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初代祖師,帶著濃郁仙氣,自王宮中沖天而起。只見手中仙劍,劈出一道千丈劍芒。浩蕩的劍氣,在離枝城上空化作一條白色巨龍,咆哮著朝謝石撞去。
謝石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仙人私自下凡,大罪當死!”
他雙手在身前畫圓,身后的數(shù)萬火箭,隨著雙手的軌跡,在離枝城上空分作兩路,幻化作兩條巨大火龍不斷飛旋。
謝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師府的初代祖師,沉聲喝道:“去!”
兩條火龍,帶著浩蕩的聲勢,朝王宮撲去。
火龍和白色劍氣化作的巨龍,在離枝城上空相撞。一聲震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響,傳遍四方。方圓百里之內(nèi),都能聽到聲音。
離枝城,在這次爆炸中,房屋上的瓦片,稀里嘩啦的飛上高天,然后紛紛爆碎,化作滿天塵埃。
身在城中的豆蛾娘一跺腳,一道青色漣漪自腳下擴散,瞬間遍布離枝城,將俯沖下來的火浪,擋在了離枝城上空百丈高處。
離枝城,幸免于大火焚燒!
謝石在空中一閃即逝,下一刻,突然出現(xiàn)在仙人面前。
一拳轟出,天地變色!
仙人以仙劍格擋,一聲鏗然巨響,仙劍被謝石的拳頭砸成一張彎弓。仙人如斷線的風箏,墜落向離枝城王宮。
“儒家謝石,果然不愧為圣人之下第一人!”仙人砸塌王宮的東南角,口鼻溢血的說道。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火石花間,兩人交手數(shù)次,不過短短一息。
仙人墜地之后,凈土佛陀的身形才貫穿離枝城,停在城外的雪原中。他一跺腳,身形拔地而起,然后落在仙人身旁。
凈土佛陀和天師府初代祖師,兩人并肩站在王宮的東南角,仰頭看著腳踏虛空,緩步而來的儒家謝石。
“二位,私自進入人間,被我撞上,可有什么遺言?”謝石居高臨下的俯視仙人和佛陀,譏諷笑道。
凈土佛陀和仙人對望一眼,而后點了點頭。而后,兩人沖天而起,一前一后,朝謝石撲去。
凈土佛陀當先一拳,巨大的拳影,宛若一座大山,朝謝石當頭落下。
緊接著,天師府的初代祖師,接連劈出三劍。三條千丈巨龍,翻滾著撕咬而去。
謝石五指成爪,抵住凈土佛陀的拳影,身形被拳影壓著不斷下墜。
他暴喝一聲:“起!”
拳影被止住來勢,被謝石托在手中。
三條巨龍撲擊而至,咬住了謝石的雙腿和空當?shù)哪侵皇直邸?p> 巨龍撕扯著謝石的身體,鮮血如注,離枝城上空下起了潑天血雨。
謝石單手抓著金色的拳影,一拳砸在一條巨龍身上。由劍氣化作的巨龍,和拳影一起當即潰散。紊亂的劍氣和爆碎的拳罡四射,將離枝城的南面城墻砍得稀巴爛。
騰出雙手的謝石,一左一右擒住咬住雙腿的巨龍,宛若天神下凡。這幅勇武的畫面,深深的印在了離枝城中,那些仰頭觀戰(zhàn)的五十萬百姓腦中。
即便過了數(shù)百年,這場大戰(zhàn),都在這方土地上流傳。
“金仙也不過如此!”謝石大笑道:“與八劫仙人黃博比起來,還差得遠!”
天師府初代祖師聞言一驚,失聲道:“黃博,玉虛宗開派祖師之一的黃博還活著?”
天師府初代祖師和玉虛宗黃博本是同代人,在他們那一代修煉者中,黃博是最出彩的天才人物。只是在渡劫飛升的時候出了問題,據(jù)說是被天雷當場轟死了。
今日驟聞黃博還活著的消息,如何不讓他震驚?
而且還是不弱于金仙的八劫仙人!
