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勉強(qiáng)算你完成,不過你還差一個名額?!?p> 聶凡忘不了駱晉那副幽怨的神情。
距離五個藥奴的目標(biāo)還差一個,聶凡心中早有定數(shù),大不了再去霍家擄走一個,反正他們家子弟多…
聶凡睚眥必報,霍家在他心中比洪陽城主和安氏分店還要令人憎恨!
回到房間,沒過多久穆奴便敲起門。
“來了…”
聶凡輕輕摩挲著茶杯。
穆奴推門而入,面上…有些精彩,額頭紅腫之處還泛著些許青紫,眼角似乎有抓撓過的痕跡。
“你怎么回事?”
聶凡故作訝然。
“紀(jì)風(fēng)…擄人這門活兒…不好做?!?p> 穆奴砸了咂嘴半晌才嘆氣道。
聶凡冷笑。
“你的任務(wù)額度完成得如何?”
穆奴瞟了一眼聶凡。
“哦,我抓了四個,打算明天出去再隨便找個就湊齊了。”
“你已經(jīng)完成四個了!”
穆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老子折騰了一天連根毛都沒撈著。
不得不說,洪陽城現(xiàn)在的守衛(wèi)比出事之前要嚴(yán)厲太多!
拜聶凡所賜,接下來幾天會更緊的。
“你怎么抓到的?”
穆奴湊過腦袋取經(jīng)來了。
“撿的啊。”
“怎么來的?”
“大路上撿的啊?!?p> “…”
穆奴郁悶了。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魚水閣每天有多少酒鬼醉倒門前,我趁著夜色扛沙包一樣扛幾個誰又能知道!”
穆奴目光晶亮,似乎打開了異世界的大門。
“你這樣會暴露分舵的!”
聶凡皺了皺眉。
“你傻?。⊥米舆€不吃窩邊草呢,我肯定不會在魚水閣門前干這事。”
穆奴翻了個白眼,但轉(zhuǎn)瞬他又一拍桌子,“不行,魚水閣門前也得扛一個,不然別的青樓都丟了人,就咱們魚水閣沒丟,更容易惹人懷疑!”
“我看行…”
聶凡呵呵。
“多謝你提醒,我現(xiàn)在就去!”
穆奴興奮地拍了拍手掌轉(zhuǎn)身離去。
聶凡望著穆奴的身影,一口飲盡杯中茶水,前世穆奴也是用這個辦法湊齊五名藥奴的,而且其中有一人,生來體內(nèi)結(jié)原火!
造物太神奇,總會有一些人得到上天偏愛,生來與眾不同!
之前的曉奴,身具玉蔥指骨便是其一。
而穆奴找到的這人毫無修為,但生來氣海之中便有原火。
眾所周知,原火是仙田三翻之后誕生出來的修行火種,日后的道臺從中衍化脫胎,但實際上原火并非一定是后天之物,有些人生來就有。
這種原火被稱為先天原火,每一種先天原火都蘊(yùn)含著一道無限接近大道本源的規(guī)則符文。
修行者道臺境要銘刻符文,但先天原火擁有者這道規(guī)則符文不用銘刻,一旦他們升起道臺,規(guī)則符文會自行攀附,修行愈深,他們對規(guī)則符文領(lǐng)悟越深,直指大道本源。
道臺符文分品次,自身銘刻的可統(tǒng)稱銘刻符文,規(guī)則之力攀附形成先天符文,銘刻符文需要千千萬萬次錘煉感悟才能轉(zhuǎn)變成某一條大道規(guī)則,就好比從起點到終點,銘刻符文是拐了無數(shù)次彎道的曲線,而先天符文一條直線直達(dá)終點,其中優(yōu)劣洞若觀火。
銘刻符文又可列分傳世和創(chuàng)世兩種,傳世符文是修行界已經(jīng)被發(fā)掘的大道符文,是已經(jīng)存在的,而創(chuàng)世符文的主人永遠(yuǎn)是唯一的,他是創(chuàng)造出并第一個銘刻這道符文的人,在他之后就算有人銘刻這道符文,也只能是傳世符文。
傳世符文易得,創(chuàng)世符文亙古以來也就那么幾個,他們的主人無一不是這方世界名垂修行界的絕頂人物!
