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荒漠邊的小城,向內(nèi)地行不過一會兒,就能看到成片成片的樹木,散落在原野,幾乎已落盡的葉子稀稀疏疏。道路破舊,長滿了枯黃的野草,放眼望去不見人影。
“啊,這樣也好不錯,在沒有人小路上,騎著老馬,如果能有人哼唱小曲就更加不錯了?!币了那樗坪醪诲e,搖頭晃腦的攬著老馬的韁繩。
“先停一下!”說著,結(jié)宇在一邊把老馬拽停下來,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將要經(jīng)過的枯黃小樹林。
“怎么了?”伊水不解的問道。
“有很多人?!?p> “有人?”入眼處,伊水所能看到的只有滿地枯葉,還有秋風(fēng)吹過樹梢。
“走吧,好像是,強盜?”猶豫了一下,結(jié)宇開口。
“強盜?這么好玩的東西?”伊水開心的說著,二人不再猶豫,順著唯一的小路進(jìn)入林子。
遠(yuǎn)處看林子稀稀落落,進(jìn)入了林子之后反而覺得有些陰沉,稠密的小樹枝一根一根的遮蔽著天空,讓本不算晴朗的天氣顯得更加陰沉。寂靜的林子當(dāng)中只有馬蹄踩碎掉落的樹枝,偶爾打一聲響亮的響鼻。
“怎么還不來?”一邊,臉上有著長長的刀疤的大胡子老大兇狠的問向一邊的小弟。
“大哥你放心好了,那個把荒城里最后一匹馬買走的人一定會過來的,我是抄近路過來的,絕對比他們快!”
“哼!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別忘了你這條小命可是我撿來的!”說著,試探了一下背上斧子刃口的鋒利度。
“是是!”一邊說著,一邊躬著破舊的青衫,“不過那個人好像背著好幾把劍和一塊大盾,不是好惹的樣子!”
“哼,那不過是拿木頭做的掩人耳目而已,這種嚇唬人的把戲我見多了。放心好了,今天就你來動手,算是入幫的投名狀!”說著把寒光閃閃的斧頭橫在了地上,躲在樹后面,看著小路另一邊。
“好無聊??!強盜在哪里啊?”伊水剛抱怨完,林子兩邊就沖出十幾個人,個個拿著兵器,臉上帶著刀疤的大胡子擋在道路最中間。
“哈哈,沒想到今天是條大魚!看你們這打扮,肯定是什么富家子弟,快點把家世報上來,留你們一命,讓你們家里人來贖。不過,這個那個小妞倒是不錯,留下來當(dāng)壓寨夫人怎么樣?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不要!這個丑八怪說要讓我當(dāng)壓寨夫人,我真是好命苦?。倓偡皆綆X辛辛苦苦走了好幾千里,我才不要當(dāng)什么壓寨夫人!我好怕啊!”伊水說著,在馬背上捂著臉,嚶嚶起來。
結(jié)宇瞪大眼睛看著嚶嚶伏在馬背上的伊水,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哈哈!哭吧哭吧!不論怎么哭都沒有用的!”長胡子大汗說著仰天大笑起來?!澳?,把那個男的先解決掉,缺胳膊斷腿沒關(guān)系,不能要了性命這個可金貴著呢!投名狀就下次隨便找個窮鬼的頭就算了!”說著,把一身青衫的年輕人推了出來。
“你你,最好放下武器,把自己捆好,不然可是會受傷的!”青衫的年輕人緊張的握著閃著寒光的匕首,躬著身體,一步步的向結(jié)宇靠近過來。
“我記得你,在之前的小城里見過你,怎么會做強盜呢?”
