撐著身體恐懼的瞪著眼睛,念叨著:“微微死了,她真的死了。都怪我,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多關心一點她就不會出事了?!甭牡诘厣?,號啕大哭。
只是一眼任天行轉過了身子蹲下身抱任雪櫻,為什么會這樣,也是難受的很。
已經(jīng)確認是失蹤人的尸體,徐晃怎么能坐的住,也是走的飛快想要看看情況。陳子謙抬抬眼,目標找到任務完結,與任雪櫻的委托解除。
任雪櫻余光看到了沖過來的徐晃,怒張的雙瞳里灼燒著怒火,看起來觸目驚心。承認了徐晃就得承認微微已經(jīng)死了,這讓她怎么辦的到,發(fā)了瘋一樣的呼喊,“滾,全部都給我滾,滾啊?!?p> 任天行紅了眼,伸著手想靠近,任雪櫻抗拒的甩胳膊。一但任天行碰到了她,她就揮開,只是死死的守著冰箱誰也不讓靠近,任天行搖頭理智說道:“小櫻,不要犯傻了!微微她死了。”
任雪櫻深呼吸看著父親,不能這樣,哽咽道:“爸爸,她是微微啊你看看她只是睡著了。我能喊醒她的,所以爸爸你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喊醒了她,我們一起回家,讓她跟我們住在一起好嗎?”
好,他怎么能說不好。任天行紅了眼抬頭望著天花板想把眼淚逼回去,一張嘴聲音就嘶啞了,“聽話,我們回家,之后再來接微微好不好?”
“爸爸!”任雪櫻搖頭拒絕。
女兒!徐晃石化在原地,從來沒有聽說過任天行還有一個女兒。這可是秘密了,尷尬的不知道是該往前走還是后退,人家當事人并沒有人報警這也是事實,最后一舉手后退。
黃躍升抬頭對上了任雪櫻,如此狼狽,兩只手捂著眼睛哽咽的笑出了聲。一樣的人,都是一樣的人。喊道:“為什么一定要在失去之后,后悔…瘋狂…”
任雪櫻又怒瞪著黃躍升,他的話無疑壓垮了任雪櫻的最后一道防線,聲聲泣血的質問道:“黃躍升,你憑什么?。?!憑什么這么對待她?。{什么?。。∧惆阉€給我,把她還給我。”
這一聲喊的現(xiàn)場的人背后發(fā)涼,黃躍升低頭不語,紅了眼眶抬頭嘴唇咬破了,口腔里滿是血腥味。心如死灰的說道:“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你來質問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嗎?”
沒辦法,只能這樣,喜歡她??吹近S躍升的眼淚,任雪櫻更覺得諷刺了,笑了笑凄厲的聲音喊道:“一句沒辦法就推的干干凈凈了,這就是你的喜歡別騙人了。喜歡到讓你殺了微微,黃躍升你個混蛋!混蛋!你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去啊??!”任雪櫻瘋了似的吶喊,內(nèi)心所有的痛苦全部呼喊出來。
沙啞的聲音聽的在場所有人內(nèi)心一顫,這個問題在黃躍升的腦子里盤旋了無數(shù)次,被曝光拉出來質問,他哽咽的聲音喊道:“我也想死,可我不能…”
任雪櫻只是搖頭最后激動起來,看到了身邊的醫(yī)用小推車抓起手術刀,步子邁的飛快??吹娜司拘?,徐晃已經(jīng)在任雪櫻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靠近了冰箱,最后倒吸一口涼氣。
嚴肅的看著里面的情況,這算是妥當?shù)耐J?。手指碰了碰?nèi)壁,溫度正好,也算是保存尸體很妥當了。
“小心?。?!”陳小浩吼了一嗓子,看的是心驚肉跳,徐晃停止了手里的動作都看著任雪櫻。
任雪櫻舉著手術刀對準了黃躍升的眼睛,兩個人都是紅了眼怒瞪著對方,誰也不肯退一步。這個人不應該活著這個念頭盤旋在任雪櫻的腦子里,讓她失去控制。任雪櫻手在抖,指著后面的冰箱怒道:“這就是你的喜歡,你有什么資格提喜歡她,你有你的理由不能死是吧,那我也有我的理由一定要你死,殺人償命。你的一句不能就可以躲過罪責,那微微怎么辦?你告訴我啊?說啊!”
任雪櫻失去理智的兩只手掐著黃躍升的肩膀劇烈搖晃,手里的刀子輕輕的磨砂到了黃躍升脖子的皮膚。而黃躍升也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不接話。
陳小浩下意識的拉拉陳子謙的胳膊,這么發(fā)現(xiàn)下去會出事的。陳子謙給了一個平淡無奇的表情,陳小浩壓低聲音問道:“她會不會當著我們的面,給李微微血祭。哥!咱們幫幫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