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震撼過后,五人回到主席臺,此時薄霧漸漸消去,從主席臺俯看訓練場上,近千人排成五個大大的方塊整形,整齊劃一,軍士們筆直站立紋絲不動,軍容嚴整威武雅雀無聲。
鄭倫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檢閱,但心中依舊非常興奮,尚天恒卻是暗叫慚愧,為了保證演練效果,這一排排隊列都是在地上專門固定了標記,下面的項目對整個部隊才是真正的檢驗。
隨著號令,分列式開始,整齊劃一的步伐節(jié)奏,變換陣型的靈活自如,揮刀刺槍的角度力道,透出飛鴉軍的威武雄壯。
尚天恒對今天的檢閱效果依舊不滿,分列中軍士們的動作不太精準也缺少了殺氣,動作中表演的成分多了些。
尚天恒甚至在思索,第一次練兵自己經(jīng)驗不足,沒有規(guī)范動作的必然性,刻意去追求那份整齊劃一似乎有些偏頗,自己雖然把一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軍隊理念帶到了這個世界,可沒有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淬練和檢驗,這支軍隊的實戰(zhàn)能力究竟如何?讓他自己都不能確定。
除去一開始帶來的新鮮刺激,分列式的檢閱讓受德公子冷靜下來,開始在內(nèi)心評估這支隊伍的戰(zhàn)斗力,很快他得出了結論:沒有殺氣。
受德公子承認這支隊伍看著就是那么的舒服爽快,但他并不認為這樣的軍隊就能夠打勝仗,他心里把飛鴉軍歸入花架子,屬于那種中看不中用一類。
作為自己個人就是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受德公子一直認為戰(zhàn)場上軍士的作用并不大,這個世界的戰(zhàn)爭模式大都是斗將開始,斗將勝利的一方士氣高昂,那種萬人莫敵的場景自己就演過多次。
想到這里,受德公子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一只猛虎沖入沒有抵抗的羊群,無論是整齊的羊群還是混亂的羊群,又有什么區(qū)別,勝利天平的傾向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黃飛虎不相信有人把軍隊能夠操練成這樣,忍不住小聲問鄭倫:“這支部隊真的只練了一個月?”
“黃將軍,一個月前我才接到中州城蘇護將軍的命令,開始招募百姓從伍建軍的啊。”
“鄭倫將軍,他們中九百多人一個月前真的都是普通百姓?”
“我的黃大人,我是一個月前接令后開始招募,這之前他們可不就是普通的百姓嗎?”
“鄭將軍,你這軍咋練的???”
“黃將軍,這很簡單啊,我定下方略,各位營將每天按令執(zhí)行就成了,也就是點花架子,上不得陣?!?p> 鄭倫上次從中州回營后,立刻分別召見了鄭冰、南宮星和鄂日成三人,單獨詳細詢問了練兵的細節(jié),發(fā)現(xiàn)內(nèi)容枯燥也沒有什么特別和奧妙,也不認為這樣的訓練對于部隊的戰(zhàn)斗力有多大的提升,那點對尚天恒練兵的敬佩之心淡化了。
鄭倫認為按照這種方式自己也能練出這樣的軍隊,只是不曾這樣想過,對尚天恒的奇思妙想又多了幾分欣賞,不過這種構想一旦為人所知,也就沒有特別的。
此刻黃飛虎問起,作為主將理所當然的將這份功績放在自己名下,確實如此,尚天恒向自己建言,自己聽了,認可了,讓他們實施,結果出來了,當然是自己這個一軍主將的功績,自然也有手下們勞神,三軍效命的那份苦勞。
有昨天這位壽親王對尚天恒的招攬,鄭倫更加不想突出尚天恒的能力,輕描淡寫抹去了尚天恒在練兵中的作用,黃飛虎聽后心下也就釋然了。
分列式的檢閱很快結束了,尚天恒還劍入鞘,面向鄭倫告大聲報告:“飛鴉軍受閱完畢,請將軍訓示!”
鄭倫看了下受德公子,受德公子面色平靜的沒有異樣,只是輕聲說了句,“不錯,可以了”
鄭倫向尚天恒點了點頭。
“全體注意了!”
尚天恒扯著略帶沙啞的嗓子喊道:“各部帶回,繼續(xù)訓練?!?p> 隨著軍令,各位營將跑步將自己的軍士帶到指定的區(qū)域開始準備訓練。
眾人站在主席臺上看著正在逐步展開訓練的隊伍,訓練場上鼓點陣陣,軍士們踏著鼓點整齊地邁步操練。
受德公子的目光掃向剛剛站到主席臺邊的黃翔,黃翔立刻跑了過來行禮:“殿下。”
“嗯。”受德公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沒有理他,目光仍注視著訓練場地上的軍士們。
黃飛虎見狀走了過去,黃翔立刻湊到他耳畔嘀咕了幾句,黃飛虎擺手讓他退下。
不一會鄭倫手下斥候首領神色緊張的急奔過來,躬身施禮。
鄭倫有些不喜,“慌什么慌?出了什么事?”
“稟報將軍,我們發(fā)現(xiàn)鎮(zhèn)外東邊一里處有一支大軍正在扎營?!?p> “???你們搞清沒有?是什么人,哪里旗號?”
黃飛虎對著鄭倫擺了擺手,“鄭倫將軍不要驚慌,這是我虎衛(wèi)軍在建營寨,受德公子殿下堅持要微服看看民情,我軍就遠遠在中州境外駐扎,由雷合將軍率領,昨日受德殿下有令,三千大軍就連夜趕來了,少安毋躁,自己人?!?p> 提到虎衛(wèi)軍,黃飛虎言語表情中一股按捺不住的自豪和驕傲。
虎衛(wèi)軍,帝國的精銳部隊,威名赫赫。
黃飛虎就是虎衛(wèi)軍的指揮使,雷開和雷合兄弟是他的副將。
落雁鎮(zhèn)外新建的虎衛(wèi)軍大營。
王帳。
壽親王正在接見以蘇護為首的中州城軍政和神教兩方的高級官員。
受德公子端坐在案幾后,面帶微笑,兩側各有兩張長幾,左首案幾坐著蘇護和蘇定方,下首是中州城作冊趙膠、少卜崇德,也就是山神廟廟祝烏林上人的那個胖徒弟。
右首坐著黃飛虎和雷開,下手坐的是鄭倫和尚天恒,帳門口站著幾名奉酒的侍從。坐在案幾后眾人都穿戴整齊,正襟危坐,雖已是饑腸轆轆,面前擺著些酒肉,卻是沒有一個人去動它。這是尚天恒在這個世界參加的第一次正式酒宴,新奇下有些忐忑,多看細聽少動不說,尚天恒將這一前世職場的保命大法本能的用了出來。
受德公子雙舉起酒祝福了江山社稷一番,帶領眾人一飲而盡。
而后,受德公子嘴角帶笑看了蘇護一眼,蘇護滿臉陪笑,“蘇城衛(wèi),天佑玄狄帝國,威孚四海,有蘇部鎮(zhèn)守中州城,為國報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