“我我,要你管!”青衫年輕人聲音顫抖,在兩步遠(yuǎn)的地方拿著匕首不再靠近,“快點把你背上的花架子放在一邊,這匕首可是很鋒利的,會受傷的?!?p> 結(jié)宇皺著眉頭,看著顫顫巍巍拿著匕首的青衫男子,單手從背后拿下寬劍,隨意向前一揮動,根本沒有碰到青山男子,青衫男子就被嚇的往后一倒,倒在了小路邊鋪滿樹葉的地上。
“哎呀呀,怎么這就倒了?”伊水不知什么時候不再嚶嚶的哭泣,反而,眼神明亮略微失望。
“切!廢物!”長胡子疤臉男子吐了在路一邊吐了一口唾沫,雙手拿起沉重的斧子,“小子,是男子漢,有本事就站在哪里不要躲!”說著拿起斧子沖了過來,踩著許多已經(jīng)枯黃的野草。一步一個腳印,震起了不少塵土,高舉著斧子想著結(jié)宇劈了過來。
一直到長胡子疤臉男在眼前跳起,都沒有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正當(dāng)斧子到達(dá)最高點正要往下落的時候。結(jié)宇用手中的寬劍輕輕的一點斧子鋒刃的中間,斧子便從疤臉男手中倒飛而去,斧子正往上飛的時候,斧面分裂成好幾個部分,飛向幾個不同的方向。
疤臉大胡子也被反震之力震倒,一下子坐在了小路中央,煞是狼狽。小心的扶著屁股,盯著結(jié)宇確定沒有什么動作,慢慢的倒退回原點。
“點子扎手,兄弟一起上!”說著最先轉(zhuǎn)過頭來就準(zhǔn)備逃跑。
“哼!”結(jié)宇冷哼一聲,冷眼看著疤臉大胡子的動作,“勢!”
十幾個強盜發(fā)現(xiàn)自己都不能動了,連話都說不出,小樹林的畫面就像是變成了靜止一樣,甚是詭異。
“啊,真沒勁!就沒有強一點的強盜嗎?”伊水說著,從法杖中發(fā)出十幾個水球,把所有的強盜牽引到一處。
“你們,你們別過來!你們這些妖魔別過來!”只剩下最后的青衫男子胡亂揮舞著匕首語無倫次。
“我們不是什么妖魔,只是問你話而已!”伊水輕聲說著,一陣藍(lán)光覆蓋在青衫男子的身上,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
“你們不是妖魔,是嗎?”說著,青衫男子有些茫然的看著二人。
“你不是這關(guān)外的人吧!為什么偏偏要到這種地方當(dāng)強盜呢?”結(jié)宇皺起了眉頭,看著青衫男子的著裝。
“啊~我也不想啊!可是關(guān)中的日子已經(jīng)過不下去了,許許多多的人都被妖魔帶走了,我的親人,我的學(xué)生,慢慢的變少,最后一個都沒有了,只剩下我自己了!”說著,青衫男子竟然窸窸窣窣的哭了起來?!安幌氡谎С裕抑荒芷疵耐馀?,可是金銀沒有多少用處,很快就花完了。而我除了讀書之外什么都不會,很快就餓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是強盜救了我,給我飯吃,想要真正加入他們要投名狀,只有殺人才行,我真的沒有辦法??!”