謝石不答話,擒著兩條巨龍,朝聯(lián)袂而來的仙佛沖去。他掄著兩條巨龍,當作鞭子,劈頭蓋臉的朝二人抽去。
凈土佛陀五指成爪,使了一記佛門神通“龍爪手”,將抽擊而來的巨龍尾巴抓住。他雙手奮力一撕,將巨龍撕成了兩半。
天師府的初代祖師更是果決,仙劍一斬之下,將巨龍砍作兩段不說,還欺身而進,和謝石近身肉搏。
凈土佛陀見此,也暴喝一聲佛號,雙手掐訣,結(jié)了一個無畏獅子印,朝謝石印了過去。
這邊廂,三人依靠各自深厚的修為,拳拳到肉,劍劍見血,打得天崩地裂。
那邊廂,杜櫟和五蠹同樣打得難分難解。
杜櫟雖然自小生在王宮大內(nèi),但因為是庶出,即便是王長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不能繼承王位。
因此,父王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冷淡,從不關(guān)心他的學業(yè),更沒有傾注大量的時間,來培養(yǎng)他治國理政的能力。
所以,杜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修行。從很小的時候,他就跟著執(zhí)金吾在北軍從軍修煉。短短十年,就以二十歲的年輕之姿,成功躋身兵家武夫第六境。
直到那時,他才引起父王的注意,將北軍的統(tǒng)兵大權(quán),從執(zhí)金吾手中轉(zhuǎn)交到他手里。
北軍,俗稱御林軍。司職保衛(wèi)京師,是一國王室的親衛(wèi)軍,更是一國京城的衛(wèi)戍部隊。
杜櫟在二十歲的時候,經(jīng)歷了兩次人生的重大轉(zhuǎn)折。
一是執(zhí)掌北軍十萬大軍的統(tǒng)兵權(quán),二是父王在臨終時將自己心愛的女子賜婚給了嫡出的弟弟。
可那時,弟弟已經(jīng)有了正室王妃,她只能做一個毫無地位的妃嬪。
那一年,父王在冬天去世。弟弟在父王去世后的第二天登基。登基之后的第二個月,她就進宮躺上了那張龍床。
杜櫟當時很痛苦,手握十萬北軍,他本可以沖冠一怒,帶領(lǐng)大軍殺進王宮。但是,她卻偷偷告訴自己,千萬別做傻事。
她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慕慕?
她說,來日方長,機會并未一縱即逝!
所以,他們開始私下幽會。
后來就有了第一個孩子。
但是時間久了,自然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所以,她接受了和尚給她的慢性毒藥。
所以,那名義上的丈夫在二十年前的某個春宵夜,一命嗚呼!
他死后,王族大亂。一時間,涌現(xiàn)出個九個王子爭奪王位。
杜櫟帶領(lǐng)北軍殺入王宮,和當年的師父,北軍的前任執(zhí)金吾大打了一場。那一戰(zhàn),他輸?shù)煤軓氐住?p> 在危急時刻,她委身于和尚,邀請他入宮壓陣,當即打死了執(zhí)金吾,救出了被關(guān)押在大牢中的杜櫟。
還血洗了其余八個爭奪王位的王子。將杜櫟和她私生的兒子,扶上了王座。
從此之后,她被和尚霸占。
直到今日!
杜櫟雙眼通紅,手中的鐵槍,被他使得出神入化。三十年不得寸進的修為,在這一刻,那固若金湯的瓶頸,訇然中開。
杜櫟身上升騰起一股沖天氣勢,將圍攻而來的五蠹,掀飛出去數(shù)十丈遠。
“該結(jié)束了!五蠹一害,將在今夜成為歷史!”杜櫟雙目通紅的嘶聲大喊道。
他一步邁出,突然在五蠹面前消失了!
五蠹面面相覷,如臨大敵。
緊接著,一只鐵槍突兀的刺穿了一葉刀的喉嚨。名震令支國山下江湖數(shù)十載的大蠹蟲一葉刀,就此殞命!
杜櫟抽槍橫掃,將前來救援的煙槍老人,攔腰掃斷!
白面書生最是心眼活絡(luò),眼見一葉刀和煙槍老人身死,他怪叫一聲就逃之夭夭。
野狗道長駕馭著從小猴子那里搶來的巨蟒獠牙,虛晃一招后,也隱入了漆黑的夜幕中。
杜櫟提著鐵槍,盯著手持宣花大斧的李龜,他森然笑道:“你還不跑?”
李龜環(huán)顧左右,發(fā)現(xiàn)自己兄弟五人,死了兩個,跑了兩個。現(xiàn)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獨面剛剛破境的令支國大司馬。
杜櫟緩步而來,槍尖上鮮血淋漓,滴答滴答的打在積雪里,聲音格外清晰明了。
眼看自己逃不掉,李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司馬大人,小的投降認輸。我愿意歸順大人,從此以后唯你老人家馬首是瞻,做牛做馬,做豬做狗都在所不惜!”
杜櫟瞇著眼睛呵呵笑道:“算你識時務(wù)!”
突然,李龜暴跳而起,只見他揮舞著兩把宣花斧,朝杜櫟面門砍去。
只是不等他得手,就見鐵槍穿透了兩把宣花大斧,刺進了他的胸膛。
杜櫟順手一攪,將李龜?shù)男呐K攪得稀爛。然后挑著李龜?shù)氖w,朝大報恩寺走去!
“布衣,我來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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