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末世與求生路11
離X市越來越近了，剛睡醒沒多久的范萱菱又有些昏昏欲睡。王筱暄告訴她，這也是病毒的癥狀之一。
“我還有多久會變成那樣？”范萱菱問王筱暄。
“最久不超過兩天，最短幾個小時后?！蓖躞汴鸦卮穑罢婵上悴皇翘爝x之人。就看你能堅持多久了。”
“希望我能堅持久一點，”范萱菱嘆了口氣，“我可不想被爆頭。”
“祝你好運?！?p> 悍馬像風一樣穿過了廢棄的收費站。
“總覺得我來過這里?！狈遁媪饪粗嚧巴獾母邩谴髲B，感覺熟悉而陌生，“城市這么大，怎么確定公司在哪個大樓？”
“我已經(jīng)了解過了。只不過，”王筱暄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那已經(jīng)是一個月前的消息，我不確定他們是否轉移了。自從疫情爆發(fā)后沒多久，通訊系統(tǒng)差不多癱瘓了，想得知即時消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p> “喪尸爆發(fā)也只有小半年而已，情況應該比現(xiàn)狀更好才對，為什么會這么糟糕？”范萱菱語氣帶著困惑。
“因為……”王筱暄沉默了幾秒，“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城市，是疫病的源頭。很奇怪的是，疫病爆發(fā)后，這座城市竟然沒有被封鎖，于是，很多已經(jīng)病變的喪尸和不明情況的感染者跑出了城，瞬間擴大了病情，直接導致了通訊系統(tǒng)和整個社會的崩潰?！?p> “簡直不可思議也不可理喻，對嗎？”
范萱菱摸出了手機——這個她已經(jīng)忘記好久的東西。手機沒有明顯的外傷，還有99％的電量，依然可以正常使用，但是本該暢通無阻、顯示滿格的信號，卻顯示不在服務區(qū)。該說不愧是系統(tǒng)充的電嗎，果然待機時間久。范萱菱跟自己開了個玩笑，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沒信號的問題，果然和王筱暄說的一樣，通訊系統(tǒng)癱瘓了。
她接著翻查，希望能找到別的問題，卻看到了那條沒有發(fā)信人的短信，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多次的突發(fā)情況讓她無暇顧及其他，現(xiàn)在也明顯不是能考慮這個的時候，雖說不知道完成了任務是否能讓她回家，但現(xiàn)在，比起回家，還是先活命更重要。
范萱菱把手機收回口袋里。
“那，生還者——”
“比想象中少得多。”王筱暄說，“甚至有些人根本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們的下場，就和你的避難所一樣?！?p> 范萱菱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個女孩的臉。她搖搖頭，試圖甩掉腦海里的畫面。“你剛剛說到，這座城市就是源頭？”
“沒錯?！?p> “那，這座城市的喪尸，會比其他城市更多、更強嗎？”范萱菱想起那個“夢”里看到的巨型怪物，“就像——和一輛車一樣大的喪尸？”
王筱暄看了她一眼，“不好說。據(jù)我所知，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再沒有別的幸存者回過這座城市了，沒人知道X市的現(xiàn)狀如何?！?p>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狈遁媪馑查g低落。
“拿著。”王筱暄扔給她一把手槍，范萱菱迷茫地接住了，等她看清手里的東西時，差點扔了出去。
“這是——”
“我說啊，你都快成他們的同類了，還有什么好擔心害怕的。說不定正因為你的這種狀態(tài)，我們更安全了也說不定?！?p> “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但還是別拿我尋開心了。”范萱菱泄了氣，她把手槍放在腿上，槍口對著右邊的車門，“先說好，我不會用槍，拖了后腿不能怪我。”
“我看你準頭不是挺好的么。”王筱暄打趣道。
“——扔警棍和開槍有哪怕那么一點點的相似度嗎？更何況——”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個警棍是怎么扔的。范萱菱沒說出后半句話。
“人嘛，只要活著，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第一次，嘗試新事物又有什么不好呢。”
這可真是太新鮮了。范萱菱默默腹誹。
“——到了?！蓖躞汴淹蝗磺袚Q了話題，停了車，“下車吧?！?p> 說完她就先行一步下了車。范萱菱還沒從剛才的話題緩過神來，急忙跟著下了車。
她們停在一家醫(yī)院前，醫(yī)院是市級中心醫(yī)院，看起來和公司毫無關系。
“就是這里？看起來不像?！狈遁媪饪戳丝此闹?，“安全嗎？”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喪尸，難說。”王筱暄開始正經(jīng)起來，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一只手電筒，背上依舊背著長槍，“據(jù)我所知，這家醫(yī)院下面有公司的地下研究所，病毒就是從這里泄露的，我們要找的人和東西應該就在下面?！?p> “聽起來比想象中危險?！狈遁媪獯蛄恐t(yī)院的門面。醫(yī)院的大門完全大開著，像是正在營業(yè)中突發(fā)了特殊情況。醫(yī)院里沒有燈光，也毫無聲音。
“所以我們更應該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手槍只有十五發(fā)子彈，好好用?！蓖躞汴讯诹藥拙?，“走吧?！?p>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大廳雜亂一團，到處都濺著血跡，休息用的長椅像玩具一樣散落各處，還有不同程度的破損。
王筱暄打開了手電筒，無視了大廳的慘狀，她左右看了看，選擇了右邊的走廊，范萱菱小跑著跟上。
這條走廊并不寬敞，兩邊的房門全都緊閉著，她們二人的腳步聲嘈雜地響著回音。范萱菱刻意倒了幾步，和王筱暄的腳步聲同步起來，這才有了一絲安全感。也許是氛圍太過低沉，她們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沒過多久，兩人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沒路了?！狈遁媪馓筋^。
王筱暄抬高手電筒，照到了走廊盡頭的門。那扇門緊閉著，王筱暄挑了下眉，握上門把試探性地一擰，一聲輕響，門居然就這樣打開了。
王筱暄愣了一下，她回頭和范萱菱對視了一眼。
“不太對勁，門開得也太輕松了點?！狈遁媪鈸u著頭說，“總覺得有些……”
“人都到這兒了，就算有危險也沒別的法子?！蓖躞汴淹崎_這扇門，門后居然還是一條同樣寬度的走廊。
這條走廊亮著應急紅燈，并不算長，經(jīng)過兩個轉彎后，二人看到了一部電梯，這部電梯竟然是可以運行的。
王筱暄直接按了下樓的按鍵，果斷走了進去。她站在里面，看著還在猶豫的范萱菱，范萱菱被她看得手足無措，一個深呼吸后也進了電梯。
按下唯一一個可以按的樓層后，電梯開始向下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