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言下之意是出手之人欲蓋彌彰,故意施展金剛宗體道功法掩人耳目迷惑我們?”
隗春望問道。
“但金剛宗體術(shù)向不外傳,還未曾聽說東海有其他人熟知體道之術(shù),而且我若沒有看錯,那人所施展的體道神通與釋陽神的明王體術(shù)頗為相近,相傳明王經(jīng)乃是金剛宗秘傳之術(shù),外人更加難以觸摸。”
廣成鱗思慮得更深些。
“明王經(jīng)…表象功夫而已,這種微末伎倆怎么能瞞過我!”
蟾蜍子認(rèn)定,而后又道,“你們可有文藝貼身之物,最好是精血之類,我有法子追蹤到他的下落。”
聶凡等人搖了搖頭,文藝失蹤太過突然,誰會閑來無事保留夾帶文藝個人氣息之物。
“長老,煉毒堂的弟子身上都被種下血魂蠱,下山之前,禺師也在文藝體內(nèi)種入過,不知道是否對長老追蹤有所幫助?”
聶凡試探著問道。
蟾蜍子眉梢微動,“血魂蠱!”
“禺師這家伙還是這一套,有血魂蠱那就好辦了,紀(jì)風(fēng)你也被種下此蠱?”
“嗯,煉毒堂弟子無一例外?!?p> “你過來?!?p> 蟾蜍子向聶凡招手,聶凡稍作猶疑之后才走到蟾蜍子面前。
蟾蜍子左手抓起聶凡手臂直接扣在手腕之處,右手伸出其上托著一只灰不溜秋的土蛤蟆,雙目呆滯平平無奇。
“天葬蛤!”
聶凡表面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但心中不由得低呼一聲,這只土蛤蟆正是蟾蜍子五大神蟾之一的天葬蛤。
冰蟾朱蛤都已經(jīng)被聶凡斬殺,雖說都是五大神蟾,但是和這只天葬蛤相比,冰蟾朱蛤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單論品階,天葬蛤已經(jīng)是五階中級元獸,只比建宮境修行者稍遜一籌,但聶凡知道這只天葬蛤可是曾經(jīng)吞噬過建宮境高能的尸身!
聶凡看上去驚恐不已,“蟾蜍子長老,您這是…”
“不用害怕!我只是借你體內(nèi)的血魂蠱一用!”
天葬蛤貼著聶凡手腕,細(xì)長舌頭驀然伸出扎在聶凡血脈之處,一股錐心之痛席卷聶凡神經(jīng),讓他忍不住痛哼一聲。
“別動!”
蟾蜍子低喝道,伴隨著周身血液涌動,聶凡隱約中能感受到血脈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被天葬蛤剝離。
“呱!”
天葬蛤長舌收回,重新跳到蟾蜍子手掌之中。
蟾蜍子輕輕撫摸著天葬蛤的后背,面容之上有淡淡笑意,天葬蛤乖巧地趴在蟾蜍子掌心,雙頰鼓動嘴中驀地吐出一只血色蛆蟲,正不安分地扭動著身軀。
“血魂蠱!”
聶凡瞳孔微縮,一直以來他早就可以利用玉蔥指骨解除此蠱,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引起禺師猜忌所以才按兵不動。
蟾蜍子目光微瞇凝視著血魂蠱,幾息之后他便站起身來,“我去去就來?!?p> 蟾蜍子踏劍而飛。
聶凡和朱九真等人相視一眼只能無奈等候。
但不過半個時辰,蟾蜍子又落回蟲草堂,手中還拎著被聶凡拋落南山寺枯井之中的文藝尸身。
“文藝果然遭了毒手!”
“哎!想我五毒門此行下山竟然接連折損三名弟子。”
廣成鱗望著被扔在地上的文藝尸身嘆息一聲。
隗春望倒沒有太多波動,“連秦師兄藍(lán)師兄都遭難了,一個文藝算得了什么?!?p> “長老何處尋得文藝尸身?”
