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場初歇,撩人的月色沉靜如水。
木從洋喝的兩眼發(fā)紅,被秦湛動作粗魯?shù)赝献?,跟在后面搖搖擺擺,胳膊扯的生疼。
“亦帆還跟我拼酒,怎么樣,我把他放倒了吧?!?p> 秦湛處于暴怒邊緣,簡直想把他結果了,深吸口氣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亦帆,修遠跑的倒是快!
木從洋突然眼睛發(fā)直,把自己胳膊抽出來,“那個女生……”
秦湛掃過去,看到了路燈下靠著的纖弱身影。車燈點亮了深黑的馬路,也灑到那個偏僻的角落。
雨幕下,她半邊臉靠在路牌上,眉眼帶笑,柔和的燈光勾勒出純凈的側顏。
木從洋興沖沖地邁開腳,“我得去要個聯(lián)系方式!”
眼神一冷,秦湛伸手拽住木從洋的脖子,像拎小雞般一把給他拉了回來。
車門剛打開,秦湛就把木從洋扔進去,“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車門。
“干啥呀?”木從洋斜躺在車上茫然地和他對視。
秦湛氣極反笑,俯身拿起來安全帶勒住他的脖子,危險地瞇起狹長鳳眸。
“閉嘴!”
說時遲那時快,木從洋打了個酒隔捂住自己的嘴,“不,不好意思,閉不了……要,吐。”
“木從洋!”
秦湛掐著他的脖子把車窗打開,還沒等他把木從洋的頭弄到車窗外面,那位仁兄就張開了嘴巴洶涌而出。
“老大,快給我張紙?!蓖逻^之后,木從洋舒服了很多,伸手就問秦湛要面巾紙。
秦湛的眉心狠狠跳了兩下,盯著車上的嘔吐物抿緊了嘴,深深地剜了始作俑者一眼,他抬起大長腿走了出來,鎖死車門把木從洋留在里面。
“老大,你怎么走了!”
“艸,這三更半夜地我怎么辦!”
秦湛面色發(fā)冷走到公交站臺等車,細雨斜插進他的西裝里,沒能留下半分痕跡。
他雙手插兜站姿筆直,剛毅的下巴微微抬起,就像他的性格,哪怕偽裝的再好,也掩蓋不了孤傲的本質(zhì)。
身后是滾動的海報,當紅小鮮紅搔首弄姿,黃色的頭發(fā)上別著朵精致的小藍花,上演紅唇誘惑。
對比十分強烈。
“嗨!”小夏抱著路牌給他打了個招呼,有點困,上下兩只眼皮總是打架,睜不開。
秦湛睨了一眼,抿唇,往后退了兩步。
他要等的公交車來了,抬腳邁上夜班車,擰眉往小夏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吐。
“再見!”小夏還抱著冰冷的路牌,身后是無邊的黑暗,她揚唇笑容很甜。
秦湛上車的動作哽住,跟公交車司機說了聲抱歉,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來。
雨變的大了些,落在地上匯成一條細流,載著零落的花瓣潺潺而過。
小夏看到前面的昂貴的皮鞋,很費力地思考,突然抬頭雙眼亮晶晶地看他,“你回來啦?!?p> “怎么不回家?”他聽到自己問。
小夏搖頭,伸手勾住他的衣角,拉起來貼在自己粉色的臉上。她喝了酒之后臉會變的很燙,秦湛的西服浸了雨,涼涼的貼在臉上很舒服。
秦湛比小夏高很多,垂眸看到她依賴的模樣,想到橘黃色燈光下,窩在沙發(fā)上酣睡的肥貓,深黑的寒眸暖了幾分,他還是不準痕跡地把自己的衣服抽開。
“家?”
小夏鼓起嘴唇,剛才蹭了他的衣服,頭上兩根呆萌的卷毛翹起來。
“你帶我回家吧。”她伸出白嫩嫩,俏生生的小手,等著他過來牽。
秦湛往旁邊看了看,淡定地垂眸卷起精致的袖扣露出古銅色的手腕,滑開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你怎么不說話了?”小夏迷糊地湊過去。
秦湛揚起深色的手機,面無表情地吐出來幾個字。
“有困難應該找警察。”

陌上清曉
小夏,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