傳世符文也有鎮(zhèn)教、鎮(zhèn)國、鎮(zhèn)世三種品次,如東海六大宗門中高懸在上的也不過是鎮(zhèn)教符文,想要得到更高品次的傳世符文只能向中洲十國,甚至七大洲去尋找。
“先天真雷規(guī)則,霹靂符文!”
這個人叫文藝,嗯,挺文藝的一個名字,而且他原本只是一個落榜書生,自感前途渺茫,他被撿尸的那晚是他第一次進(jìn)青樓。
世事巧合,文藝怎么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東海絕頂勢力五毒門門主金圣恩的關(guān)門弟子。
“我先預(yù)定了。”
對于這種近似挖墻腳的行為聶凡似乎有一種病態(tài)的愛好…
聶凡只擔(dān)心一點,因為他的出手,洪陽四少失蹤,如今的洪陽城是風(fēng)聲鶴唳,不知道會不會無形之中改變歷史進(jìn)程,比如說,文藝這小子會不會因為近日風(fēng)聲緊世道亂就放棄了逛青樓…
這都是說不定的,而且洪陽大大小小的青樓幾十家,聶凡自己是不可能一個一個去盯梢的,只能仰仗前世的推手穆奴。
蝴蝶效應(yīng)說不準(zhǔn)就會應(yīng)驗。
如果文藝真的被穆奴扛了回來,聶凡一定會對文藝說四個字,你我有緣!
剪斷燭光,就在聶凡百無聊賴之際,穆奴躡手躡腳地敲響了聶凡的房門,黑影一閃,便見到他馱著一只大號的黑布袋子鉆了進(jìn)來。
“嘿嘿…”
穆奴沖著聶凡嘿笑一聲,顯然,此行有果。
穆奴將布袋朝地上一扔,自顧自端起茶壺大口灌了起來,這一路為了躲避街上的守衛(wèi)他可沒少費力氣。
聶凡搓了搓手伸向了黑布袋,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意,像極了某些不堪描述的片段。
但馬上他的笑容便凝固下來,布袋中酒氣彌漫,躺著的并非他盼望的文藝。
“先放你這兒,駱師兄這會兒也睡了,等明早我再一起扛過去,你先幫我盯會兒。”
穆奴拉開門。
“你去干嘛?”
“這才一個呢,我再去撿兩個?!?p> 穆奴使了個眼神。
“…”
聶凡一頓無語,不過也不怪穆奴著急,過了今夜他就只有明晚了,到時候醉鬼失蹤的事要是爆發(fā),他再想得手就難了。
搖了搖頭,聶凡如同深閨怨婦一般等待著徹夜未歸的丈夫共剪西窗燭…
一個時辰后,聶凡困意微微上涌之時,穆奴又扛著一只黑布袋貓著腰回來了。
“兩個?”
聶凡微微閉氣,穆奴這一次出手直接扛了兩個醉鬼回來,想是穆奴一路顛簸,兩人互相嘔吐了一臉,畫面簡直太美。
“嘿嘿…”
穆奴豎起三根手指笑得像個孩子。
再次一番牛飲之后,穆奴抓起布袋揣進(jìn)懷里又要拉門。
“你還要去?”
聶凡臉皮有些發(fā)顫。
“嘿嘿…那個我發(fā)現(xiàn)撿尸這門活兒…挺上癮的…哎呦!”
穆奴扭過身子沖著聶凡嘿嘿直笑,沒注意一個腦袋撞在了門上,但他一點也不惱怒,反而雙眼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真諦!
