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一顆蘑菇
王辭和賀佐離開山頂后發(fā)現(xiàn)只剩朽騰還在山上等他們，草甸上不僅沒有吃的，連個遮風的地方都沒有，向瑤還好說，甄宥材的身體卻是受不住的。
另外，向瑤要安置向舞的身體，還要去尋找安放她魂魄的容器，于是他們商量后就先離開了。
沒麻煩朽騰浪費法力施展空間法術，王辭和賀佐就當是旅游，也不趕時間，慢慢往山下走。
到賓館正趕上晚飯，甄宥材來開門時手上端著炒面嘴里叼著筷子，看見王辭當即叫道：“大佬你終于回來了！”
王辭捏住甄宥材的臉蛋笑罵說：“在格爾木待了十來天，你小子好像被大山的風吹得糙了不少啊，臉上這兩坨不會是高原紅吧？”
“才不是！我這是激動的！”甄宥材把筷子和面放下，雀躍著說，“大佬你快看！”把她拉到窗前，指著一盆盆栽，眼睛閃爍不停。
花盆不大，泥土松軟最近應該被人翻過，但盆里只長著一朵暗紅的蘑菇，沒什么特別的。
“這有什么好看的？”雖然這樣說，王辭還是靠近去觀察，頓時發(fā)現(xiàn)這蘑菇不簡單，散發(fā)著不小的靈氣，竟是一株靈藥！
“按你說的，我給小舞找了一株千年靈芝。”向瑤從洗手間走出來，用紙巾擦著手說，“但是小舞的魂魄進入靈芝后，靈芝就發(fā)生了變化，一直在縮小，最后成了這么點大。”
王辭說：“不用擔心，這說明向舞正試著和靈芝進行融合，以便往后她能適應這個容器。等她的魂魄恢復到有力量掌控肉身，就能回到她自己的身體里。”
向瑤點頭，說：“等回去后我會專門安排一個溫室供她休養(yǎng)?！?p> “不可以！”甄宥材驀地叫道，向瑤杏眼一瞪，他當即一慫，往王辭身后挪了兩步。
向瑤耐著性子說：“我跟你說得夠清楚了吧？她是我妹妹，難道我會害她嗎？我只會給她最好的！”
甄宥材仗著有王辭在，狐假虎威說：“但是你給的她一定想要嗎？”
“我給的又不是壞東西，她為什么不想要！”見甄宥材都敢懟她，向瑤不由上了三分火氣，“你只是她的同學，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們一來一去吵得很歡，王辭卻一臉茫然：“你們到底在爭什么？”
向瑤冷笑說：“他說他知道小舞的喜怒哀樂，還說每次我說一提到帶她走，她就非常不樂意。哼，神經(jīng)錯亂了吧。小舞的魂魄一直在沉睡，沒有一點動靜，怎么可能會表達情緒？”
甄宥材挺胸抬頭，理直氣壯地說回嘴：“我看見的！我有大佬親自認證的萬象之眼！”他說著抓住王辭，手不僅發(fā)抖，還冰涼冰涼的，可見他跟向瑤吵嘴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向瑤罵了甄宥材一句“智障”，就出門接電話去了。
甄宥材狠狠搖晃王辭說：“大佬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比如早上我起來，蘑菇是萎靡不振的樣子，但是我給它澆水，帶它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它就會飽滿起來。還有上回打雷，它突然就縮起來，雨停了有彩虹，它的顏色又比平常亮很多。我把這些發(fā)現(xiàn)跟向科長說，她看都懶得看，一直說我瘋了。
“大佬，你想如果向科長把向舞帶走，她那么忙，一定整天不見人影，就把向舞丟給其他人照顧，要么就放在什么蔬菜大棚或者溫室里，那向舞得多悶?。?p> “向舞雖然在蘑菇里面，但她并不是真的蘑菇！我們不能以蘑菇的眼光看待她是不是？就算她是蘑菇，她也是有思想的蘑菇，我們不能歧視她，我們要平等對待……”
“行了?！蓖蹀o趕緊打斷他念經(jīng)，看向一進來就靠著窗默默抽煙的賀佐。
男人抽完第三根煙，面無表情地說：“萬象之眼對能量的聚散強弱很敏感，你說的萎靡和振奮什么的，都關注著靈藥的表面形態(tài)，所以這些大部分都是你的幻覺，都是心理作用?！?p> 甄宥材頓時遭到巨大打擊，臉都刷白了，低頭攥著拳頭又是窘迫又是不甘。
“不過，”賀佐冷不丁又繼續(xù)說，“你的這些心理作用都是有根據(jù)的。王辭取了繭的精華溫養(yǎng)向舞的魂魄，其中的力量對她來說已經(jīng)非常巨大，她其實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意識都恢復得七七八八，估計明后天就能醒?！?p> 甄宥材撓撓頭，一副沒聽懂的模樣。王辭給他解釋：“意思就是說，向舞其實能感受外界的一切并做出一些反應，就像植物人一樣有意識，只是沒法直接表達而已。她有情緒，魂魄也會隨之產(chǎn)生變化，你的萬象之眼能看見這些，但你誤以為是外表上的。”
賀佐抱怨說：“就是很簡單的道理，還要解釋半天，累死個人了。”
甄宥材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是因為知道向舞很快會醒而高興，但突然又大叫說：“那我這些天跟她唧唧歪歪說了好多，她豈不是都聽見了??？”
“你跟她說了什么？”王辭很是好奇。
“沒……沒什么。”他羞紅了臉，局促地來回走兩步，然后想開門跑了。
正巧向瑤打完電話回來，兩人撞了個正著，向瑤朝甄宥材翻了翻白眼，對大家說：“局里壓了很多案子，要是可以，我們明早就回去吧?！?p> 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也沒有留在昆侖山的必要，四人便各自回房準備。
向瑤叫住王辭說：“小舞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你要是沒什么特別的事，還麻煩你再代替她一陣子?！?p> 反正王辭暫時無處可去，身份也暴露得差不多，走不走都一樣，就好人做到底答應了下來。
靈芝抱在塑料袋里，由向瑤抱著上飛機，到永嶺市已經(jīng)是隔天晚上，來機場接他們的依然是郭立，湯永浩冗務纏身實在來不了，否則一定會趕來給賀佐接風洗塵。
坐了十來個小時的飛機，王辭他們?nèi)齻€精神十足，只有甄宥材累得直打哈欠，郭立在車上就開始跟向瑤聊公事，甄宥材聽得昏昏欲睡。
到了酒店，他們剛下車搬了行李進大堂，馬上有兩人迎上來，是向父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