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服用了三副清明散,江峰的身體越來越好,臉色也恢復到正常的白色,雖然還是有點青淡,不過基本上是好的差不多了。
瞳孔的白色斑點越來越小,到現(xiàn)在只有仔細看才能發(fā)現(xiàn)瞳孔深處幾顆淡淡白點,到了第五天,走火入魔已經(jīng)被控制住,但奇怪的是始終無法徹底清除。
王瀟來來回回檢查了無數(shù)遍,查閱了無數(shù)的醫(yī)書,才從鬼醫(yī)談一書中查到是什么情況,查明后王瀟索性也就不管了,清明散也沒有再給他用,江峰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醒來。
王瀟學著滕大夫的樣子,懶散的坐在八仙椅上,手上翻著鬼醫(yī)談書籍,不時拿著木杯子喝一口水,這鬼醫(yī)談還真有意思,不是正宗的醫(yī)書反倒像是一些偏方,里面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讓王瀟大開眼界,看的津津有味,原來還有這類稀奇古怪的癥狀,真是稀罕。
一個時辰之后,王瀟放心手中的書,躺在椅背上假寐起來。
“嗯?”王瀟睜開眼睛皺起眉頭,像是想到什么,隨即舒緩開來,嘴里卻突然開口道:“你醒了”。
藥房內并沒有來其他靈魂者,也不知道王瀟是在跟誰說話,倒像是跟空氣自言自語。
不久一個悶哼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地上的紫袍青年醒了,紫袍青年搖頭晃腦的坐起來,手扶著腦袋,朝四周看了看,懵懂道:“這是在哪里,我怎么在這里”。
“這里是滕館?!蓖鯙t眼都不抬,又拿起鬼醫(yī)談看起書來,實則是在觀察江峰,嘴里不急不緩的道。
“你,你是誰?”紫袍青年像是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扭頭看向王瀟。
“我是滕大夫的弟子,滕老這段時間外出了,你剛好生病來到了這里,正好是我救了你”,王瀟目不轉睛的看著書,沒有抬頭,簡明扼要的解釋道。
“滕大夫的弟子?我,我生什么病了,我怎么來到滕館了”紫袍青年一臉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狀況的樣子。
王瀟一愣,裝失魂癥,隨即放下書,也裝作疑惑的看著他道:“你知道夜魔草是什么東西嗎?聽說吃了夜魔草的靈魂者,修煉魂技進展頗為神速,短短幾年內就能成為一代佼佼者”。
紫袍青年一聽先是不解的看著王瀟,但等王瀟說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緊接著臉色一變,雙眼露出慌張的神色。
“夜魔草能讓靈魂者透支潛力修煉一日千里,但服用后就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再服用一次,否則毒素就會立刻發(fā)作讓靈魂者痛苦不堪陷入瘋狂之中,而且長期服用后毒素慢慢就會侵入心魄,靈魂者逐漸失去神志,臉色發(fā)青,渾身抽搐無法控制,瞳孔發(fā)綠,好殺等癥狀極似走火入魔者,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靈魂者就會不由自主的失去控制渾身痛苦不堪猶如煉獄般之痛,從而失去神志陷入瘋狂之中,我想你以前每次發(fā)作要么躲在空無一無魂之地要么就把自己綁起來,但是長期以往不出二十年靈魂者就會因為潛力透支而魂飛魄散”。
王瀟知道他是明白了,沒有再看向江峰,低頭盯著桌上的鬼醫(yī)談自顧自的說著。
“你,你怎么知道,”江峰臉色慘白,雙眼震驚的看著王瀟,不一會就滿頭大汗起來。
王瀟拿起手中的書卷,正面朝向他,而后手指點在某個頁簽上,驚喜的看著他道:
“看,這本醫(yī)書上正好記錄關于了夜魔草的事情,上面寫著七絕幫有一個年輕靈魂者本是派中記名弟子,修煉平平,卻在短短十多年就成為一代魂技強者,最后更是挽救幫派覆滅危機成為一幫之主,但性格卻越來越好殺成性,殘暴狠辣至極,短短幾年就殺了上千的幫派靈魂者,最后在十五年的時候,突然魂飛魄散,幫派一朝內解散而光,后來無數(shù)鬼醫(yī)查明原因,卻無一魂知道是什么來由,直到最后還是一代鬼醫(yī)圣手李夢回從幫主住的房間里找到一種草,日夜研究,才發(fā)現(xiàn)了夜魔草的功效,解開了這個未解之謎”。
江峰聽的目瞪可呆,雙眼無神的看著他,距離太遠,他根本就沒看清書卷上是什么字。
王瀟向他展示了一下書卷,便收回來,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手撐在桌子上,撫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才轉頭看向他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夜魔草的,按理說夜魔草一般靈魂者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名字,更不可能找到了,就連一些鬼醫(yī)雖然看過記載,但看到了真物估計都不知道夜魔草是什么,你不僅知道,竟然還能準確的找到夜魔草,真是稀奇了”。
江峰一張臉隨著王瀟的話語越來越難看,張了張嘴,但隨后就暗淡下來,耷拉著腦袋,雙手抱著頭,嘴里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夜魔草,其實我也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夜魔草”。
