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恒只好默默地催促著馬在慢下來的隊伍中穿行,居然一路到了隊伍的前陣,在距離少將軍很近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扭頭和大家一起駐足看向后隊。
不一會傳來消息是原來是周壽率人趕上來了,大家松了口氣。
依稀看到周壽向鄭倫稟報著什么,然后周壽單騎趕向前隊,來到少將軍面前。
“少將軍,我們在紅林灘看到有百把號靈泉部的騎兵正在趕過來。鄭將軍說讓我?guī)е瓣犠o(hù)著您回營調(diào)援兵,他先率后隊去和靈泉部的小子們斗斗!”
“靈泉部的騎兵?”
周壽的話立刻引來一陣騷動,靈泉部的騎兵歷來是兇悍和殘暴的代稱,大家的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聞言蘇定方的臉色頓時一變,說了聲,“好,咱們走。”
所謂回營調(diào)援兵,不過是讓少將軍先離開危險之地的說法,大家都心知肚明。
蘇定方隨即撥過馬頭,向前急馳,周壽見況立即喝到:“大家跟上!”
禿流黑、尚天恒拍馬緊緊跟上了大隊的節(jié)奏。
在夕陽的余暉下,大隊人馬懶洋洋的行進(jìn)著。
半個時辰前鄭倫將軍帶著斷后的弟兄們歸隊了,馬頭懸掛的十幾顆血肉模糊的首級。
尚天恒看著那些曾經(jīng)兇悍的面孔,聽著回來的弟兄述說著那場曾經(jīng)的生死搏殺:鄭倫將軍一馬當(dāng)先,一招白虹貫日將敵方騎兵的首腦擊于馬下。
敵軍潰逃,我軍追擊,戰(zhàn)斗就這樣輕松結(jié)束了。
沒有了追兵的壓力,整個隊伍行進(jìn)不再急迫,大家散漫的跟著前隊緩緩前行。
尚天恒坐在馬上感到百般的不舒服,臀下、大腿都如同火燒一樣的疼痛,他瞥了一眼隔壁馬上打瞌睡的禿流黑,這樣也能睡覺,心下對這小子多了幾分佩服。
“少將軍回城了!”
隨著一聲高呼,整個隊伍好像被突然間喚醒,馬背上歪七八碩的身姿都正了起來,馬蹄也急促了起來。
尚天恒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進(jìn)過城池,一來就被禿黑流引薦給了西山營寨關(guān)勇將軍,隨機(jī)就被收納成為西山營的一員。
尚天恒除了參加過幾十次小規(guī)模的出戰(zhàn)和打獵,就只在營寨附近的村子里晃悠,對這個時代的城市一直抱著幾分期待。
遠(yuǎn)處一個兩層樓高的土堆般的城池出現(xiàn)在尚天恒的視野中,城墻上插著幾面旗幟隨風(fēng)招展,旗下幾名軍士全身披掛手持長矛。
城門口沒有什么明顯的標(biāo)識,兩丈來寬的護(hù)城河黑烏烏的水面露出參差不齊的矛尖,馬蹄踩著吊橋上吱吱作響,尚天恒懵懂中就這樣進(jìn)了中州城。
剛剛進(jìn)城就聽到前方一陣歡呼,吳家兄弟高舉長矛挑起二十多個首級,向四周圍過來的人群炫耀。
“今天西山營巡邏的弟兄被靈泉部賊子包圍,少將軍巡邊路遇,親率軍士救援,擊殺敵首大敗賊兵,得勝回城嘍!”
周壽眉飛色舞的向著人群比劃著,那粗狂的嗓音讓尚天恒覺得非常刺耳,卻見圍觀的百姓發(fā)出興奮的呼喊,蘇定方躍馬當(dāng)先得意的向四方人群含笑點頭拱手。
少將軍蘇定方玉面粉唇、黑甲白馬在大紅的披風(fēng)里襯得異常的英武,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出不斷的叫好聲。
“少將軍威武!”
“少將軍好樣的!”
“少將軍是我等有蘇百姓的守護(hù)神!”
“中州有少將軍,固若金湯!”
尚天恒有些不忿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幕,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掌在自己臂上拍了拍。
尚天恒扭頭一看,鄭倫將軍沖自己點了一下頭,丟下一句,“年輕人,別沖動,跟上。”
看到后隊的主將鄭倫都策馬從自己身邊過去,尚天恒連忙兩腿一夾,隨隊跟了上去。
尚天恒在馬上冷眼看著城市的街道,這里應(yīng)該是主街,道路不算太寬,四五匹馬并行估計就能把路堵上。
街道兩邊的商鋪就好像自己曾見過的夜市出攤,偌大一個中州城不過一個小鎮(zhèn)的水平,尚天恒頓時失去了興趣,有些意索闌珊。
“兄弟,開心點!吳家那兄弟兩個喜歡給當(dāng)官的拍馬屁,我就是挺煩他們這個的,所以很久沒有來往了。不過當(dāng)官的喜歡這個,該著他們行運,這也沒辦法,咱們犯不著生事?!?p> 尚天恒有些沮喪的看了一眼禿流黑,這個質(zhì)樸的世界也這樣?
禿流黑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一個開解他的方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等會休息了,我們哥倆找個地方喝兩杯去?!?p> 美食是尚天恒從上個世界帶來的愛好,就保持一個吃貨的本色來說,他做的非常到位。
半年的了解,禿流黑十分了解尚天恒的喜好。
果然,聽到吃飯,尚天恒的情緒顯然高漲了許多。
入夜,黑色的星空明月高掛。
尚天恒和禿流黑依窗對坐在路邊的一家名叫陳記的小酒館里。
”兄弟,想開點?!?p> 禿流黑端著一個陶制酒盅沖尚天恒舉了舉,看到尚天恒不為所動,微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一飲而盡,伸手從面前盤子里抓了一大塊油膩膩的烤肉塞進(jìn)了嘴里。
“你看吧,咱們現(xiàn)在身為少將軍的親衛(wèi),營規(guī)也寬松了許多吧,據(jù)說月俸也有不少,這要是擱著西山營,不當(dāng)值咱們也不可能進(jìn)城喝酒吧?”
尚天恒不為所動,目光呆滯,嘴里含著一片薄薄的肉片,細(xì)細(xì)的品嘗著其中的滋味。
這年頭的肉格外有味道,香腴可口。
那高吊著的照明火盆,忽明忽暗的火苗光莫測高深地映在他的臉上。
禿流黑看了尚天恒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咧著嘴又給自己倒了一盅酒,繼續(xù)說道。
“你別以為咱們殺敵的功勞就得記在咱們名下,要不是有那幾顆首級,我們哪有資格調(diào)進(jìn)親衛(wèi)營?還能得著這喝酒的賞錢?咱們在西山殺敵不少了吧,你拿過幾次賞錢?”
隨即禿流黑又一盅酒下了肚。
“少將軍要名要功,那東西對咱們來說是禍不是福,咱們落點實在的就不錯了?!?p> 整個小酒店除了尚天恒和禿流黑這桌以外,在酒店的內(nèi)側(cè)角落還有一對男女客人,顯得和小酒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漢陽老套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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