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夏永遠(yuǎn)不醒,他可以代替主人格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不想,主人格才是他的全世界。
只要她好,他怎么都好。
“今天外面出太陽了,你不是最喜歡曬太陽了,嗯?”
睡在床上的女生沒有回應(yīng)他,在這個空間里只有他在喃喃自語,哦,還有那空蕩蕩的回聲相和,倒越發(fā)顯得孤寂了。
眼睛望著安靜的人兒,他不想說話了。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摸了摸她的鼻子,又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耳朵。
最終,拇指懸在空中,在距離小夏的唇瓣兩厘米的距離,動了動,從高點的地方看,很像祁寒在搓磨她的唇瓣。
這不是愛,是變態(tài)的執(zhí)念,他有病,一直都是。
三天的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對于小夏來說,不過就是睡醒了一覺,整個人又神清氣爽起來。
當(dāng)看到床邊的祁寒時,她嚇了一跳,“祁寒,你怎么這么丑啊!我的天,你不會是我的第三人格吧!”
衣服皺巴巴,頭發(fā)亂糟糟,唇邊都開始長胡子了。那個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都快變成了中年大叔。
祁寒聽到她的聲音就醒了,他的眼睛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類似于喜悅的情緒。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邋遢,他特意和小夏隔開些距離。
“你睡了三天?!?p> “啊?我睡了這么久嗎?嘿嘿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守在我床頭,我會感動到不行的?!?p> 祁寒伸手停在她額頭處,在小夏茫然地看著那手指時,他兩手交疊,飛快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哎呦,你要謀反嗎?”
小夏捂住自己的額頭,“好奇怪,為什么我的痛覺時有時無的?”
“過來?!?p> 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滾到另一端床沿。
“不要,你會打我?!?p> 祁寒走過去,小夏就繼續(xù)往邊緣滾,撲通一聲栽到地上。祁寒悶哼一聲,小夏又抱著被子爬起來。
“祁寒,我又不疼了。”
祁寒失笑,把她連人帶被挖過來,盯著她額頭上的紅痕,合上眼睛,很快那痕跡就消失了。
他低聲說:“對不起,你以后別睡那么久了?!?p> 小夏從他懷里鉆出來,“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我是主人格,是不是有權(quán)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祁寒沒說話,垂下頭把嘴唇抿緊,狹長的眼眸略有閃躲。
她嘆口氣,“我想去看看顧大春了,我們今天就去好不好?”
“好?!?p> 那個精神病院還是原來的樣子,大家笑著鬧著,每個人都生活在奇奇怪怪的世界里。
小夏是自己打車過來的,身后背著一個淺色的包,里面都是給他們倆帶的禮物,當(dāng)然,還有兩瓶酒。
她繞過院長辦公室,貓著腰往顧大春的病房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顧大春正趴在地上,旁邊就是何苦,一狼一鼠相處的極為和諧。
“何苦,前方五百米有敵軍,作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何苦神情嚴(yán)肅,“報告,已準(zhǔn)備,請下達(dá)指令!”
“沖??!”
他們在匍匐前進(jìn),邊沖鋒陷陣,邊揮舞手里的爛樹枝,咬牙切齒,仿佛那敵軍真的跟他們有深仇大恨。
小夏沒叫他們,倚在門口偷偷地笑,對著空氣砍什么呢?
一陣喧囂停止,顧大春突然站起來亂蹦,嗷嗷亂叫,何苦也笑的提起鼻子呲出來牙。
“你看,壞人已經(jīng)被咱們打跑了!”
“嗯!小夏很快就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