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看到她的時,腦袋完全地空掉了,從腳到頭寸寸冰冷,她呆呆地盯著臺上站著的女生,無盡的驚恐在心里沖撞。
如果,那個整天在鏡子里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甚至抿起嘴對你笑了,你首先感到的是驚喜還是驚悚?
對于小夏而言,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她從來沒有雙胞胎姐妹,可臺子上的那個人長的和她又是如此的像!
傅亦帆是最先把視線對上她的,接著是宋修遠,就連粗心的木從洋也撓著腦袋轉(zhuǎn)過來。
不過細看也不像,小夏的眉眼是朝氣帶著艷麗,尤其是她愛笑,像肆意灑脫的迎春花。那個女生眼中充滿戒備,只是笑了一下就緊張的捏住自己的衣角,像受了驚嚇的兔子。
邱永信遙遙地敬了杯酒,像是隨口說道,“我聽說秦行長在找人,現(xiàn)在小姑娘孤苦伶仃地可不容易,需不需要我?guī)兔Π???p> 秦湛托傅亦帆找小啞巴是在暗中進行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很顯然,邱永信定是聽那個女人說的!
他看著邱永信拉著邱雨走過來,然后就聽他說道,“秦行長,有些事情,咱們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p> 邱雨怯弱,低頭蹭自己的腳尖。小夏就怔怔地望著她,眼眶生疼,頭也像是有張大網(wǎng)牢牢地壓住了,疼得她止不住地掉冷汗。
“行長,你別去,好不好?”
她拉住秦湛的胳膊,聲音軟軟地哀求他,心里的恐慌止不住,她怕自己再也見不到行長了。
秦湛冷冷地甩下她的手,抬頭下意識地看了眼邱雨,眸子里的心虛掩飾不住,好像生怕她誤會似的。
“邱行長,你把手拿開?!?p> 他上前扯掉邱永信的手,極其自然地打橫抱起邱雨,目光溫柔又深情,連聲音都是重獲珍寶的小心翼翼。
“別怕,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p> 邱雨在他懷里瑟縮了一下,怯生生地打量他,又紅著臉點了點頭,乖巧順從地趴在他胸口。
小夏突然想起行長剛就職的那天,也是這樣深情的樣子,大手握上她的,搓磨她的指甲,輕聲低語地讓她別害怕。
他說,“別怕,我不是在說你?!?p> 還有那日清掃地下室,行長突然從后面抱住她,額頭的青筋縱橫交錯,眼底濃郁的墨色潑灑開。
“你告訴我,我該去哪找你?告訴我……嗯?”
后來她跟行長說他認錯人了,那時他的兩眸像古老荒涼的枯井,眸光凝住,黑暗之下是幽冷死寂。
越深想,這頭就越疼,控制不住地疼痛,仿佛有繡花針密密麻麻地扎上來。這時候,她幾乎聽到了祁寒的聲音,
“小夏,這一切讓我替你承受?!?p> “不要,祁寒,我想知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要瞞我。”
她拼命地往后退著,抱著自己的頭,用拳頭狠狠地往上砸。退到了墻角,她靠著墻壁疲憊地蹲下來,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腥味頓時在口腔蔓延。
秦湛跟著邱永信走了,單是看那背影,就知道他現(xiàn)在是很高興的。宋修遠在跟傅亦帆交耳說話,木從洋叼著煙不耐煩地打發(fā)一個女生。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一向是飄渺不真實的,只有秦湛不一樣,所以她才想牢牢地抓住他。行長這兩日的態(tài)度讓她以為自己有了希望,原來自己不過是人家的替身,現(xiàn)在正主回來了啊。
耳邊傳來撕裂的聲音,她知道祁寒要出來了。就這樣吧,她實在是太累了,雙目沉沉地合上,徹底癱軟在那個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