朱九真將碧書拉至身后問向蟾蜍子。
蟾蜍子自回到蟲草堂之后面上的陰沉之色久久不散,好半晌才道,“南山寺已被我覆滅?!?p> “果真是金剛宗!”
“會不會是有人栽贓嫁禍?”
蟾蜍子搖了搖頭,“的確是明王經(jīng),與釋陽神同出一脈,廣師侄沒有看錯?!?p> “金剛宗無緣無故為何針對我五毒門?”
這一點在場眾人都沒有想透。
“東海六派一向明爭暗斗,殺你個弟子還需要什么理由,這筆賬我記下了,日后再跟他們慢慢清算,如今四大金剛僅存其二,嘿嘿…金剛宗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蟾蜍子想起愛子藍(lán)道生身上令其骨骼盡碎的體道之力,與文藝身上的致命傷別無兩樣。
“金剛宗!不管我兒是否為你們所害,但明王經(jīng)說不了謊,此仇我遲早要與你們結(jié)算!”
“長老,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回五毒門!”
蟾蜍子雙手負(fù)在身后,“樅陽城已成是非之地,十國受挫于此,接下來會有更多強者介入,你們道行尚淺,再留在這里只會白白送命!”
“謹(jǐn)遵長老指示,幸好在秦師兄等人進(jìn)入天火谷期間我?guī)兹艘矊⒋诵邢律降膴Z奴任務(wù)完成?!?p> 廣成鱗點頭稱是,新?lián)飦淼乃幣珪谙x草堂分舵的安排之下送回宗門,余下之事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插手。
“我意今夜出發(fā)回宗門,你們可還有未盡之事?”
樅陽城內(nèi)的變故蟾蜍子需要盡早回稟門主知曉,而且因為桑清明桑重陽五毒門已經(jīng)間接得罪乾陽宗等超級勢力,若是處理不當(dāng)或是不及時,說不定便會給五毒門帶來滅頂之災(zāi)。
“一切聽從長老安排?!?p> 聶凡等人沒有異議。
夜色朦朧之間,蟾蜍子駕著九九子母劍陣裹著聶凡等人飛離樅陽城。
站在劍身之上,遙望匍匐在林海邊緣的樅陽古城,每個人的心頭都流淌起異樣的滋味,就連朱九真活潑的性子也收斂起來,和碧書相依而坐,眉目之間神色憂傷。
來時白玉飛獅與碧血鸞并空而飛,云烈鳥金冠雕,還有那只拖后腿的青云妖蝠,但如今只剩下他們幾人。
“哎!”
另一邊廣成鱗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樅陽城,神情悲戚。
“嘿嘿…藍(lán)道生死的好,這樣一來兩個月后的五毒神子競選我又少了個競爭對手!”
角落里,隗春望目光低垂嘴角微掀。
“同生同長?同門情誼?滾一邊去!”
隗春望冷笑,沙蝎老人可沒有教過他這些。
他目光斜視一眼端坐劍末的聶凡,寒意凜冽,“此人擁有黃金仙田,日后一定會成為我的頭等大敵,但此番回宗我要立即沖擊道臺境,此人區(qū)區(qū)仙田境修為這一次五毒神子命牌他拿什么跟我爭!”
想到這些,隗春望忽然覺得這一趟樅陽城之行也并非一無所得,至少這波不虧。
聶凡獨自一個人坐在綠色巨劍的末端,耳旁夜風(fēng)瀟瀟,撩撥起他的滿頭亂發(fā),他深深呼吸一口帶著些許寒意的空氣,這讓他胸腹之間為之一涼,就連思緒也變得清明起來。
綠色巨劍橫掠天際宛若流星,他微微闔眸。
“這一趟,沒白來!”
虛靈刀
Ps:總算到了周日,明天宅在家寫字,哪兒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