“妖魔怎么會如此猖獗?”結(jié)宇皺著眉頭,問著情緒極為不穩(wěn)定的青衫男子。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一邊說著竟然更加哭的更加響亮。
“拿著它,找個太平的地方生活吧!”說著,丟出了一錠金子,不再理會一直精神不正常的青衫男子。
“他們怎么辦?。俊闭f著,伊水有些煩惱的看著水球中的十幾個人,“怎么還想讓我當(dāng)壓寨夫人?”伊水說著露出白白的牙齒,對著水球內(nèi)的強盜一笑。
水球之中的強盜老大拼命的搖頭,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他們都是手上有人命的人?。 苯Y(jié)宇一邊說著,撫摸著已經(jīng)開鋒的寬劍,有些猶疑。
“我來吧!”一陣風(fēng)起,沙啞的聲音傳來,風(fēng)拖著巨大的水球一起浮上高空,順著氣流一會兒不見了。
“他們會到哪里去?”結(jié)宇把寬劍放回背后,對依舊沒有現(xiàn)身的聽風(fēng)問道。
“幸運的話會隨著氣流降落在我們經(jīng)過的戈壁的最中央的地方?!鄙硢〉穆曇粼诹种须S著風(fēng)傳來。
“那要是不順利的話呢?”伊水抱著法杖問道。
“不知道!”然后就沒有了任何聲音,稀疏的林子重新變得寂靜。
“走吧!“沒有多余的駐足,牽著老馬,準(zhǔn)備繼續(xù)前進(jìn)。
“可是~“伊水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一邊還在抽泣的青衫年輕男子。
結(jié)宇只是搖搖頭,伊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理會男子,繼續(xù)前進(jìn)。
老馬慢吞吞的花了半天的時間,終于走出了幾十里,走到了一個較大的鎮(zhèn)子。小鎮(zhèn)內(nèi)鋪著青石磚,穿過鎮(zhèn)子的小河上有座古樸的小橋,大小不一的房子,沿著小河兩岸分布。只是兩岸,不論是哪一岸的人都行色匆匆,面色無不憂心忡忡。
結(jié)宇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皺著眉頭,每個人所顯露的感情都很沉重。
“怎么會這么囂張?“說著,盯著小橋最中間,那時一個力場的入口,結(jié)宇一眼就辨認(rèn)出來,在小河兩岸的交通要道上,存在著一個力場的入口。
“在這里等著我!“說著,對伊水囑咐過一聲之后,向小橋走去。
“別沖動!“伊水連忙從老馬上下來,拉住結(jié)宇。
“沒有,我并不沖動!降伏妖魔本來就是應(yīng)該干的事情。“一邊說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力場的入口。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伊水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行,里面是什么樣的妖魔是未知的,不要冒險!”結(jié)宇嚴(yán)肅的看著伊水之后,拒絕了建議。
“你自己進(jìn)去危險的可能之后更大而已!我可不是什么只會搗亂的瘋丫頭?!币了鲋^,撫摸了一下藍(lán)色的法杖,認(rèn)真的說道。
結(jié)宇思考了一下之后,感覺了一下還在懷里的小葫蘆,只能答應(yīng),和伊水兩人一起走向小橋。
一陣恍惚,久違的剛進(jìn)入力場的眩暈感結(jié)束之后,兩人看到無數(shù)浪花在周圍翻滾,沒有任何植物,一縷一縷的水花充滿著整個力場。
“勢!“輕喝一聲之后,方圓十米之內(nèi)的水花完全被禁錮住,不能動彈。沒有了四處流竄的水花干擾,很輕易的就能用肉眼看透整個力場,方圓不足百米的小小力場,甚至天地未分,只是一個小小的力場氣泡。
妖魔本體的位置也看的很清楚,就在最中央的位置,是小小的一團(tuán)水凝結(jié)而成的小魚在四處游動。連一個人的大小都沒有,弱小到極點,如果沒有立場保護(hù)甚至可能自行崩潰,力場正中央的地方沉沒著十幾具白色的尸骨。
“定!”迅速靠近那藍(lán)色的小魚十米范圍內(nèi)之后,輕松的妖魔收入葫蘆里。然后整個力場開始碎裂,力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形成一個通往外界的出口。
“怎么會有這么弱小的妖魔?”結(jié)宇頗為不解的收起葫蘆之后,隨著力場崩潰,和伊水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了外面的小橋上。
“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妖魔,這是妖魔分離出的子體。”緊緊抱著法杖的伊水有些精神恍惚的說道,顯然心情又變的不是很好。
“怎么了?”結(jié)宇把葫蘆踹到懷里之后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在家的時候發(fā)生的不好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說?!币了ο胍σ恍?,可是掩飾不住眼神中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