“哦?”這倒是讓王瀟奇怪了,不知道是夜魔草,那你是怎么找到的,看樣子還服用了好幾年。
“原本我家境富裕,在這里不愁吃不愁喝,哪知八年前我家道中落,陽世家人莫名消失了,再也沒有給我燒一點東西,我原本領的冥幣每年我都揮霍了一空,后來身無分文,餓的兩眼發(fā)昏的時候就開始找東西吃,有一次打算在村子外面的樹上找些野果吃,哪知附近連野果都沒有,也不知道被哪個孤魂野鬼吃光了,我一點東西都沒得吃,本來想村里其他靈魂者借點食物,還差點被趕了出去”
“后來餓的快死的時候在村外發(fā)現(xiàn)了一顆半南樹高的小樹,這棵樹長了不少草,我以為是葉子果之類的食物就吃了,哪知味道還很好吃,一下子吃了不少,有了點力氣回到家中就修煉起魂技,想加入豺狼幫領月例,偶爾餓的時候就去吃葉子果,這顆樹上的草似乎吃不完,每幾天就能重新長出一片來,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下子就到了第一層,原本我修煉魂技,從來就沒到過第一層,哪知那天忽然就到了,本以為是意外,接著修煉不到兩個月我就突破到第二層,半個月后我就直接到了第三層,我天資本來就很一般,剛來的時候我也努力修煉了一段時間結果連一層都沒達到,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原來是吃了這種草的原因”。
不錯了,這就是夜魔草,當天吃完不到十天就能重新長出來,而且夜魔草就是長在一些野樹上,借助小樹的能力不斷吸收小樹的養(yǎng)分,所以小樹永遠長不高,但夜魔草也不會吸干小樹的所有養(yǎng)分,只要小樹移植了夜魔草,從此小樹吸收了多余的養(yǎng)分就轉而會被夜魔草吸收。
王瀟手指彈著桌面,沉吟了會才開口道:“那現(xiàn)在看來你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中毒了,所以才來找滕大夫醫(yī)治”。
“后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果子能讓我上癮,如果三天不吃我就渾身開始難受,漸漸不受控制,神志開始不清,內心越來越暴躁,見到靈魂者就想殺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發(fā)作渾身痛苦萬分的陷入瘋狂之中?!苯迥樕蝗蛔兊秒y看起來,咬牙切齒的道。
“第一次我也沒想到是這種草的原因,突然失控發(fā)瘋了,那次就是滕大夫治療的,后來我以為我已經(jīng)被滕大夫治好了,哪知隔了一天又開始出現(xiàn)問題,特別想吃這種草,食物都吃不下去,吃了這種草才緩過來,后來每隔三五天我就會吃一些這種草,每到發(fā)作的時候我就躲進墳墓中”。
說到這里,江峰臉色絕望的用兩手拍打著頭。
王瀟目露疑惑,向前伸著脖子,納悶問道:“難道滕大夫就沒說你是吃了夜魔草中毒的?”。
江峰難過的用手捂著臉,嘴里不假思索道:“滕大夫以為是走火入魔,把我治療后以后就告訴我治好了,讓我以后注意修煉便讓我離開了,我當時還以為被治好了,哪知第二天就出現(xiàn)不受控制的征兆,大夫,我是不是沒救了?”
說完抬起頭看向王瀟,雙眼呈現(xiàn)一片死灰色。
王瀟充滿同情的看著他,既可憐又佩服,嘴上什么都沒有說,但內心暗暗道:“你死定了,夜魔草根本就無藥可救,上一次是滕老用清心安魂的手段暫時使得夜魔草停止發(fā)作,這夜魔草奇怪就奇怪在這里,癥狀像走火入魔,用治療走火入魔的手段也能緩解一點癥狀,但無法根治,鬼醫(yī)談中李夢回也說過類似的話,這種毒根本無藥可解,只能用藥物緩解一二”。
江峰似乎明白自己的處境,低頭沉默了會,隨后失魂落魄的站起來,面向門外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謝謝大夫了,我可以走了嗎?”。
王瀟用更加可憐的目光看著他了,躊躇了會,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才緩緩道:“你這些天用了不少名貴藥材,以及吃住費用,加上大夫的診治費用,一共是一百五十張冥幣”。
“一百五十張冥幣?”
“這么貴?”
江峰回過頭,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他存了好幾年全部家當估計也就那么多了,雖然每月能從許村長那領一份月例三十張冥幣,加上上次魂斗的獎勵,看似也不少,但他花銷也大,買了不少藥材,吃吃喝喝,如今也只剩下兩百張左右的冥幣了,這下一次性就少了一百五十張,換誰不心痛,能買不少藥材呢。
王瀟皺了皺眉,不是說有錢的鬼嗎?怎么還墨跡,老子這么辛苦,難道你還想討價還價?頓時拉下一張臉來,神色冷漠道:“你這次情況不同,傷勢太嚴重,加上夜魔草走火入魔的癥狀你幾乎用光了滕館的藥材,黃靈丸,護心丸,生魂水,大寶丸等等,再加上我每天盡心盡力給你出診,才收你一百五十張冥幣,算是便宜你了”。
王瀟沒有說清明散,畢竟如今不是清明草成熟的季節(jié),而我卻做出了清明散,要是被其他靈魂者知道了,肯定要惹到麻煩。
王瀟下意識的不想讓任何靈魂者知道關于白蘭花一點相關的情況,至于給趙毅用催熟的藥材配置藥物,也是因為他對王瀟確實很好,王瀟又不是白眼狼,有了好東西自然要照顧下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