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張忘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斛律光也只是呵斥了他幾句之后將他趕出了咸陽王府。
臨走而且還讓他帶上了那張滿是箭孔的戰(zhàn)旗。
其實張忘的最后的分析斛律光也信了幾分,若不是這樣恐怕以斛律光的性格直接將張忘捆縛起來,以妖言惑眾的罪名送到大獄都有可能。
雖然張忘的說法也有幾分道理,然而斛律光總不能就因為張忘一個少年,一點捕風捉影的猜測就否了這門婚事,而且這門婚事乃是太皇太后欽定,整個鄴城已經(jīng)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怕是斛律光有心拒絕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
此時斛律光也需要張忘去賺錢,好能為那些困苦的將士家屬和殘障士卒做一些什么。
張忘相信,用不了多久等斛律光知道高演、高湛兄弟二人的計劃,就一一定會再次將自己請回王府問話。
自己現(xiàn)在只需要回去耐心等待就是了。
臨行之際帶的那幾盒香粉直到張忘離開也沒有送出,通過今天對斛律金的現(xiàn)場實際了解,張忘相信自己就是拿出來斛律光也不會收下,反而會更加惡了自己在斛律光心中形象
……
從斛律光那里出來,張忘先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報了一個平安,省的小丫鬟擔心,然而兩人馬不停蹄的便跑到了銘香閣中。
這張戰(zhàn)旗必須立即懸掛到銘香閣之中,省的有一些宵小之徒對自己的秘方再有什么企圖。
“柔娘過來參考一下,把這張戰(zhàn)旗掛在鋪子哪里合適?!睆埻坏搅算懴汩w便沖這柔娘吩咐道。
“少爺這是?”柔娘立即起身接過張忘手中的戰(zhàn)旗問道。
在接旗的時候由于動作略微大了一點,一手直接抓到了張忘在旗子下面的手上,頓時這柔娘便像觸電一樣,往回縮了縮自己手臂。
于此張忘倒是沒什么反映,不就是碰碰手嘛,這個在后世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這柔娘說起來如今還是自己的奴婢,就是自己把她那啥了也實屬正常,唯一的感覺就是柔娘的手挺順滑的。
“這是斛律光將軍的戰(zhàn)旗,掛到店里想必不會再有人過來尋不是?!睆埻o接著吩咐道:“以后每天早晚三炷香在戰(zhàn)旗之前祭奠一下亡故的將士們?!?p> 張忘這一句話一出,柔娘頓時沖著張忘瞪大了眼睛,連剛才與張忘“肌膚相親”的事情也頓時忘的一干二凈。
斛律光是什么人,那可是大齊戰(zhàn)神一般的存在,而且斛律光在大齊百姓心中聲望卓著風評極佳,那天張忘沖著盧思道取出斛律光的手令來已經(jīng)讓柔娘大為驚異了,如今竟然直接把斛律光的戰(zhàn)旗拿了出來。
以斛律光的身份,怎么會允許別人將代表自己身份的戰(zhàn)旗懸掛在一個店鋪之中,還是賣胭脂水粉這等女性用品的店鋪。
“少爺,若此戰(zhàn)旗乃是斛律光將軍所有,將之懸于店鋪之中,是否有所不敬,妾身擔心……”柔娘小聲的提醒道。
能夠接連拿出斛律光的手令和戰(zhàn)旗,自己這個新主人和斛律光有所牽連那是肯定的,說不定張忘就是斛律光手下的人也不一定,然而哪怕張忘再受斛律光信任,貿(mào)然將戰(zhàn)旗懸掛在店鋪中,要是斛律將軍以為此舉褻瀆了戰(zhàn)死的英靈,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無妨,這張戰(zhàn)旗是斛律將軍擔心再有盧思道那樣的小人覬覦香粉的秘方,特意賜給我的,這也是斛律將軍的意思,找個地方掛上吧?!?p> 這話語一出,張忘看到柔娘臉上神情果然頓時變得驚訝萬分。
能夠拿出自己的戰(zhàn)旗來護佑一家店鋪,在正常人的眼中那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這份產(chǎn)業(yè)本就是斛律光的,張忘只不過是代為跑腿而已。
柔娘剛有這樣的想法,緊接著自己便否定了這一猜測,若是這香粉真是斛律光的產(chǎn)業(yè),在之前怎么會放到自己這里寄賣?
柔娘這會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的了。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自己這個新主人和斛律光絕對關(guān)系匪淺。
看柔娘有些糾結(jié)的表情,張忘卻沒有解釋的打算,誤會就誤會吧,讓她誤以為自己和斛律光有些關(guān)系,恐怕她就更不敢有違逆自己的想法。
這旗子若論效果,那自然是直接扯起來掛出門外最為顯著,然而若是如此張揚恐怕斛律光也會被惹怒,最終張忘決定將這張戰(zhàn)旗懸掛在了店中原本供奉佛像的地方,正巧在那里也有一個香爐,方便早晚焚香祭奠。
而且這里處于香粉架子的最中間,只要是進來采購香粉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這張旗幟,自然會知道這間鋪子是誰罩著的。
就在這是,一個穿著灰袍的中年人進了銘香閣的門口,在他后面還有一個擔著擔子的力夫。
張忘不認識,然而柔娘卻是對他極為熟悉,來人便是盧思道府上的管家,此人換什么姓名已經(jīng)沒人知道,盧思道府上的人都稱呼他為九叔。
之前銘香閣每月的盈利,柔娘便是需要交到此人的手上,以前的時候沒少受他刁難。
然而此時這人一進到銘香閣卻是滿臉春風小步快跑到了張忘的跟前,那表情要多下賤有多下賤。
“張公子,我是盧主簿府上的管事阿九,我家老爺為了恭祝銘香閣得遇明主,特令小人給公子送上些許薄禮。”
那管事躬身湊到張忘跟前說道:“還不趕緊抬過來。”
說著那力夫便將挑著的禮物送了過來。
“盧主簿這送了店鋪送了人又接著送禮物這怎么好意思的呢?!睆埻蜌饬艘痪?,而后緊接著扭頭沖著小丫鬟和柔娘說道:“盧主簿如此熱情,趕緊把東西收起來吧?!?p> 對于盧思道這種想要構(gòu)陷自己的人,張忘自然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
東西收下了,店中的情形頓時有點尷尬,張忘懶得搭理他,而那管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兩人都不太熟,論起來的話,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
不過那管事眼睛提溜咕嚕轉(zhuǎn)了一圈,看到張忘手中拿著一些工具,充分體現(xiàn)了一個狗腿子該有的素質(zhì)。
“張公子,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做就是了,這等雜務(wù)哪有您親自動手的道理。”那管事說著便十分熱情的從張忘的手中拿過了工具去。
“公子您這是要?”那管事問道。
“奧,既然你來了那你幫我掛上吧。”張忘說著取過了那張戰(zhàn)旗說道:“斛律光將軍擔心有人再有有些不好的想法,特意賜了我一張他從戰(zhàn)場上帶回的戰(zhàn)旗?!?p> “你可小心一點,若是弄壞了找你麻煩的可不是我……”張忘繼續(xù)說道。
能夠有人代勞,張忘自己不會跑去什么都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