“…”
對此,聶凡無話可說。
“吱呀…”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穆奴又回來了,依然扛回來兩個,累得他差點直不起腰,他擺了擺手,“這一次我可是跑到城南那邊撿的,可沒把我累死,一路上光是巡邏兵就遇到了六七波!”
聶凡沒有搭理他,他的面容有些僵硬,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當(dāng)中也沒有文藝。
“難道上天注定我這一世還是要與霹靂符文錯過?”
另一邊,穆奴又拉開了門…
“你又干嘛去?你這不是齊了嗎?”
聶凡腦袋都快大了。
“你不是還少一個嗎?咱兄弟誰跟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少的那一個兄弟我包了!要是沒你的提醒,我這會兒還在犯愁呢,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穆奴這一次靈巧地轉(zhuǎn)了身子閉門而去,越來越嫻熟…
“干這事兒還能上癮?”
聶凡五百年經(jīng)歷都有些想不通。
這一次足足兩個時辰穆奴還沒有回來,天色都已經(jīng)蒙蒙亮,這讓聶凡不由得懷疑穆奴是不是失手被抓了。
“不行!是不是得考慮跑路…”
聶凡可不相信穆奴被抓會守口如瓶。
就在聶凡打算先外出躲避觀察之時,穆奴一瘸一拐推門進(jìn)來了。
“老子真是…”
穆奴一句話沒罵完就把肩上的布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聶凡皺了皺眉,剛才還一副樂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人生新天地的模樣,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就叫天罵地。
“我背著這小子一路狂奔十幾里,前幾波巡邏兵輕松躲過,哪知道最后一波隱蔽之時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醒了,好家伙嘴里咕噥個不停,嚷嚷著要念詩,直接把我暴露了,害得老子被巡邏兵一路追殺,差點就被抓了個現(xiàn)行!”
穆奴抬腳就給布袋中的醉鬼來了兩腳。
“你就直接跑回來了?”
聶凡一聽面色就變了。
“那哪能啊,我怎么敢直接帶著追兵就回魚水閣,這不又背著這小子繞了小半個洪陽城再回的魚水閣,差點沒把我累死…”
聶凡撇了撇嘴,他習(xí)慣性地解開黑布袋的口子,下一刻,他渾身一震,目光落在那張臉上再也挪移不開。
文藝!
這個被人撿尸醒來嚷嚷著要念詩的醉鬼正是聶凡念叨已久的霹靂符文擁有者文藝。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聶凡嘴角笑意蔓延,但很快便被他用手抹平。
好事情,要自己一個人偷著樂。
“嘩啦…”
門又被拉開了。
“你又干嘛去?”
聶凡感覺這句話怎么有點熟悉。
“我去問問明奴他們兄弟兩人頭湊齊了沒,先富帶動后富,咱不能忘了他們啊!若是還少,我明晚上再走一遭!”
穆奴遞了個眼神,嘿嘿而去。
“…”
聶凡心中冒出兩個字,變態(tài)!
虛靈刀
Ps:感謝書友未名墨姒的打賞,還有各位書友的推薦收藏評論,說真的我已經(jīng)寫過兩本武俠書,都是一萬字就有編輯找我簽約的那種,可能跟分類有關(guān)系吧,但那會兒每天都單機(jī)沒人討論,沒人關(guān)注,時間一久我就感覺好孤獨,就不想寫了,這一次是我第一次有這么多書友看,還給我打賞評論投票,真的很感動,可能有的書友不是很理解這種情感,真的,對于單機(jī)作者來說,有時候一張推薦票一句評論,即使是說不好的也會開心好久,寫書的時候也會有動力,就像孩子學(xué)習(xí)需要鼓勵,作者也是一樣,謝謝大家,另外書友問的交流群,我想辦法建一個吧,到時候通知大家,愿意一起探討的書友可以加一下,反正謝謝大家的支持,我頭一次寫得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