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夏低頭看牽著自己的厚掌,他的手背的皮膚有些松,手上的力氣卻很大。
自己的手被他包裹著,像是有什么東西被一點(diǎn)點(diǎn)地填滿了。
爸爸果然是很好的。
她擰著細(xì)細(xì)的眉毛往后看,護(hù)士姐姐笑瞇瞇地?fù)]手,顧大春趴在地上伸出舌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著急地用手撓自己的頭發(fā)。
何苦躲在門后不敢出來,害怕小夏真的再也不回來了,眼眶里竟蓄滿了眼淚。
小夏輕輕地捏了一下爸爸的手,剛仰起頭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就是控制不住的難過。
“怎么了,小夏?”爸爸問道。
小夏松開手,跑到門口附在何苦的耳朵,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圍才輕聲地說:“我要走了,以后就沒人給你撐腰了?!?p> 何苦張開嘴哇哇地哭,抱著小夏的胳膊不撒手,“顧大春會(huì)欺負(fù)我的,我……打不過狼啊?!?p> 院長解釋道:“何苦總以為自己是老鼠,而顧大春恰好是狼,這老鼠當(dāng)然是打不過狼的了?!?p> 其他人都笑了。
小夏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顧大春,悄悄地跟何苦說:“我以后真的真的會(huì)回來看你們的,而且我會(huì)帶酒來哦。要是顧大春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我才不要把酒給他喝呢。知道了嗎?”
何苦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抹了一把縱橫的老淚,趾高氣昂地盯著顧大春。
顧大春:……
你們?cè)谡f什么?我怎么感覺對(duì)我不利。
他捂起來眼睛,我不看,都是壞人。
可是,以后難道真的見不到韓小夏了嗎?明明我們剛剛還在一起喝酒的,以后也沒有人帶我玩了,沒人給我抹藥了。他把手搭在自己耳朵尖,困惑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從地上爬起來,慢騰騰地坐好,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悶聲說:“小夏,我昨天藏了一塊糖,你到底要不要???”
小夏怎么還不過來跟我說話,我就知道她最喜歡小老鼠!
哼!
他又拍拍自己的口袋,瞇起眼睛抿著嘴,“我偷偷藏的,一起吃呀?!?p> 說完,他睜開一只眼睛瞄了一眼,突然看到小夏往這邊看,他趕緊坐好。
“小夏,我們家里也有很多糖,跟爸爸回家吧?!卑职诌^來拉小夏,“時(shí)間不早了,回家還要整理呢?!?p> 院長附和,“是啊,是啊。”
顧大春呲出來牙,忿忿地,不吭聲。
“哦,知道了?!表n小夏摸摸顧大春的頭,“你能給我留著嗎,等我下次來吃?!?p> “不要!”顧大春別扭地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我自己吃!”
“那好吧,你不要欺負(fù)何苦啊?!毙∠母麄儞]了揮手。
“我就欺負(fù)他!”顧大春提起何苦的耳朵,輕輕地拽了一下,故意表現(xiàn)給小夏看。
他剛抬起頭,小夏就走了,離開了這個(gè)精神病院。
屋子里的人都隨著小夏出去了,整個(gè)房間空空蕩蕩的。
“何苦,小夏走了?!鳖櫞蟠和蝗粵]有欺負(fù)何苦的興致了,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苦揉自己的耳朵,“那你想欺負(fù)我不?”
“不想,”顧大春撅嘴。
“小夏會(huì)不會(huì)被別人欺負(fù)?”何苦呆呆地蹲在門口。
“你個(gè)蠢老鼠,小夏那么厲害!”顧大春一腳踹到何苦的屁股上,踢出去摔個(gè)“鼠啃泥”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兇干什么,”他自己嘀嘀咕咕地往門口走,“等小夏回來,我一定得告狀?!?p>

陌上清曉
韓小夏:我很生氣!哼(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