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到頭終有報,惡人還需惡人磨。
張武活了二十多年,囂張跋扈慣了,向來只有人怕他,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除了在他老子老崴子面前服過軟,就連被抓進派出所,他都沒服軟過。
可是,今天,他卻不得不服軟了。這讓他憋屈的很難受,有心再強撐著找回面子,可又不敢下手,生怕打不過,還連累了自己的老子。一時間,坐在那里只喘粗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冤家路窄啊,居然坐上一趟三輪車了!
陸方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張武,看著他的手一會握緊一會松開,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郁了三分。心情舒暢之下,他感覺屁股底下的顛簸,也沒沒那么厲害了。一直等到了大墅鎮(zhèn),下了車之后,他還不忘斜睨了張武一眼。
這牲口倒是挺能忍啊,不過,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應該又要蹦跶了吧!
陸方看著老崴子叫了一輛三輪車,載著他們離開之后,才終于收回了目光。扭頭看著身邊的母親和二姐陸雪芹,見她們一臉的擔憂,眼神古怪的看著自己。
“媽,二姐,你們怎么那樣看我?”
“小方,你老實說,你在外面是不是經常打架鬧事?”
陸方的身手徹底嚇到母親了,她現在不是擔心張家后面的報復,倒是擔心起兒子在外面闖禍。
“沒有啊,我在外面沒打過架!”
這是實話,即使是前世,跟著朋友學了一段時間散打,陸方也從來沒有和人打過架。倒是經常被人打,比如老婆,比如寶貝女兒,一個就喜歡掐他,一個就喜歡咬他。
“還說沒打過架,那你剛才怎么那么會打架!”
實話總是不容易讓人相信的,陸方母親不信,二姐陸雪芹同樣不信,她和母親擔心的不一樣,她擔心張武的報復。
“小方,張武在他們村子里有幾個關系很要好的朋友,他們都學過武。他今天吃虧了,明天肯定會來我們家鬧事的,要不你先回學校吧!”
“沒事,這事我自有打算,你們不用操心!”
陸方笑著安慰二姐,又對母親道:“媽,你先和二姐回去,我還有點事,晚點回去!”
“你要去干嘛?”
陸方母親警惕的看著兒子,感覺自己的兒子忽然有些陌生,以前只是操心他的學習,現在則是操心他會在外面不三不四。
“媽,我要打電話去學校,學習的事情!”
“哦,好吧,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說到學習的事情,陸方母親終于稍稍放下了心,拉著女兒先走了。
陸方等她們走出一段距離后,才轉身走到一家有公用電話的小店里,拿起電話打了起來。
“喂,韓哥嗎?”
“是我,哪位?”
“我是小方!”
“小方啊,你爸剛從我這里走,我已經和他說好了?!?p> “謝謝韓哥,我這里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忙一下!”
“有什么事情盡管說,我們兄弟,那么客氣干嘛?”
“好,是這樣的。。。。。。”
電話掛斷后,陸方付了錢,轉身向母親她們追了過去。
此時,陸方母親正憂心仲仲的和女兒說著話:“雪芹,那張武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你不和他在一起,也是好事!你看看他今天那樣子,以后要是和他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受他什么罪呢!”
“媽,我知道了!”
陸雪芹低著頭,若說昨天,她還不死心,想盡辦法要和張武在一起。經過今天的事情,她已經對張武失望了,也死心了不少。
只是,她畢竟已經二十五了,這個年紀在農村完全是老姑娘了,若說不擔心自己的將來,那是不可能的。
“別擔心,等這事情過了,我去找個媒婆,給你講個好人家?!?p> 陸方母親看出了女兒的心思,繼續(xù)安慰著。
“不了!小方說,他有個朋友在蕪城開店,要我去幫忙,我準備去蕪城看看。”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名聲多少都會受到影響,若不想委屈自己,隨便找個人家,就只能暫時出去避避風頭了。
“這樣啊,也好,蕪城是大城市,出去散散心也好!”
陸方母親也希望自己女兒出去走走,不過,一想到女兒去蕪城,她又擔心起了兒子。
“雪芹,你要是去蕪城,就幫忙看著你弟一點,這次他回來,我總感覺他怪怪的。”
具體怎么怪法,她又說不上來,兒子這兩天好像突然長大了,也有主見了,沒了以前的調皮搗蛋。
“好的,媽,我知道了!”
有這種想法,又何止陸方母親一個人,陸雪芹同樣有這種感受,弟弟回來這兩天,雖然話沒說多少,但一舉一動卻沉穩(wěn)了很多。那表現,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反而像是一個中年人的行為處事,讓她一直覺得很疑惑。
“你們走的好慢啊,在聊什么?”
陸方母親和陸雪芹回頭,發(fā)現陸方已經追到了身后。
“電話打好了?”
“嗯,打好了!”
陸方回了一句,又道:“媽,你老人家的高血壓真的要注意,高血壓的藥能值幾個錢,別舍不得!另外,你老人家的菜燒得清淡點,太咸了,對高血壓不好!”
二姐的事情快要結束了,陸方又開始擔心起了母親,印象中,母親腦溢血發(fā)作,就是自己剛要畢業(yè)的時候,也就是兩年后。
“媽這么大的人,不用你教,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陸方母親說了兒子一句,雖然板著臉,但心情還是極好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知道關心自己了。
陸方苦笑,自己的話,母親根本沒聽進去??礃幼?,還要另想法子才行,光靠勸,恐怕效果不大!
母子三人一路走著,一路閑聊著。
此時,張家卻像炸開了鍋,張武的母親正嚎啕大哭:“那個殺千刀的,居然把你打成這樣!”
張武的上衣已經脫了,胸口和小腹部都有淤青,鼻血倒是止住了,只是鼻子里還塞著一大團棉花。
“你個老東西,平時在家吆五喝六的,怎么在外面就蔫了,兒子被打成這樣,你就這么看著!”
老崴子的臉黑成了鍋底,對著老太婆吼道:“嚎什么嚎,陸家那小兔崽子手黑的很,你難道讓我一把老骨頭上去和他拼命?”
“那你就這么看著?你不會叫人啊,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你不是動不動說自己朋友多嗎?”
“當時在隔壁鎮(zhèn)上,我能去找誰,當然是先回來再說!”
“那就這么算了?”
“當然不會算了!”
老崴子咬牙:“陸家那小東西仗著自己會兩下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讓他吃點苦頭,他還無法無天了!”
“爸,明天我去找村子里的張成他們一起去!”
張成和張武是堂兄弟,他練過一段時間武,身手不錯,也是一個喜歡打架鬧事的主。
“嗯,叫上張成,還有他那幾個兄弟,明天我們一起去!”
老崴子恨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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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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